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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牧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他身处一座高塔之中,高塔又在一片貌美的原始森林之内。四周没有可以出去的道路,只有一方小窗能让他窥见窗外的风景。
森林之中的高树的名字他尚不可知,只是辰牧每日每夜都在高塔之中无人言语,寂寞难耐。便开发了一项三岁儿童才会的技能:自言自语。
与他对话的对象,自然是那高处不胜寒的大树。
“树树,你说我是谁?我在哪?”
“哈哈哈,小朋友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我们这是桃花源,我们从小都生长在这。我们都是桃树呢!”辰牧粗声粗气地回答道。
那是自己看到树上结的桃果而判断出来的。
“树树,原来你叫桃花树啊。那你知道我家在那吗?”辰牧眺望着远端的白云。装模作样地问,然后又自己回答自己:“你的家啊,就是这桃花源,就在这高塔之内啊。”
辰牧觉得无趣,便不再言语。
奇怪的是,自己并不会觉得饿,只是偶尔眼睛涩,无端地会流泪。
“树树,我又流泪了。我的眼睛可是一个怪物件。都不听我的话。”辰牧靠在高塔的墙壁,蜷缩在角落之中,伸手抹去留下的泪珠,“树树,我上辈子是不是毁灭了宇宙,才会被神关在此地。”
神说:我创造了世界。于是,便有了世界。
神说:我需要生命,于是,便有了世间万物。
神说:我要休息,于是,人诞生了。
又过了几日,或者又过了几年,几十年,几百年…..?
辰牧已经分不清了过了多少个春秋冬夏,他已经完全失去辨别时间的能力了,围绕着高塔的那几棵郁郁葱葱的桃树已逐渐衰老。
“树树,你生病了?若是你都死了。这地方我便待不下去了。”一阵大风吹过,几片枯枝败叶顺着风向窜入高塔之中。
已然没有了生命的痕迹,几缕残存叶脉也在辰牧那双老眼中模糊不清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从哪里来?我将去何处?”
“我是谁!我在哪!我从哪里来!我将去何处!”
辰牧像一匹困兽一般发狂地怒吼,眼睛又不听使唤地开始发涩、流泪。
无人应答,孤独已将他缠身。
辰牧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向那高塔之中唯一通往外界的四方小窗走去。
“罢了,这人生无聊至极。”他狂笑两声,捡起了被风吹落的那几片树叶。
此刻已是黄昏,残阳如血。余晖照在辰牧布满泪痕的脸上,望眼看去,印象中一望无际的绿色森林,叽叽喳喳地鸟叫声,高挺的树木,肆意的流云,清澈的流水,以及那风吹响时众树齐奏的自然赞歌——全都变成了荒芜的枯地。
“树树,永别了。”他低头吻了那枚树叶,就像每日清晨的问候。
然后纵身一跃。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这都一个月了,第几个了?”
“第三个了吧,又是父母早亡的患者。心脏病可不好治啊。亏他爸生前给他留了那么一大笔遗产,还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要是我啊,我就满世界环游去,哪还在医院里折磨自己?”
“富二代?还是一个无药可治的富二代?”
“诶诶诶!够了啊,病人他是心脏有病,不是耳聋!”杨以深打断了护士们的窃窃私语。
辰牧并不在意这些话语,这些话他已经听了十一年了,如果他还没有一点免疫力的话,他恐怕早不在人世了。
只是手术中动刀时他梦里的那场景,始终无法让他忘怀,真实的就像他曾经经历过一般。
“辰牧,你别灰心丧气,现在医术很发达,一定有办法治好你的病的。”
“以深哥,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不用客气,你是我的哥们嘛!”杨以深深深地锤了锤辰牧的肩膀。
三秒过后,“等等,你刚刚叫我啥?以深……哥、哥、哥哥?”
“哎呦,疼死我了。”辰牧难得调皮地捂着肩膀装作很痛的样子。
其实那一点力度跟他所接受的治疗比起来简直是大巫见小巫。但又何妨呢?
“完了,你这只手不会是要废?”杨以深那神经大条的能够绕地球一圈的反射弧,恐怕还没反应出辰牧在框他。
“恐怕你要赔我一只手臂了。”辰牧故作深思地回答。
“好啊,你框我!”杨以深恼怒地跳起来准备抓辰牧。。
“哈哈哈哈!!!”辰牧笑得很开心,似乎要把那些不快乐的记忆全都忘掉。
“你可算是笑了。可苦死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