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一场

　　终于等到了新生入学考试这一天，问天，不对，应该称为季天孤，站在中殿的大门外。风起，沙粒将他慢慢包围。门口站着他的家人，当他即将化为沙子之时，碧珠冲了上来将她的儿子抱住。他们一家第一次有了分别的感觉。泪水从碧珠的眼角滑落，季天孤轻轻地拍着母亲的背：“妈，别哭了，又不是一去不复返。走了，再见。”终于季天孤消失殆尽了。耀光走上前，一把将碧珠抱住：“走吧，他总有一天要离我们而去的。”
　　三人走入中殿。就在焚燚要关上中殿的大门时，季天孤又出现在大门口。他一把将即将关上的大门摁停：“哥，别关门，我忘东西了。”
　　耀光回头一看摇了摇头，将手一挥。一个中殿圣甲将快速跑来，他手中拿着那张煌极殿的邀请函。圣甲将在耀光面前跪下，耀光又一挥手，邀请函飞向季天孤。他一把接过：“谢了，爸。再见，爸妈。再见，哥。”
　　踏沙行，风沙起。新的旅程，终于开始。
　　降落在距离煌城较近的一座小山上。煌城地处中殿城西南，是一个繁华的大城市。煌城有三大势力：煌极殿，正心宫煌城分部和梵溪门。煌极殿占据了煌城三分之一的土地。今天的新生入学考试的第一场就在这里——城楼广场。
　　广场上挤满了人，都是来报考煌极殿的。季天孤走了进去，身边不时地传来丝语。
　　“你看这个人，长得真丑。”
　　“哇，这一道刀疤是怎么回事。”
　　“长得好凶残啊，会不会是来杀人的。”
　　“我们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
　　季天孤一听，面无表情，他知道他们口中的丑八怪是自己。但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为了进一步掩饰身份，他用易容术在自己的脸上画了一道从左上角至右下角的大刀疤。
　　不一会，人们的眼睛转向了另一个方向。东北角的人自然让出了一条道。那是一个女孩，她身着紫衣，蒙着面纱，手握一把长剑，散发着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周围的人不时说到：“这不是苏家的小姐吗。”
　　季天孤快速回忆：苏家，当代天才灵者，苏嫣，C级。契约灵物，家传古剑，九华。他笑了笑，这就是普通灵者中的天才。
　　苏嫣走到城楼前，那里只站了十几个人。季天孤又回忆了一遍：血屠宗，韩噬。公孙家，公孙狄。雾草山庄，西百合……季天孤渐渐知道他们为什么站在那里了，因为他们都是天骄之子，都是C级。可以推断他们收到的都是最高级的邀请函。
　　虽然距离很远，但是他还是听见了天骄之子们的对话。
　　“这不是苏嫣吗。”韩噬
　　“怎么，我不能在这里？话说怎么还不开始？”苏嫣
　　“在等最后一个人。”公孙狄
　　“谁。”苏嫣
　　“梦梵音。”西百合
　　城楼上，坐着一名老者，他是这第一场考试的主考官，余悲，S级。他身后站着一群黑衣人。他们就是有名的煌极殿执事。此时，余悲正在和一个年轻下棋。这个青年身上没有灵者特殊的波动。其实余悲也是前一天在一个酒馆认识这位棋师的，现在他们在进行昨天那盘精妙之局。很显然余悲也只是将这个青年看成普通的棋师。但季天孤觉得这个青年没这么简单。他定睛一看，疑惑解开了。
　　这个青年是瑟风。
　　季天孤顿时觉得头大，为什么瑟风叔在这里。仔细想了想，不管了，反正他也不会出手。让他在这里吧。
　　这时天空中出现了一只七彩鸟，惹起一片喧嚣。鸟落在那些天骄之子的地盘上。从上面跳下来一个人，是个女孩。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蓝色花边的白裙，她摸了摸七彩鸟的头：“小七，回去吧。”七彩鸟轻啼了两声，拍打着翅膀，飞走了。
　　城楼上的余悲对青年说了几句，青年转身离开。临走前，青年看了季天孤一眼，这时季天孤脑海里响起了一个声音，是瑟风叔：“加油啊。问天。”被发现了，这是季天孤现在唯一的想法。但他又不失礼貌的回了一句：“谢谢，瑟风叔。”
　　余悲望着城楼下的人群：“前来参加煌极殿新生入学考试的诸位。我的长老余悲。考试一共分三次。在这里进行第一场。内容是灵者等级。”
　　“大家应该知道，灵者等级是由两部分组成：一是契约灵物的品质；二是灵者与契约灵物的契合度。本场考试，我们煌极殿将重新为大家测试一下灵者等级。那么考试开始，对了，及格线是D级。”
　　余悲身后的煌极殿执事们从城楼上跳下来，将一块块青铜板放在人群中。这是测试仪。同时余悲雕画了一个传送大阵：“通过者可以直接进入传送阵到下一个考试地点。”
　　没有人敢贸然上前，终于苏嫣动了：“真是婆婆妈妈的。来，测吧。”
　　“契约灵物。”执事冷淡地说。
　　她将九华递给执事。执事看了一眼：“S级。把手放在测试仪上。”
　　她将手放在测试仪上，测试仪放出一种紫色的光芒。一种颜色C级的标志。执事冷淡地说：“过，下一个。”
　　有了苏嫣这只出头鸟，大家都开始了自己的检查。不过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那些没有通过的人指着执事们破口大骂，执事只是冷笑一声，一挥手，将他们送出去。
　　轮到季天孤了，他早就想好了对应之法。原来他刚刚温习了一遍自己所有的知识，挑了一门可以通过考试的功法。
　　“契约灵物？”
　　“天心紫雷。”孤维世界，什么东西都可以成为契约灵物。
　　执事第一次抬头：“放出来看看。”
　　季天孤摊开手掌，紫色的雷电在指尖跳跃，一股正气直击执事的内心。“A级。把手放上去。”
　　季天孤照做，青铜门的反应让执事很茫然。“只有E级。这个，看在是正心紫雷的分上，你的灵者等级是D级。过去吧，刀疤男。”
　　季天孤点头向执事表示谢意。
　　他走向传送大阵，看着这座大阵，他不禁说了一句：“太浪费了。”
　　光芒一闪，季天孤发现他处在一片崇山峻岭中。通过的考生都在这片山间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