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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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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季怀瑾回来时,水芸察觉到公子有些不同,但说不说来,季怀瑾没有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她如平常般看书练字,时而调戏几个丫鬟。
  正午,季小蝶来看她,在她这吃了几块点心说了几番话便也回去了,随后季浅浅也来了,说是感谢她,然后又与她暧昧了番,同样回屋。
  下午,她又去了老夫人那。
  上房门口只站了几个丫鬟,周遭环境优美,花香鸟语,雨洗涤了一切污秽,植物得到滋润,愈是旺盛。
  水芸拨开帘子,怀瑾缓步走进,屋内摆设皆恰到好处,符合风水之道,价值连城的宝物也不少,檀香悠悠而起,老夫人端坐在书房。
  老夫人年轻时酷爱诗书文赋,在当时的京城凭借一首《战复赋》成为赫赫有名的才女,大气恢弘的文笔令当时的文人雅士都自叹不如,只道“谁说女子不如男,季老夫人是也”。连当今太后见了老夫人也得礼让三分,虽说老夫人如今吃斋念佛,不问世事,但对朝堂之上的事却了如指掌,对如今泾渭分明的形势更是一清二楚。
  “祖母。”季怀瑾唤道。
  “怀瑾?”老夫人有些诧异。
  季怀瑾浅浅一笑:“这十年未能尽到孙子的本分,是怀瑾的不是。”
  “这孩子说什么呢!来了也不让人先通报一声。”老夫人笑着,却暗地打量着季怀瑾。
  李妈妈解释道:“这不三公子怕惊扰了老夫人,就先过来瞧瞧。”
  “可没有打扰到祖母吧?”季怀瑾佯装担忧。
  “哪里!来,来祖母这坐,昨日未曾好好看过怀瑾一番,过来让祖母瞧瞧!”老夫人摆摆手,季怀瑾上前坐在老夫人旁。
  老夫人拍着季怀瑾的手,这模样倒真真是像那五姨娘,瞧这眉目,同那五姨娘的想必不过少了一分坚毅多了份温和,忽而她想起那一夜,眉头便一皱,这孩子变了,她还记得当年那个到处乱跑的欢脱的孩童,现如今沉稳地竟连她都有些看不透。
  “祖母怎么了?”季怀瑾道。
  “太瘦!”老夫人叹叹气,“你若是这几年在府里头,定不会让你受这苦,瞧你现在的身板,跟个纸片人似的,风一吹就倒!”
  “是啊,三公子,回府了就多吃点。”李妈妈端来一杯茶。
  “多谢祖母关心。”季怀瑾谢言,继而又道,“这不娘去得早,为了娘受点委屈也没什么。”
  提到五姨娘,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李妈妈似有顾虑地看了老夫人一眼,而老夫人镇定自若,压住内心的些许恐慌,道:“你有孝心,大伙儿都明白,但身子要紧啊。”忽而想到什么,她又道:“怀瑾今年十六了吧,是该上学堂了。”
  “祖母……怀瑾怕丢了丞相府的面子。”季怀瑾垂眸。
  “丢什么面子,你可是我丞相府的三公子,身份贵重着,没人敢小瞧你,当年你大哥二哥上学堂时闹了不少笑话,调皮得很,课上不停,课后捉弄同学,气得夫子来告状,后来啊你父亲深知他二人不是读书的料,便转去参兵去了。”说着,老夫人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
  “哦?那大哥二哥现在肯定很厉害!”季怀瑾道。
  “你啊可得好好念书,别再气走夫子了,这样我们季家也可出个文人。”老夫人笑道。
  “祖母可别调侃我了!”季怀瑾嗔道。
  李妈妈补充道:“三公子,我们季家是武将世家,鲜少有文人,那可都稀罕着呢!实则这些老爷都安排好了,本来要跟您讲呢,没想到您倒跑来先看老夫人了!”
  “那怀瑾可不就成了宠儿了?估计怀瑾半夜里都要被笑醒呢!”季怀瑾眉眼弯弯。
  老夫人被逗笑,刮了把季怀瑾的鼻子。
  一丫鬟禀道:“老夫人,老爷来了。”
  这倒是巧,李妈妈笑着:“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嘛。”
  “这是有何好事母亲这般高兴!”季国政大步而来。
  “父亲。”季怀瑾起身作揖,在季国政点头下再次坐下
  这其乐融融的老夫人心里也是真高兴:“国政呐方才刚说到你要见怀瑾说学堂一事,这不恰巧你来了。”
  “哦?这么巧?”一旁丫鬟端来了凳子,季国政坐下,“瑾儿,为父可是给你安排了青山学院,便是之前你大哥二哥去过的学院,这俩混小子吧青山学院搞得鸡飞狗跳,你去了可得好好学,明日便去学院报道。”
  “多谢父亲!”季怀瑾拱手。
  “哦?对了,浅浅那丫头似乎挺喜欢怀瑾的,昨日她来我这,十句话里八九句都是关于怀瑾。”老夫人看向季怀瑾,“怀瑾,你觉得浅浅这丫头如何?”
  季怀瑾眸光一闪,如果她娶了季浅浅,那她这辈子都得被牵制,终身不得自由。
  “表妹秀外慧中,惠心纨质,应该很受男子喜欢,想必追求者不少。”季怀瑾大致说道。
  “哦?”老夫人追问,“那你可喜欢?”
  “这……”季怀瑾故作脸红低下头。
  老夫人见此大笑起来。
  季国政也笑着:“瑾儿,若是喜欢直说无妨,父亲为你二人指婚便成。”
  “父亲,怀瑾是一名男儿,有凌云之志,国家未定,不敢顾及自己。”季怀瑾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这一番话倒显得欲拒还迎。
  “好!是我季家的男儿!”季国政赞道。
  这一番聊下来足足聊了一个时辰,季怀瑾才可回屋,稍稍用了晚膳,再次调戏了下灵玉,方才宽衣解带睡觉。
  夜晚,所有人都睡下,星子很少,也很静。
  而她站在窗前,从窗口望去,屋檐层层,清风拂过,铃声叮当,鸟声幽幽,草木清寂,凉得很。
  昏暗的房间内没点烛火,长风吹起衣袂,抹额悄然无声飘起,耳畔青丝随风舞动,她的目光如半掩的月光清冷神秘,刹那芳华,风风韵韵。
  季怀瑾清冷的目光在黑夜中格外突出,她道:“你听到了?”
  站在身后的柒柒答:“嗯。”
  “呵。”季怀瑾勾起一个渗人的微笑。
  “待会儿要我陪您吗?”柒柒问。
  “无需。”季怀瑾道。
  “您想怎么做?”
  “她们不是很享受现在的风光吗?那就——爬得再高些吧。”
  三更过半。
  郊区不远有个湖,名溪云湖,云烟缭绕,雾气弥漫,湖上有座亭,便称溪云亭。
  亭中已有男子等待,便是二皇子顾承希,穿着上好的浅蓝丝绸,乌黑的头发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腰系玉带,看似温润如玉,狭长的目光却透露着不可捉摸的神色,身后跟着一个侍卫鑫锡。
  “这三更已过,那无垢庄主派的人怎还不来,难不成是要毁约?”鑫锡不耐烦。
  顾承希亲和一笑,满不在意,“勿急,再等等。”
  季怀瑾缓步而来。
  顾承希听到动静,往后看。
  季怀瑾径直走到一旁,端坐下,含笑道:“二皇子久等了。”
  他看着眼前似清风道骨的仙人般的男子,猜疑道:“庄主说您昨日便来京城,瞧先生这幅面貌,应该是丞相府的三公子吧。”
  “二皇子果真非凡。”季怀瑾不动声色。
  顾承希低笑:“先生倒与传闻有些不同。”
  “哦?”季怀瑾笑容更深,倾身向前,“难不成二皇子也是爱上我这面貌,如此——怀瑾不敢不从啊。”她咬字清晰,面色镇定,说得却是胡话。
  “大胆!”鑫锡呵斥。
  “没事。”顾承希摆了摆手,佯装没听到,也算是真真感受到面前人的轻挑之样,正色道:“还请先生指教。”
  季怀瑾收了笑容,一语点明重点,“您要知道您最大的敌人不是大皇子顾霄,而是顾霄身边的慕容太师。”
  慕容太师是先王身边的臣子,只是先王早逝,许多臣子已然被仁懿天子出去,独独此慕容太师,慕容太师名沧海,丰功伟绩,早年间与先王多次征战,稳定江山,立下赫赫之功,不过现在混乱麻木的赵国确是后话。现如今慕容沧海进入花甲之年,虽上不了战场,但是深谋远见不差当年的英姿飒爽,在如何让顾霄成为一个受百姓爱戴、有志有谋的皇帝上他是极有经验的。
  现在的顾霄不过一个毛头小子,野心欠缺,谋略欠佳,但是在慕容沧海的调教下再不出几年定会超尘拔俗。
  “此人城府极深,做事全面周到,想要除掉是难事。”气氛一下凝固,顾承希眸光暗淡下来,无奈地摇头。
  “非也。”季怀瑾垂眸。
  顾承希眸中顿时发光,似乎看见黎明而欣喜:“难不成先生有法子?”
  “李代桃僵。”季怀瑾挑眉,字字道。
  顾承希似乎明白她的意思,但不确定。
  季怀瑾见此一笑:“为君者,顾社稷,欲成君者,顾百姓,取人心,事成一半。”
  顾承希道:“这两者有何关联?”
  季怀瑾道:“无关联,您只需做好后者即可。”
  顾承希看着那双眼睛,莫名地信任与尊崇:“谨听先生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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