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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中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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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辰时,鸟鸣清幽。
  季怀瑾还在睡梦中,恍惚睁开眼,醉颜微酡,便见着一个人影坐在凳上,第一眼没看清,闭眼察觉时再睁眼,便被坐在凳上不苟言笑的柒柒吓了一跳。
  “你作甚呢!”季怀瑾不悦地皱起眉,俨然带着几分起床气。
  “姑娘,外边谣言传开了。”柒柒道。
  季怀瑾清明起来,不在乎道:“说我是个花花公子,纨绔子弟?”
  柒柒不解:“您究竟要作甚?”
  “别多管闲事,走吧走吧。”季怀瑾赶人,见其还不走,大叫一声:“水芸!”
  柒柒瞪目,起身翻窗而去。
  季怀瑾起身,揉了揉眼,坐到铜镜前,见还没人,再叫:“水芸!”
  结果进来的却是兮凝,兮凝瞧着自家公子穿着白色中衣,黑发垂下,眉清目秀,尤其那皮肤真真是吹弹可破,那双明眸宛如茫然大海,又是刚醒之时,带着几分雾色的朦胧。
  兮凝顿时眼里溢出了粉色泡泡,随即感到失礼便赶忙解释道:“水芸姐去管家那拿银两去了,兮凝来为公子束发吧。”
  季怀瑾心如明镜,却也不置可否。
  兮凝见季怀瑾未拒绝,便上前拿起梳子开始梳发,这头发跟丝绸般顺滑而又乌黑发亮,她时不时瞟向铜镜,每看一眼就觉得自家公子更俊秀了几分。
  季怀瑾享受着兮凝的伺候,便闭上眼。
  这管家送来的几个丫鬟都是经过老夫人手里的,发配到她这儿来不过是来帮着老夫人监视,照着灵玉的性子,昨夜之事定会被人套出话来,但如果她让兮凝来侍奉,想必就撵不出兮凝了,那她的女儿身可真真要暴露了。
  而她如今这番流连花丛之样,虽说会被人诟骂,但好歹也让府里几个母老虎放下芥蒂,如此她既可好办事,又软香温玉在怀,可不一举两得?
  思及此,季怀瑾睁眼,看着铜镜里那个翩翩公子样,以及那春光无限的眼眸,她勾起唇角,伸手拽住兮凝,一把扯下来,兮凝一个不注意,加之季怀瑾速度快力量大,她就倒下来,季怀瑾迅速伸出另一只手臂接住兮凝。
  这般,兮凝便稳妥地躺在她怀里。
  “公子,您……”兮凝还来不及回神便已躺在季怀瑾怀中,惊喜而又期待看着眼前那双多情的眼眸,清香又在鼻前萦绕,她被蛊惑了般,竟挪不开眼,心脏跳动地更快。
  季怀瑾笑容更深,手指轻微地抚向兮凝的脸,从额头沿着鼻梁,来到浅色的唇瓣,她微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那双唇瓣,停留许久划过下巴。
  兮凝被弄得心痒难耐,睫毛颤颤,微微闭上眼。
  “咚咚咚”
  “公子!”水芸的声音,她直接推门而进,便瞧见了这番活似春宫图的画面,她惊得目瞪口呆。
  兮凝见着水芸进来,立即自季怀瑾怀里起身,跪在一旁,府里有规主仆不可发生关系。
  水芸干咳几声,尴尬地别过脸,这两日她都不知尴尬过多少回,这在乡下还好,到了城里公子的性子越发显露,这还真是不愧对公子长的这幅好样貌。
  “有事?”季怀瑾道。
  水芸点头,却未说,显然不能让兮凝晓得。
  季怀瑾看向跪在一旁的兮凝,道:“你先回去吧。”
  “公子……”兮凝有些不舍。
  被这水漉漉的眼神一看,哎呦喂,季怀瑾的心亦给软了,她道:“以后就由你来为本公子束发,下次本公子再好好和你玩玩。”
  兮凝掩不住的开心,点点头,退下。
  兮凝走后,水芸关上门,拿了件白衫与青袍,走到季怀瑾旁,边服侍边道:“公子,您要玩可以,凡请注意身份,现在您是五姨娘之子,是丞相府的三公子,是丞相府的颜面之所在,现在流言蜚语已然传开,您这般做对得起五姨娘吗?您难不成忘了当年五姨娘的悉心教导?”
  “我没忘,亦不敢忘。”季怀瑾沉声。
  水芸服侍完毕,忽而发现季怀瑾变得有些不同,分明是简朴的青裳,却给穿出仙风之派,逍遥巾飘飘,不然世俗,那双眼眸没了平日里虚假的笑意与恶俗的狡黠,那是深不见底的海,无风无浪,深幽邃远。
  水芸不知自己是否看走了眼,现在的公子仿佛变了一个人,是那般捉摸不透。
  见着水芸怀疑地盯着自己,季怀瑾欠扁地笑笑,手快地在水芸脸上拧了一把,便向屋外走去。
  水芸反应过来,气急,好说歹说油盐不进,真的是本性难移啊!
  季怀瑾刚出沁雪苑想去花园散散步,兮凝跟着上来,说要陪她,她也没拒绝。
  这里的花一年四季都有开,色彩丰富如霓虹般绚丽,似白雪,恰红霞,如粉碟,像蓝海,各有千秋,应接不暇,泛着光圈的阳光似乎拢上了一层淡淡的朦胧,如诗如画,给花草添加了赏心悦目的背景。
  “表兄?”
  季怀瑾不可否认地心里又是一紧。
  季浅浅信步而来:“表兄是在赏花呢?”
  “是啊。”季怀瑾道。
  “好巧,我也在赏花呢!”说罢,季浅浅余光扫向站在季怀瑾身旁的兮凝,眼里带着几分不悦,哪有丫鬟站在主子旁边的!
  兮凝自是感受到妒忌的目光,虽然自己样貌家世样样比不过这表小姐,但是——她有公子的宠爱啊。这般想着,兮凝向季怀瑾挪近了一步。
  季怀瑾自是感受到两人的针锋相对,但她无动于衷。
  季浅浅虽然嫉妒,却也碍着她表小姐的身份,强扯出一抹笑容:“表兄,不如一起走吧。”
  “好啊。”季怀瑾眉眼弯弯。
  “西南角那有个荷花池,虽然不是荷花季节,但荷叶茂盛,也是赏景胜地。不如我们去那走走?”季浅浅邀请道。
  兮凝不愿如季浅浅所愿,出言阻止:“表小姐,谁不知西南角那边最为阴冷,您让公子去莫不是想害公子。”
  说到西南角,季怀瑾亦正想去一趟,便答:“既然表妹邀请,那我自然陪同。”
  闻言,季浅浅傲慢地瞟了兮凝一眼,便拉着季怀瑾往西南之地去,而兮凝则忍着怨气走在后边。
  途中,季怀瑾旁敲侧击道:“你可会绣香囊?”
  “表妹前几日因割伤了手几乎不碰刺绣之类,如若表哥兄喜欢,表妹可以为表兄做一个。”季浅浅答。
  果真如此,季怀瑾不着痕迹地盖住眼底的情绪。
  “前边就是荷花池了。”
  季怀瑾闻声望去,瞳孔俶尔一缩,那个地方,那个她差点被淹死的地方,那个她回忆里最肮脏的地方。雷鸣轰响,嘲讽不绝于耳,水咕咚咕咚,她在往下沉。
  黑暗,一片的黑暗……
  “表兄?”季浅浅察觉到身边人有些不同。
  季怀瑾回神,笑道:“走吧。”
  这儿的荷花池几乎被废弃,无人打理,但一到盛夏,满池荷花绽放,也是极为壮观之景。现如今只有荷叶晃荡,水波粼粼,四边杂草丛生,寂寥无比。
  季怀瑾不由自主地握起拳头,可她终归要面对,即使这只是一小部分。
  季浅浅的目光总是移向季怀瑾俊美的脸庞,这张脸真的是巧夺天工。
  兮凝抿嘴,看不惯表小姐,忽而想到一计策,她拿出手帕,上前柔笑着为季怀瑾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还说道:“公子走了这么久想必也累了。”
  季怀瑾看破不说破,轻挑道:“有你在本公子怎会累?”说罢,捏了把兮凝的手,兮凝甜蜜地低下头。
  季浅浅在旁看着眼里要喷出回来,青筋鼓起,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却故作淡然道:“表兄与这丫鬟的感情真好。”
  这是在提醒季怀瑾宫里的规矩,而季怀瑾佯装不懂,浅笑而过。
  阳光正足,化去冬日残余的寒冷,金色的光圈笼罩在季怀瑾的脸上,她直身站立,如同神一般仰望一切,光芒淡淡的模糊了些许她的容貌,也因此带着迷蒙的俊美。
  “表兄。”季浅浅娇弱的喊了一句,似乎有些站不住,纤纤玉手按着太阳穴,呼吸有些急促,便往季怀瑾那儿倒下去。
  “表妹!”季怀瑾接住她。
  “表兄。”季浅浅的声音虚弱,张着嘴喘着气,在阳光之下面色确有几分苍白,她半阖这眼,手附上季怀瑾的胸膛。
  “你没事吧!”季怀瑾抓住她的手,故作着急。
  “公子!”兮凝一看便知这表小姐是装得,但是她又无能为力,嘟嘴不快。
  “天热,或许……中暑,不知表哥可否……可否将我送回屋?”这一番话分几次说,夹着不稳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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