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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老夫人真疼爱自己,前世怎么会让她嫁入四皇子府,又怎么会对她十年如一日在皇权诡变的斗争里苦苦挣扎视而不见?
她错了,不该对所谓的爱留有一丝奢想!
脸上热辣辣的疼,她吸吸鼻子,委屈的泪水混合着决绝的苦笑。
老夫人最是信奉这些鬼神的东西,见牌位被摔成那样,心都在滴血。
祖宗牌位关乎家族荣耀和运道,不说要多精致,就连摆放都有一定的规矩,如果被破坏了,那毁掉的可能就是一个家族的一切。
老夫人皱起眉头,她的眼眸带着洞悉一切的犀利,以及一抹恨铁不成钢的严厉,“刚进府就惹那么多事,现在连祖宗牌位都敢摔了,这是大家闺秀的所作所为吗?”
原本哭得稀里哗啦的穆盈嘴角扬着一抹得意的笑。看吧,祖母还是疼我多一些,你不过是半路杀回来的嫡长女,怎敌我亲侄女儿生的血缘亲厚?
穆心瑜安静地站着,就这样看着她的祖母,久久不说话,更当没看见穆盈那欠扁的嘴脸。
前一刻,她还在和她谈笑风生,她还想着要好好孝顺祖母,她甚至还想着利用自己前世所学医术给祖母治疗多年的老寒腿。
这一刻,有什么东西悄然放下了,让她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再被背叛一次,心,会痛吗?
不会,她的心早在前世清儿被丢进油锅的时候死了。
老夫人这一巴掌,打掉了她心头仅存的一丝温度。
她收起泪水,昂着起头,认真而平静地看着她的好祖母,忽然漾开一朵灿烂的笑容,然后服服帖帖地弯下腰,给老夫人行了一个礼。
“祖母,心瑜自知是不祥之人,会碍着某些人被嫌弃陷害也是活该,回来第第三天就给您惹麻烦了,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穆远山甩甩袖子,冷哼一声。
穆盈三人皆傻眼了,这个大姐会这么乖顺?
穆心瑶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她心中自是不信穆心瑜会乖乖道歉的。
瞥了一眼几人的神色,穆心瑜给老夫人鞠完躬,就站直了身体,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但是,摔坏了祖宗牌位的,并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她瞧了一眼那个摔成了几瓣的牌位,上好的木质材料,上头还油了几层漆,如果不是故意摔的,绝对摔不成那样。
而且,那个牌位她昨晚认真看过了,放在架子的最上面,单凭穆心瑶几个扭打不小心的碰撞,根本就碰不下来。
所以,很明显的,这根本就是一场设计好的栽赃陷害。
她的目光从穆心瑶身上移到了穆盈和穆姝身上,穆姝性子焦躁,她绝对不可能在打架的时候还能想到要嫁祸自己这一出,最有可能的,就是穆心瑶和穆盈两个人。
看来这几个人还是跟前世一样恶毒!不过,这样正好可以走进她设计的圈套里面。
“你胡说!”看穆心瑜生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歪的架势,穆盈显得尤其底气不足。
这个牌位原本是好好放在最上面的,它根本就没有摔下来。她只是在和穆晴撕扯的时候,不下心看见其他牌位都是一些旁宗的叔侄辈,心中有了主意,便故意扭着人往自己本宗的祖宗牌位那边撞过去,然后顺手一抓,将那个放在最上面的牌位扯下来,摔在了地上。
当然,她知道摆在最上面的,肯定是很重要的老祖宗,她怕真的摔坏了会惹来老祖宗的怪罪。是以,在摔的时候,没敢用力。
当时情况太混乱,她们几个只顾着掐架,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除了一直关注着她的穆心瑶。
她看那个牌位刻的是祖爷爷的名字,又见穆盈那摔的那么小心。所以姐妹几个扭打在一起的时候,她又悄悄拿起来狠狠砸在地上,砸了几次,才砸坏了。
“那你说是谁干的?”老夫人也想过会是盈儿或者瑶儿,但是很快就否认了。瑶儿心善,不会做这等下作的事,盈儿性子随了自己,不会对祖宗牌位大不敬。而其他几个庶女,更是胆小得连看见杀鸡都会尖叫,又如何敢对祖宗牌位动手动脚?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这个穆心瑜了。三天前那晚,慕容月的连环计陷害她都能躲过,可见心机有多深。到底是看在即将要将她送入皇宫的份上,她来找自己的时候,顺手帮了一把。
毕竟日后再宫里生存,没有一丁点儿手段,是不行的!可没想到,这个小畜生,居然胆大到对祖宗的牌位动手!
老夫人气得脸色发红,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周妈妈在一旁频频使眼色。
穆心瑜不再理会老夫人那似乎要吃人的目光,而是将视线定在穆盈身上,忽然冷笑一声,吓得穆盈嘴唇直哆嗦。
她两眼一亮,就要开口说些什么。穆盈就不管不顾地扯开嗓子喊起来,好像喊得越大声,就越能掩盖她心虚似的。
“你别想诬陷我啊,昨晚就你一个人在祠堂,我和二姐姐她们去的时候,就看见满地摔的都是牌位,你,你好大的胆子!”
“我可以给四姐姐作证,是……是大姐摔坏了牌子,我……我听到她骂爹爹和祖母了!”穆灵怯生生地站出来作伪证。
她说完,整个人都颤抖不停。刚才来的时候,穆晴威胁她,要是不帮忙诬陷大姐,她就让大夫人克扣了她姨娘的汤药,让她亲娘病死。
“哼,你看看,连五妹都出来作证了,祖母,您最清楚,她是不会撒谎的!”穆盈像一只斗胜的公鸡。
动祖宗牌位可是大罪,是要动家法的,她高傲的仰起头,好像此时已经看到了穆心瑜被上家法的场景。
穆晴得到穆心瑶的示意,对着老夫人和穆远山行了一个屈膝礼,义正言辞道,“祖母,父亲,虽然她是我们的大姐姐,但是祖宗之法不可废。摔坏祖宗牌位可是大罪,请父亲请出家法,以正家风!”
“来人,拿家法!”穆远山金天火气很大,早就想收拾这个孽女了。她看了老夫人一眼,“母亲,您别管我,今儿儿子要不好好管教管教这个逆女,她就敢反了天了!”
老夫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打了也好,打了就长记性了!
穆心瑜半点也不惧怕咄咄逼人的几个庶妹,她的眼睛透出一股幽幽的光,脸上却是露出伤心害怕的神情,“四妹五妹,你们怎么这样说话呢!祖母,父亲,你们若是不信心瑜的话,问问二妹就知道了。二妹是最心善的人,绝不会因为她和五妹很要好,就乱说话污蔑我的,对不对?”
穆心瑶一愣,没想到穆心瑜会给自己带高帽子,她转念一想,摇摇头,“对不起姐姐,做错了事就要受罚,妹妹也帮不了你!”
这下,等于默认是穆心瑜做的了!
家法拿来了,是一条带刺的皮鞭,那刺儿在阳光照射下闪着幽幽的寒光,煞是骇人。前世从破庙回来,父亲也是这样不问缘由就打她,那时,祖母在哪儿呢?对了,她就坐在她跟前,一句话也没说。
她真傻!穆心瑜不由地向后退了一步,心却更坚定了。
顿了好一会儿,她忽然露出一抹阴寒的笑意,对着穆远山问道,“父亲,是不是谁犯了错都要承受家法?”
穆远山不明所以地看着她,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道,“是!”
穆心瑶心头有些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