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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黑暗罗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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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文城不像苏代城那样伟大,说实话,和苏代城相比,瑞文城就是三岁小孩面对拳击冠军。但这并不是因为瑞文城弱,而是苏代城太强了,苏代城背靠魔灵山脉,那里“到处都是财富和危险”,加上科技的领先——苏代城可不是瑞文城这样“商路上的寄生虫”。
  再加上,瑞文城本身建立之初就是军事堡垒,他就很快在两座山峰之中,彻底扼首着从西往东的道路,随着帝国的扩张,这里的军事用途才开始下降。也因此,整个瑞文城从只有西入的一个正门,变成了大到包围了瑞斯特圣山的大城。
  瑞文城分为七个区,其中最不起眼的就是南部的蒙多区,和西恩明区依靠于佣兵公会发展不同,蒙多区显得非常普通,主要是居住区,没有太多的工厂,商会,店铺也就是一些日常用的商品店铺。如果西恩明区是灯红酒绿,蒙多区就是恬静,非常适合养老。
  “无极大哥,那我们来这里干嘛呢?”海瑟薇打断了无极对于蒙多区的介绍,“我还年轻,不想养老。”
  无极被海瑟薇逗笑了,习惯性般宠溺地摸了摸海瑟薇的头,解释道:“我们当然不是来养老的,傻丫头。”海瑟薇对于这样的摸头也颇为受用,脸上露满足的笑容,“我们来找一个养老的人。”
  “是谁?”海瑟薇追问道。
  “伊勒德·罗兰。”无极念出这个名字时有些惆怅,“黑暗罗兰,伊勒德·罗兰。”
  “罗兰,他是一位罗兰骑士吗?”海瑟薇眼里的星星都要闪出来了。
  “他曾是一位罗兰骑士。”无极有些好笑地看着海瑟薇,“但是后来他背叛了罗兰。”
  “背叛了罗兰?”海瑟薇的脸一下子凝固了下来。“那真恶心。”
  “不不不,海瑟薇。”无极连忙解释道,“罗兰们的背叛和其他人的背叛不一样。”
  “那里不一样。”海瑟薇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愤怒和鄙夷:“我们是去杀他的吗?我们打得过他吗?他曾经也是一位罗兰骑士,应该很强大吧。”
  “我们不是去杀他的。”无极无奈地停住了脚步,“小丫头,我不得不告诉你,罗兰们说的背叛,多数情况下都不是其他人说的那种背叛。”
  海瑟薇也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无极。
  “罗兰们说的背叛,是光荣的背叛。”无极摇摇头,“当罗兰骑士面对邪恶,但是不归属于罗兰骑士的管辖范围的时候,罗兰骑士就会光荣背叛,背叛罗兰骑士之名,但不背叛罗兰骑士之心。”
  “所以他是一位英雄?”海瑟薇愣住了,“面对邪恶但是不属于管辖范围,为什么需要背叛罗兰骑士之名呢?见义勇为不是对的吗?”
  无极顿了顿,再次摸了摸海瑟薇的小脑袋。
  “海瑟薇,这就是罗兰的法则。”无极轻声说:“你要明白,这世界上对于对错,正义和邪恶的判断绝非有一个绝对正确的标准。”
  “举个例子,如果你的面前有五百个人马上要死去,你可以救他们,但是拯救他们需要你杀死一个无辜的人,你会杀死那个人吗?”
  “我...”海瑟薇说不出话来,“我不知道。”她最后说。
  “有的人觉得不救是对的,因为那个人是无辜的,而他的生命并不比那五百个人低贱半分。”无极循序渐进地说,“有的人觉得救是对的,因为两害相较取其轻。”
  “谁是绝对的正确?”无极摇摇头,“这个世界上不会有这样的神告诉你。”
  “我还是不明白。”海瑟薇摇摇头,嘟着嘴“罗兰的对就是多数人的对啊,见义勇为有什么错。”
  无极微微一笑,“见义勇为是好事,海瑟薇,那是一个好人对于正义的坚守,对于邪恶的唾弃,那肯定是对的。”无极抬起头,望了望远方,想着伊勒德的过去,“但是正因为如此,好人行善是要择手段的,不能说我看到有个小孩子被欺负,我就把欺负小孩的人全部杀了。”
  “而罗兰们是大陆的正义执行者,他们必须坚守自己可以审判的人的范围,区域。”罗兰沉声道:“执法者需要遵守法律,这样法律才能得到认可。遵守法律,就是罗兰的择手段。”
  “我还是不明白。”海瑟薇摸摸头,“那我以后还要不要见义勇为呢?”
  罗兰宠溺地笑了笑,问道。
  “海瑟薇,你想做一个好人吗?”
  海瑟薇点点头,“我想成为无极大哥这样的好人。”
  “想当好人只需要一颗心。”无极目光坚定,认真地盯着海瑟薇的眼睛,“真正要当好人,需要实力和智慧。”
  “在我的家乡,有一个神叫做观音,他是人类的守护神,庇佑和帮助着困境中的人类。”罗兰缓缓道来:“他有千手,有强大的能力来帮助其他人,他还有千眼,可以帮助他看清人间所有的苦难,千眼还有一个作用,你知道是什么吗?”
  “是什么?”海瑟薇被吸引了。
  “那一千双眼睛,可以帮他看清楚事情的真相,这样才能真的好心作好事。”罗兰将手放在海瑟薇的肩膀上,“很多时候,愚忠愚孝还要遭过不忠不孝。”
  “我好想明白了。”海瑟薇沉吟,好似略有所思。
  “海瑟薇,如果你想做一个好人。”无极低下头,双目和海瑟薇对视:“你得要有一千只手,和一千双眼睛。”
  “哈哈哈,好一个一千只手,好一个一千双眼睛。”粗壮的声音猛地从无极身后响起,无极连忙转身,但一看到来人的脸,无极的防备就放松了下来。
  那来人大约七尺高,身体雄壮,身着一身白袍,络腮胡,目光如炬。
  “你倒是给我说说,你看到有人正在屠杀平民,你会怎么做?”那男子声音如虎般咆哮。
  “我会先制止他们。”无极微微一笑,“做罗兰该做的。”
  “如果制止不了,只能杀呢?”那男子也不恼怒,只是追问道。
  “那就只能杀了。”无极摇摇头,“可应此受到失去的荣耀并不是因为处罚你的人有过错,而在于你自己的能力不够。”
  无极扬起头,看着那个中年男子。
  “你的手不够,就导致你陷入了这样的困境之中。如果不是因为自负,这样的困境也许根本不会出现。”无极看着对方越来越铁青的脸,“我说的对吗,黑暗罗兰,伊勒德·罗兰。”
  “你就不怕我现在就转身,拂袖而去?”伊勒德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不怕。”无极大脑疯狂地转动起来,回想着这个史诗任务的细节。“如果你做了,那说明你就真的堕落了,罗兰骑士不会恼怒别人的指责,哪怕是黑暗罗兰。”
  “哼。”伊勒德冷哼一声,对于无极的恭维并不受用,“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不会就是为了给后面那个小丫头上一门课吧?”
  “当然不是。”无极做了一个骑士礼,“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无极抬起头,眼光里露出精光,“关于你的父亲。”
  数万里之外。
  阿卡拉特,位于大陆西部,圣堂教会的统治范围内,是所有圣教军心目中的圣地。
  实际上,人类的每一个职业的诞生都是一部血泪的历史,魔法师是最开始诞生的职业,塔拉夏和他的赫拉蒂姆组织从精灵手中获得了觉醒的力量,大量的人类魔法师战死在和龙族的交战中,终于,龙族被赶到了龙之岛上,而精灵则开始畏惧人类的力量,将所有人类赶到了北境以北,在冰天雪地中,人类觉醒了第一位战士,蕾蔻。蕾蔻带领着人类一路南下,占领了东部,而东部神秘的山峰中的隐居者极大的帮助了蕾蔻,人类的第三个职业诞生了——武僧。随后进入了人类和精灵的千年之战时期,也是这段时期,第一次有人越过无尽沙漠,他们缔造了如今的萨兰斯顿。在千年之战的末期,如山般的尸骨使得人类中开始有人用魔力利用这些逝去者的力量,死灵法师诞生了。当然,旷日持久的战争,也诞生了一些职业——德鲁伊和圣骑士和刺客。然而,随着兽人不堪受奴役,暗中联合人类,在伟大而残酷的阿斯科之战后,人类和兽人点燃了精灵最大的一颗世界树,精灵只能收缩防御,人类战领了世界上多数的土地,兽人盘踞北方,精灵被逼到了西方,其余的地方都归属于人类了。
  但人类也付出了代价,除了一支由拉斯基领导的往西寻找“世间绝对真理”的探险队外,所有的圣骑士都在阿斯科之战中丧生,圣骑士这个职业再也没有世界的认可,觉醒石里再也呼唤不出圣骑士了。遭遇同样情况的,还有德鲁伊。
  但人类还是建立了属于自己辉煌的帝国——费雷登帝国,但就在人类准备一鼓作气,消灭精灵时,恶魔来了。
  一个叫达文塔的年轻魔法师不小心触碰了深渊的印记,他瞬间被恶魔吞噬,随后无数的恶魔从深渊里涌出,而那时,费雷登帝国正在内战中,分裂出来无数国家,比较有名的就是圣克里夫兰和居于北部的坎杜拉斯王国,那是个风起云涌的英雄时代,史书上称为猎魔人纪元,因为在这段时间内,原本在战场上弱势的刺客们,成为了对抗恶魔的主力,他们越发的恐怖,最后转变为了猎魔人。
  猎魔人的首领,精神领袖达内塔和赫拉蒂姆们一起建立了圣塔。被削弱的恶魔们很快败退,但人类,兽人,精灵的交战随着人类的分裂更加复杂。精灵最后只能在西部靠中部的十六座世界树上苟延残喘,蜥蜴人背叛了兽人后,毁灭了残暴的坎杜拉斯,但是被他的继任者,莱克切特赶到了北方和中部交界处的山脉群中。西部那支消失的队伍终于出现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回来的时候他们也不再是圣骑士,而是圣教军,而他们的领导者,叫岚·罗兰,正是那个罗兰的传世甲的拥有者。也是他,创造力罗兰家族。到如今,罗兰家族已经延续了一千多年,如今的家主,正是大陆最强圣教军,“永恒骑士”阿克汉·罗兰。
  当然,那所谓的最强圣教军更像是对于曾经是最强者的阿克汗的尊重,他年近一百,全身属性已经退化到了最低,甚至都不如一个普通人——这个世界的任何力量都不能延长寿命,不然精灵们早被人类磨死了。
  如今的阿克汗只能躺在罗兰家族的最常见的普通床板上,奄奄一息。
  “阿克汗爷爷。”床前,是一个可爱的小萝莉,眼里闪着泪光。“妈妈说你要不行了,你是要离开我了吗?”
  苍老的阿克汗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慈祥。
  “瑟兰迪斯,爷爷永远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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