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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传奇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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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克汉的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你对于自己的情报有多确定?”阿克汉的声音终于平静了下来。“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个情报?”
  “一个小家伙那里。”伊勒德说。
  “小家伙?”卡拉德尼起了疑心,“那听起来并不是一个可靠的信息来源。”
  “他告诉我,他看到圣塔之尖有闪耀的紫光。”伊勒德解释道,“一个七十级都没有的小家伙,是不可能知道几百年未出现过奈非天预兆的。”
  “联系圣塔,看有没有这样的预兆。”阿克汉皱了皱眉,还是谨慎的说。“我们还不能确定这个消息的来源,伊勒德,一个小家伙当然不可能提前知道这样的异象,除非有人告诉他。伊勒德,你不能再相信巧合了。”
  “我没有。”伊勒德郑重的说“我也不再相信巧合这种事情了,真正让我相信的不是他说的话,而是他的存在。”伊勒德解释道,“我从他身上,感觉到了苏生岛的气息。”
  “你确定吗?”卡拉德尼有些不敢相信“他是奈非天?”
  “不,他很奇怪,我感受不到他的奈非天之力,但是他身上却有浓浓的苏生岛气息。”伊勒德认真的说,“不过毫无疑问的是,苏生岛的开启,就意味着奈非天的降临。”
  “他是一位奈拉齐姆。”阿克汉突然说出了一个在场所有人都听不懂的词。
  “奈拉齐姆?”卡拉德尼满脸疑惑,“那是什么?”
  “从苏生岛而生,半面人类半面奈非天的恐怖生灵,奈拉齐姆。”阿克汉的表情凝重,似乎说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词语,“看来奈非天的降临是真的了,卡拉德尼,召集剩下的三位大骑士长,这里有一个紧急会议,我要重开至高议会。”
  “父亲,情况真的有那么严重吗?”卡拉德尼非常疑惑。
  “奈拉齐姆其实每次都会诞生,在奈非天降临前的三个月之前,但是只降临过大陆一次,在这次之前,所以你们没有听说过。”阿克汉脸色铁青,“非常非常久以前,在精灵统治大陆以前。”阿克汉沉声说。
  “那时候人类才刚刚诞生,世界上就诞生了唯一一位奈拉齐姆,那位奈拉齐姆最后,做了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阿克汉回想着自己探索到的一切。
  “他创造了深渊。”
  “什么!”在场的人同时大惊。
  “深渊是被创造出来的?”伊勒德大惊失色。
  “没想到吧。”阿克汉无奈地一笑,“我当年从上古精灵王庭的史书里发现这个秘密的时候也是如此。”阿克汉叹了口气,眼里都是回忆,“我们最开始以为奈拉齐姆是奈非天的祖先,是神创造奈非天的试验品,因为虽然他非常强大,因为在今天之前,数万年的历史只出现过一位奈拉齐姆。”
  “甚至奈拉齐姆这个词,世界上在今天之前,也只有四个人知道。”
  “第一位奈拉齐姆就叫奈拉齐姆,他是精灵族的骄傲,但是最后他厌烦了精灵族的自傲和秩序,他觉得这样毫无流动性的社会形态极为病态,每个精灵生下来就注定了要做什么,他是黄金精灵,所以是强者和统治者,月精灵得管理精灵族的内政,夜精灵负责预警和巡逻,银精灵管理军队,世代从军,木精灵和其他低等精灵则只能干低贱的活。”阿克汉将自己知道的事情托盘而出。
  “他厌倦了这样的世界,他觉得每个精灵都应该为了变得更强而奋斗,失败者淘汰,胜利者更强。”
  “深渊...弱肉强食。”伊勒德呢喃道。
  “是的,他偷走了,或者说抢走了精灵的镇族之宝,生命女神的世界树种子。”
  “我以为世界树都是阿斯科的那颗世界树的枝桠,怎么会有种子?”卡拉德尼非常吃惊。
  “所以阿斯科那颗树称为母树,母树的枝桠可以建造小型和中型世界树,但是母树只能依靠种子生长。”阿克汉说着上古密闻。“奈拉齐姆偷走了世界树的种子,然后用他创造的秘术腐蚀了这个种子,生长出了一个冰冷而残酷的恐怖世界。”
  “深渊。”
  “那为什么说奈拉齐姆意味着奈非天的降临?”卡拉德尼追问道。“他只降临过一次,而且那次没有伴随过奈非天。”
  阿克汉沉默了。
  “我不能告诉你们。一个未知的不能说出名字的存在,告诉我,下一次奈拉齐姆的诞生,意味着前所未有的困境,会有无数的奈非天进入这个大陆。”阿克汉眼里透露的是悲伤,身上泛起猩红色的血光“我不能告诉你们更多了,这是天罚誓言,如果我告诉你,你们也会死的。”
  卡拉德尼点点头,左手往地上一指,一个银白色的半圆出现在他面前。
  「没啥屁用的符文」符文可以使得天谴技能能够远程通讯,但是会移除所有伤害和控制。事实上每个职业都有一些这样的符文,不过他们的名字倒是多数都和这个符文一样不靠谱。
  没过一会,半圆的中心出现了一个半身人影。
  “您有什么事,卡拉德尼大骑士长?”半圆中心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女骑士,正是唯一一位女性大骑士长,贝金妮·罗兰。
  “阿克汉族长要召开紧急议会,需要四位大骑士长都到场。”卡拉德尼解释道。
  “哦.....”贝金妮好像明白了什么,微微有些震惊,但随机便调整好了状态,这样的事情不是早晚会发生的吗?她心想。嘴上却说到。“好的,我会通知罗伯特的。”
  “罗恩也需要你联系,贝金妮。”卡拉德尼说,“我需要联系圣塔。”
  “圣塔?”贝金妮皱了皱眉,一下子明白了事情的紧急性,“我们三分钟就能赶到。”
  白光一下子消散,对方迅速地取消了链接。
  爆炸般的行动力。
  “我再联系圣塔。”卡拉德尼对阿克汉说了一句,半圆再次亮起,这次出现的是一位身着紫色法袍的女子,他的头部被紫色的兜帽挡住,看不清面庞,只露出一双精致的嘴唇。
  “你好大骑士长。”那女子优雅万分,微微倾身,“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守护者卡达拉,我们接到线报,关于奈非天的,我们想确认一下,是否有奈非天预警的紫光降临?”卡拉德尼十分尊敬的说道,这位是一位从实力到为人都绝对值得被尊敬的老人。
  “恐怕没有,大骑士长。”兜帽下的嘴唇轻启,发出的声音成熟而优雅:“预警紫光一直是我们关注的要点,最近都没有什么异常,你恐怕得关注一下你的情报来源了。”
  “很感谢你的确认,守卫者卡达拉。”卡拉德尼微微倾身以表谢意。
  “不用客气。”白光瞬间消失,守护者可不是站在原地不动的卫兵,他们一天忙着呢。
  “父亲,您真的确信奈非天要来了吗?”卡拉德尼满脸的怀疑。他转过身,却看到了让他惊悚的一幕。
  阿克汉的皮肤极速地老化着,那原本看上去只有六十多岁的皮肤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着,只是眨眼之间就变成了皮包骨头。
  “那是……那是……诅咒。”阿克汉说话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在场的每个人都揪心万分,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碰——
  门猛的被推开,另外的三位大骑士长依次进入。他们第一眼就看到阿克汉苍老的样子,三人都吃惊无比。
  “族长,您怎么会……”贝金妮正准备询问,侧过脸就看到兜帽已经脱下的伊勒德:“伊勒德?你怎么在这里?你竟敢!”贝金妮满脸怒容,说话间就已将手伸向了腰间。阿克汉就颤巍巍地举起手,制止了她。
  “停手,贝金妮,听我说。大骑士长们。”阿克汉喘着粗气,贝金妮动作一顿,略作思考,放弃了动手的决定。阿克汉这才开口说:“我年轻时曾去过精灵王庭,在哪里,我遇到一个了一个我不能告知你们任何信息的存在。”阿克汗的语气越加急促起来。
  “他告诉我,下一次出现奈非天的数量,将会是成千上万,而伊勒德告诉我的信息,揭示了一件事情。”
  “奈……奈非天,就要来了。”阿克汉声若游丝:“我以罗兰家族族长的名誉宣布,黑暗……黑暗罗兰计划现在……启动!”
  “还有。”阿克汉的气息一下子变得不沉重了,有那么一瞬间,在场的罗兰们都以为老人只不过是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可是很快大家都明白,那是老人逝世前的回光返照。
  “把罗兰的传世甲制作方式公开。”阿克汉极为顺畅地说完了这句话,“人类现在的实力不足以应对这样的灾祸。我们必须团结一致!”阿克汉再次喘起气来。“团结,能让我们变得更强大。”
  “罗兰们必须团结一致。……”阿克汉的眼神开始涣散,他喘着粗气,看着远方的夕阳。用力地抖动着嘴唇,喉咙轻轻地抖动,却只发出了最后两个字。
  “……牺牲。”
  在场的每一位罗兰都紧咬着着双唇,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努力地将泪水框在眼眶之中,这位曾经将整个世界都扛在肩上的可敬老人的消逝,引得在场所有人都悲痛万分。
  当然,还有动乱。
  夕阳的余晖洒在这位传奇骑士的慈祥的脸上,终于,这个悲凉的世界给予了他最后的永恒平静,他再也不用为这个世界的安危而操心了。
  远方,一颗流星陨落,带着绚烂的光芒划过天边。
  “传奇不灭...”突兀的歌声突然响起,是瑟兰迪斯。那清脆的声音如今显得有些憔悴,还带着些哭腔,但是罗兰之花的歌喉依旧美丽动人。
  “四海呼声雀起,可知世人皆唤汝名?”瑟兰迪斯闭上了眼,用心地演唱着这首英雄史诗。
  “传奇不灭而基,镌刻传奇于己。”
  “浴血奋战,向死而生。”
  “凡驱伤痕累累,埋骨山川连连。”瑟兰迪斯的声音越加哽咽,以至于不得不停下。她略作调整,在场的每个人都强忍着悲痛,但都在小声地跟唱这首大家耳熟能详的歌曲,就连被戏称为死亡颂唱者的罗恩也在小声地跟唱。
  “可狼烟四起,马尽江饮。黑云盖日,余烬未熄。”
  “岂容匹夫卧榻,英雄卸甲?”
  “因为。”瑟兰迪斯声音哽咽,绝美的面容虽然早已哭得不成样子,歌声却依旧如同史诗般雄壮。
  “传奇永不熄灭!”
  ——————
  就在还沉浸在瑟兰迪斯的歌声和悲痛中之时,一道白光突然闪到卡拉德尼跟前,卡拉德尼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连忙推开房门走出房间,强忍着悲痛接通了联络。
  刚刚出现过的卡达拉再次出现。
  “紧急情况,卡拉德尼。圣塔...你怎么了?”卡达拉这才注意到卡拉德尼的表情和状态。
  “永恒骑士已经逝去。”卡拉德尼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略作停顿,调整了一下状态,“什么紧急情况,守护者。”
  听到永恒骑士逝世的消息,卡达拉也是面露惋惜,眼里是遮不住的怀念。
  “我很抱歉。”卡达拉轻声说,“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会离开。他是如此地......”
  “详细情况我稍后告诉您。”卡拉德尼强作坚定:“请先说公务。”
  “你先前问我预警紫光没有亮过,我回答您的是没有亮过,这个答案有些失准。”卡达拉沉声说:“我刚刚又去核对了一遍,一周前紫光曾有微微的闪动,但是没有达到标准的照亮级别。”卡达拉轻呼一口气,“我们来更正信息。”
  “我知道了,感谢您,守护者。”卡拉德尼左手抚胸,微微倾身,做了一个简化的骑士礼。
  “还有,这件事更重要。”卡达拉舔舔嘴唇:“就在刚刚,圣塔发出了一道通天的紫光,我从未见过圣塔有如此巨大的光芒,恐怕你的信息是对的,我接下来会告知全大陆这个信息。”
  “在经历了如此长久的和平之后,我恐怕不得不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
  卡达拉顿了顿,语气凝重。
  “奈非天们,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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