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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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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怀瑾的屋子是原先五姨娘住的沁雪苑,现是初春,外头的一树红梅还未落完,飘飘洒洒,似雪纷飞。
  “公子?”水芸见季怀瑾还不进来,好奇地看着她。
  季怀瑾看着这一树红梅,恍惚了会,瞬间仿佛回到三四岁时看娘在梅花旁舞剑,她记不清娘的脸,只是一直觉得这世上怎会有人将红衣穿得既妩媚又飒爽。
  “公子?”
  当水芸再次叫唤,季怀瑾这才往屋里走去,踏进大门就止步,看向站在一旁的水芸,邪邪地勾起一抹笑容,厚脸皮道:“水芸,本公子帅吗?”说罢还抛了个媚眼。
  水芸已经麻痹了,一边整理着衣物,一边漫不经心道:“帅,帅到惨绝人寰了,帅到估计乡下的那个小翠姑娘都要跑来京城见您了。”
  想到乡下小翠的痴笑与嗲音,季怀瑾就一个冷颤,之前不是被缠过,那是她所见过女子中最会磨人的女子。
  “算了算了。”季怀瑾捣蒜样的摇头。
  “三公子?”
  屋外传来一声声音。
  季怀瑾向后望,是李妈妈,便笑道:“妈妈有何要事?”
  “这不大伙儿都准备了礼物给您,均放这儿了,还有这些丫鬟是老夫人选的,来侍候您的,您瞧着若是不喜欢那再让管家去选一批。”李妈妈笑吟吟道。
  季怀瑾走出屋门,李妈妈身后站着一排丫鬟,低着头看不见姿容,身板小,衣服干净,但打着布丁。
  “抬起头来。”季怀瑾道。
  胆大的有经验的丫鬟闻言立即抬头,胆小的刚成丫鬟的都慢慢吞吞才抬起头,有的扬起甜美的微笑,目光熠熠,有的则扭扭捏捏,呆板如木头。站在最中间的姿色不错,目光一直粘在季怀瑾身上,显然被迷住,扬起的笑容甚至还带着些许得意之色,似乎认定自己一定会选中。
  这些丫鬟多多少少怕是安插到她身来监视她的。
  季怀瑾怎不知其意,她缓缓走去,站在这丫鬟跟前,比这丫鬟还高出半个头,问道:“你叫什么?”
  突然被问,那丫鬟欣喜得很,旁边的丫鬟都投来嫉妒的眼神,她抿嘴强忍住笑容,福了福身子:“回三公子,奴婢叫兮凝。”
  “兮凝?名字不错。”季怀瑾漫不经心地走过。
  随后她看到一旁还有低着头的丫鬟,她走到其跟前,伸出修长的手指勾起这丫鬟的下巴,逼她与自己直视,那张脸脏兮兮的,那双圆溜的大眼却含着泪水,仿佛她吓着她了一般。
  但被这娇怜地望了一眼,季怀瑾的心也有点化了,还有点……怜香惜玉?
  而那丫鬟似是受了惊吓,大退一步,跪下,身子颤抖着,仿佛受惊的出生牛犊,可怜兮兮。
  季怀瑾饶有兴趣地挑眉,她见过的女子头一个对她这般模样。
  还是她的容貌起不了作用了?
  季怀瑾皱起眉开始怀疑自己的脸蛋。
  “咳咳。”李妈妈有点看不下去,“三公子,请……请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
  季怀瑾斜睨李妈妈一眼,再次看向跟前颤抖的丫鬟,问:“你叫什么?”
  “灵……灵玉。”
  看着也差不多了,再下去她可就真真要被说成流氓,她适当地收手,随意点了四个丫鬟,当然长得都算不错,自然包括了兮凝与灵玉。
  李妈妈走后,水芸清点着礼物,还道着:“公子,大夫人与大小姐可真大方,送的东西最多。清点出来有字画,瓷器,玉器,文房四宝,茶叶,衣物,呃……”
  “怎么了?”不见水芸继续说下去,季怀瑾好奇。
  水芸尴尬笑着:“还……还有胭脂和香囊。”
  “噗。”正在喝茶的季怀瑾一口茶水喷出来。
  谁这么胆大!季怀瑾跑去看果真是一大箱的胭脂,各式各款都有,最上边端正地摆着一香囊,做工细致,只是这是谁送的?
  “貌似是表小姐。”水芸看着包着香囊的手帕,手帕上头写着名字。
  “表小姐?”季怀瑾初来乍到,对府里头的人还不了解。
  “表小姐的家父前几月过世,家道中落,无可奈何来投靠季府。昨日表小姐就来了,只是今日她去看大夫去了。”水芸解释完,忽而异样地看着她:“而且表小姐……刚及笄。”
  季怀瑾的笑容顿时消失:“本公子洁身自好!”随后进屋,一晃即逝的背影带这些狼狈。
  回到书房,季怀瑾盘腿而坐,这个表小姐连见都未曾见她过一面,就送上这份大礼,表示欢喜之意,但这根本不合常理,可不排除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这表小姐已经被收买。
  可究竟是谁的人?老夫人?丞相?大夫人?亦或是还有其他人。
  她现在是男子,府里头的小姐也不必对她生嫉妒之心,反倒可以借此拉拢,而那些个姨娘或是大夫人若想子凭母贵,那要害她是极有可能的,偌大家产谁不想要?
  这般想来,还得多加防范才是。
  季怀瑾忽而从袖中拿出信纸,白纸黑字:助二皇子达成心愿。
  她师父如此一个不染世事的老头儿竟会与二皇子产生瓜葛,这亦是令她吃惊的,此心愿也不知是否如她所想。
  “姑娘。”柒柒现身。
  季怀瑾不满地白了一眼:“叫公子!”
  柒柒不理会:“二皇子报信说想见您一面,时间由您定。”
  “见我?”季怀瑾皱眉,有些顾虑,若是见面必会爆出她的身份,就因如此,她不知二皇子是否能信任。
  于是她问柒柒:“你觉得二皇子可否信任?”
  “不知道。”
  “……”
  以柒柒的脾性,季怀瑾脚指头想想也知她会说什么,不过是想问一下说不定哪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也说不定,可惜,她想多了。
  毕竟是师父所托之人,诚信理应不差。
  “你去通知二皇子明晚三更溪云亭见。”她顿了顿,再补了一句:“不见不散。”
  轻挑的话让柒柒无语:“是。姑娘。”
  “叫——”季怀瑾正想怒吼,结果人已然翻窗而去,真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她低头看向手中的信纸,目光渐而变深变寒,嘴角微抿,透着一股令人难以捉摸的神秘,她沉思许久,看着那方还在烧的蜡烛,将信纸一角碰触冉冉火苗,而后火苗立即一寸寸吞噬信纸,白色的纸张渐渐化为灰烬,飘向空中。
  而她的目光映着火苗与灰烬,那般炽热,却冷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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