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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内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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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吴历把他说得那么不堪,许鲲当然不服,他是极为自负的人,哪里肯承认自己的平凡。
  “许鲲要靠打架成名,那是我吗?你脑子进水啦,怎么会想出这个奇葩结论。”虽然那一架打得很爽,坚决不能是成名的理由。
  “呵呵,你也就围棋在学校里有名气,可惜高中生里没有学围棋的,根本不关心围棋,至于音乐专业,人家比你造诣深,才不会注意你,所以,你除了那一架有点轰动外,其他你做过什么引人注目的事情?”
  吴历侦察兵出身,又当了这么多年警察,还是有点表演造诣的,可是快五十岁的人了,为了不引入注目,一直扮演中二少年,傲娇得一逼,还是非常辛苦的。
  现在许鲲在他面前装二逼,算个什么事啊,因此逮住拿麦机会就直接吐槽。
  “不要提你认识那些高中生,除了十几个打篮球的男生,你认识的好像都是女生吧,有点姿色就往前凑,见人就叫姐姐,嘴甜的像抹了蜜,你至于这么饥不择食吗?”
  “我要查案啊,女生做内线的几率要小得多,我当然找女生打听男生啊,这样才隐蔽,不会打草惊蛇,是不是?像你这样的闷葫芦,和女生说话都不敢,怎么打听呢?”
  “这么说,这些照片中,女生都要排除掉,是不是?”许鲲说不过吴历,果断转移话题。
  “总归要先查男生,你和女生根本没有冲突,看不惯你,会出卖你的很可能是男生。范围一下子就缩小到七十八人,再把这些男生的活动线路,和绑匪进行重合,又可以缩小很多,是不是?”吴历看着许鲲筛选,等许鲲把他放出来,立刻指挥下一步。
  根据监控,画出七十八人的线路图,花了很多时间,经过比对后,只剩下十八人有嫌疑。
  看着十八人的照片,吴历笑着对许鲲说:“这个人是老师吗?是要重点查一查的,他在绑匪出现的时间段,经过的线路,有四个点和绑匪曾经交错过,是所有人中重合最多的,他在忙什么?”
  “不认识,我们来查一查其他监控,看看这个人经常出现在哪里?”
  很容易就查到答案,结果却很意外,这个中年男人居然是胡志的家长,这一天没有和胡志一起出现,但在其他日期的监控中,找到他送胡志进校的画面。
  “胡志看不出异样,应该不知情,内线是他家长。”
  “他为什么要害我?”
  “因为你是他儿子升段的拦路虎,做家长的考虑要比学生复杂得多。”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许鲲围棋实力明显要比胡志强,为了让儿子顺利升段,胡志家长连勾结绑匪的招数都使出来。许鲲病假,胡志升段后,随即就转学离开,如果不是吴历查监控,根本找不到破绽。
  到了晚上,吴卫国打电话过来,丰田车牌照是假牌照,根据发动机查出,车子是临近的江南省吴东市的失窃车,后来被附近市民发现遗弃车根本没锁,上面还挂着钥匙,报警后被警方归还失主。
  根据监控查探,丰田车除了两次接近学校,其他时间没有出现在监控中,也没有看出有什么人接近车辆。
  吴历把今天推理的所有过程,编成完整的推理流程,打包后发给吴卫国:“我这里有点发现,已经把资料发送到你邮箱,你拿到资料看一看内容,明天直接去找叶局,他会处理的,不要提我的名字,就说是你自己查出来的。”
  胡志家长当然被调查过,只是没有证据指向他,被他蒙混过关了,现在被翻出来,还有了铁一样的事实,交给叶局后,当然有手段把他查清楚。
  对于这个结果,吴历很无语,只觉得现代人太疯狂,仅仅为了小孩的前程,就闹出这么大事情。
  查明真相后,吴历和许鲲都睡了,两人轮流使用这幅身体,虽然精力一直有休眠,身体却一直在运转,心情放松后,就觉得浑身疲倦。
  许鲲对于吴历进驻他身躯,从开始的惊疑,到慢慢习惯,现在已经喜欢这样了。
  他是宅男,还有洁癖,生活中有许多他必须面对,又不愿面对的事情,现在都可以交给吴历去做,他可以安心躲在后面,继续研究围棋或者乐理。
  这两样是为了培养素养才学习的,到了一定造诣后,却让他热爱上这两样。研究需要安静,现在有吴历在外面顶着,他可以躲在里面潜心思考,没有任何人可以打扰他。对他来说,这才是他喜欢的生活。
  随后的日子里,除了下午的学古筝,许鲲也就晚餐时才接管身体,其他时间都交给吴历去支配,连躲在后面窥视都不需要,因为吴历,他许鲲现在已经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他很宅很傲气,却不代表没有虚荣心,他其实很享受这一切。
  他很放心,是因为他随时可以接管身体,只是吴历很自觉,处处从许鲲身份着眼,根本不做会令许鲲反感的事情。和秦可倩的关系早就断了,就算面对其他诱惑,也不会有多余的想法。
  因为吴历当初的主动,和孤叶轻有了学古筝时的互动,已经拨动孤叶轻的心扉,吴历随后就交给许鲲去处理,自己却保守起来,上课时,都是认真听讲,不再偷瞄孤叶轻。
  对于现在的状态,吴历很无奈却很珍惜,他是被杀后,魂魄进入许鲲身体寄身才活下来的,应该说已经很幸运了,虽然他救了许鲲,也无法要求更多,许鲲虽然经常嘲讽他,却给了他越来越多的掌控时间。
  许鲲只对围棋和音乐感兴趣,吴历就要帮他补齐其他的短板,实现秦可倩的梦想。这是没有机会离开的情况下,许鲲给他时间学习,吴历必须能独挡一面,替许鲲接下其他事。
  如果有机会离开,像许鲲未醒时那样,占据一个由他独自掌控的身体,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离开。
  到时候,他面对是自己不是警察局长的现实,他必须能适应才行,在此之前,必须充实自己,学到属于自己的学问。
  现在借用许鲲的大脑,他感到学习什么都很快,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体验,对于一个年近半百,工作缠身的警察局长,有机会重头学习,当然不会浪费时间。
  如此一直安静地过到暑假,一年一度的围棋比赛又开始了。
  围棋比赛耗时半个月,秦可倩去年还是全程陪同,这次仅仅送许鲲来,报名安置好后,当天就离开了,因为她知道,许鲲只在下棋时露面,其他时间都是吴历在应付。
  她既相信吴历能处理,留下又感到尴尬,只能离开。
  胡哲也来参加比赛,见到许鲲后,就主动跟上来,成了吴历的小跟班。
  第一场比赛,许鲲轻松中盘胜,出了赛场后,就看到吴卫国的未接电话,打回去后,才知道吴卫国已经来到赛场,只是进不来,他说有要事要通报。
  上次吴历把胡志家长是内线的资料给吴卫国,事后一直没有信息,这次特意追过来,肯定是有了结果。
  吴卫国来围棋比赛赛场找许鲲,确实是案情有了最新进展。
  叶局拿到吴卫国的资料后,虽然认可胡海洋在其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却不认为拿到直接证据,更无法说明胡海洋就是幕后黑手,因此不适宜联系国际刑警抓捕。
  不过叶局也没有放弃不管,而是通过同学关系,出动情报人员在法国找到吴海洋,就在胡海洋自己的公寓里进行秘密审问。
  “昨天叶局电话通知我,晚上去他家里吃饭,饭后他跟我说,胡志家长胡海洋在海外拘获,经过秘密审讯后,发现胡海洋不是幕后主使者,仅仅是指认许鲲的人。”
  “怎么参与进来的?”
  “很巧,联系胡海洋的人,是那名被击毙的业务员绑匪,他和胡海洋曾经因为业务,在一起吃过饭,酒桌上听胡海洋说过,孩子在特色学校学围棋,每年至少要花五十万。”
  “就是说,绑匪要绑我,事先就知道我在这个学校学围棋,只是因为记得胡海洋说过孩子也学围棋,才通过胡海洋来指认我?”吴历一听就明白了。
  “是的,那个业务员既然要绑小棋手,也就想到胡海洋来帮忙探底,偏偏碰上你是胡志的阴影,胡海洋连绑匪要给的一万报酬都没要,积极主动到你们学校指认了你。”
  胡志升段成功后,就进入虞京俱乐部,成为二线队员,他家也搬到虞京,看起来好像是为了儿子发展,其实是躲开调查。
  现在胡海洋把妻儿留在虞京生活,自己却跑到欧洲去,做起往虞夏批发红酒的生意。
  他一直躲在国外,结果还被人堵在公寓里,他就算混社会阅历足够,毕竟不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人,在情报人员反复审讯下,招架不住了,只能承认参与过此事。
  对于拒绝业务员一万劳务费,也只说了,他想搬掉压制他儿子胡志的阴影,又不想被人查出他和这件事有关,就算查出,拿不拿钱性质也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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