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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邦瑞和蒋右见完嘉靖之后。出了皇宫,皇城边上早有小厮牵来了马车,刚要上马车却被一人给叫住了。
徐邦瑞二人转过身来,只见成国公朱凤一身文士打扮走了过来,拉着二人的手说道:“二位贤弟!可让为兄好这阵好等,来,咱们快点京城的一众勋贵,都在五芳园等。”
这朱凤是嘉靖四年袭哥哥朱麟的成国公,如今袭国公爵位还不到二年,平时和徐邦瑞二人他们一起从小玩到大的,因为他们都是勋贵世家世代交好。
蒋右有点疑惑地对成国公朱凤说道:“朱凤哥,这五芳园,和这五芳斋有什么区别,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还没有听到朱凤的回话,就听徐邦瑞抢白道:“朱凤哥,你好说歹说也是个国公,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再说,你要去也要去上点档次的地方,都当国公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这么抠,放手…我现在也是有品位的人。”
“那太好了,要不是为了照顾你的品位,我们堂堂京城勋贵,怎么会捏着鼻子去这五芳园,现在兄弟发达了,也要拉一把咱们这些一起长大的兄弟。”朱凤高兴地,放开了二人说道。
徐邦瑞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指着朱凤说道:“什么叫我的品位,你说…倒是说…”
“哎呀!都是老哥的错,刚才说的把五芳斋错说成五芳园,老哥可是给你预定了,京城第一头牌万雪儿。等下派人去说下,让他们都一起去五芳斋。”朱凤看到徐邦瑞想要生气的样子,急忙出言来补救说道。
“这么好,不会…”
“不会,你我哥俩久未进京,这次二位进京,为兄也是略尽地主之谊罢了。”
“徐小公爷,”只见一人四五十岁年纪的中年人,拉着一匹快马跑到了三人面前,弯着腰喘不过气来,可能是路上跑太急,缓了缓口气,断断续续的说道:“三位,我家…英国公…有请…徐小公爷过一叙。”
朱凤看着来人说道:“张管家,何事如此急,让老管家你亲自跑一趟呢?”
“不敢,成国公,叫某张福就好。也不知道我家国公找徐小公爷何事。”
“既然张伯父急召,咱们这就走吧!”徐邦瑞很不舍地说道,多么难得的机会,这万雪儿平时可是难得一见啊!
现在的京城已经有一百多万的人口,平时车水马龙的显得格的拥挤。坐车来到了英国公府门前,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很多人也都回家里歇着去了,街道上也慢慢的变得有点冷清了,国公府门前四个守门的小厮笔直地站在门口,尽显国公府的威严。
徐邦瑞当然没有资格叫国公府大开中门,英国公张仑的儿子张溶站在角门处迎接他,“欢迎成国公,邦瑞,蒋右贤弟来了,大驾枉顾,真是蓬荜生辉,请,请进。”
虽然嘴上说着欢迎的话,但看脸上的表情,实在是欠奉一点儿欢喜的色彩。
“张伯父召唤,岂敢不来?”
徐邦瑞也是直接道:“不过不知道召小弟过来,有什么吩咐?”
“不敢,”张溶板着脸道:“走,家父在书房等着要见你,请随我来吧。”
“什么事?这么着急”邦瑞身形一震,实难想象,赫赫有名的国朝第一宣力勋臣,居然点名要见自己!
“别什么了,快请吧!二位贤弟,请到偏厅用茶。”
张溶十分不耐烦,他的性格气质,都是家族遗传,因其以后继续继承英国公的爵位,所有家族里,都要严格要求陪养继承人,所以时间长了,自然会不苟言笑,心思深沉,所以对徐邦瑞也就没有什么笑容。
此时他也不愿多说,让一个小厮带朱凤二人到偏厅用茶,自己就在头前带着,几个小厮提着成国公府的灯笼,在一边照亮。
其实现在整个公府到处都是灯火通明,奴仆丫鬟穿行其间,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间或还能听到女人的浪笑声响,显然这里正在举办宴会,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家宴,而是贵族最喜欢的有乐队,戏班子,还有妓女的酒色征逐彻夜不眠的欢宴。
国朝贵族勋贵,到现在以不是成祖朱隶在是那样的东征西讨,能征惯战,现在的勋贵看看就知道,徐邦瑞隔着花窗,隐约能看到一些戴着方巾,穿着贴身水衫的身影,一个个不是搂着一些姑娘,就是放声欢笑,种种不堪之态,真是让人神往。
张溶看着徐邦瑞这么急色,脸上充满厌恶,徐邦瑞却是很感慨之色,自己老爹也不多给点零花。
估计成国公府,还有西宁候,各家勋贵,都是如此这般的模样。为什么自家的老爷子不是这样子的呢!
“这就是家爹所居之处,邦瑞弟你进去吧,我在外头等候。”
“有劳了。”徐邦瑞接过小厮递过来的灯笼,走进小院。
天色已经黑透了,在一片假山趣石的小院里,一条鹅卵石铺这的小路,弯弯曲曲,显的特别的宁静静谧。
徐邦瑞来到了房前,深吸口气,昂然而入。
“小子见过英国公!”
进屋之后,一个小厮上前,在地上铺上红毡条,邦瑞毫不犹豫,在地上跪了下来,叩首行礼。
“以前你不是叫我张伯父吗?”
“是,谨遵如命!”
“站起来,叫我瞧瞧!”
屋子里烛光也不算明亮,大约是古人不喜欢太过刺眼的灯光,屋子里就是两个角落点着明烛,随着人的身影一晃一晃的。
在张仑打量邦瑞的时候,邦瑞也是在打量着对方。
一个身形挺拔,看起来四五十岁样子,一缕美须飘在胸前,目光灼灼,有若实质一般,邦瑞感觉到自己身上一阵阵发紧,整个身体都在可以一跃而起的警觉之中……这个老人给他的压迫感这么强,已经是一个垂暮老人都是如此,如是在其盛年又将如何?
张仑微微一笑,突然将手掌摆开,步子往前猛然一跨!
徐邦瑞冷哼一声,措不及防,身子斜侧,摔倒在地上。徐邦瑞这么多年来,整日里花天酒地,面对突然的袭击,尽然反应不过来也只能倒地的份。
“哎,大明勋贵,自土木堡之战以后,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张仑收了势,喘了几口粗气,胸膛都起伏着,但他还是叹了口气,慢慢的坐在椅子上,两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徐邦瑞。
“嗯,你这次进京,所说的事可当真……”张仑看到邦瑞,眼神中还是不可避免的露出遗憾之色:“既使是假的也要当真的来办,知道吗?也不知徐辉祖怎么教出你这样的儿子,可惜了。”
他又问道:“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这个话题问的很空泛,但邦瑞知道老头子的意思,以前都是吃喝玩乐,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支支吾吾地答道:“这个…赚钱。”
“哎,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是我大明勋贵从新崛起的机会,怎么就落在你头上呢!”
徐邦瑞听到这话愣住了,不可能的,这次进京也没有做什么。
张仑十分感慨,又十分的无耐,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对邦瑞也是越看越不顺眼,过不多时,郑重道:“秦观不是让你到倭国挖矿,你要把这点利用起来,这段时间就待在家中,哪里都不准去。我亲自指导你,不,还有去见万雪儿的那些勋贵们,那么闲就一起练,以后到海外也能建立功勋,勉得呆在京城被这些文官压得死死的。”
张仑想了想又说道:“老夫对你有厚望,你虽练武的毅力和天赋都不是很好,但是为人机敏聪聪虽有小错但瑕不掩瑜。现开始认真好好学,将来也不难开创一番大事业。”
徐邦瑞一阵苦笑……被这老头一分析,自己好象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呢。不过只不过这个人才,现在还真的是一无所有。你这突然间把责任扔下来,也不怕我这小肩膀能不能扛得起。
“老夫会上奏折,会保举你,请朝廷将来大用你的。”
“张伯父厚爱,小子实在不敢当……”
“你要好好做的,以后还要你重新整理京营!”
“什么?”
张仑脸上已经一脸遗憾和无耐:“大明立国二百余年了,京营从五十万以上的虎贲之士到如今,帐册上,十二团营,五军营,神机营,四卫勇营,二十六卫……加起来还是有数十万之多,但实际上呢?人数上有个十几万人,但是可战之精兵几乎没有。”
张仑一脸惭愧之色,继续说道:“成祖那时候,卫所还能够自给自足,然而到现在田地财产,卖的卖,当的当只剩下的一些老弱残兵。老夫着急啊!承平时还好,万一有什么大的变故,比如当年土木之变那样的巨变,再出也先那样的豪强鞑虏,我大明恐立刻有亡国之危,京营不强,我心不得安。”
明末之时,就是因为中央控制军队力量太少,京营没有力量,朝廷失去统驭地方压服地方的能力,平时则毫无军法,骚扰地方,军纪败坏无可节制,种种弊病,在嘉靖和万历年间,有识之士就已经看的很清楚了!
“张伯父,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将来能做到什么样的位子,能做多少事,我也从来也没有想过这些事,张伯父你就不要把这么重的担子交给好吗?”
这位心系国家社稷的老人,听后不由失望之极,明朝勋贵之臣,都是如眼前这年轻人一样,胸无大志只知道吃喝玩乐。大明朝廷以后的处境堪忧啊!没有办法这几十年间,武官被那些文官压抬不起头来。现在机会出现了,不管有没有这一亿两白银,这就大明勋贵重新崛起机会。只要有一丝希望在,就不应该放弃。几十年来已经忍耐得够久了,终于上天既然选上了这败家纨绔,那怕是一无是处,我张仑一定把他教好的,不管他是谁的儿子。
“不干也得干,自从秦观让你去挖矿后,你就不能回头了,来人,传令从明天起京城武将勋贵停止一切歌舞宴请,老夫要在京点卯练兵,徐邦瑞夜访英国公府,商量海外挖矿,你会习惯的这众星捧月的感觉,等你欲罢不能的时候,你就会来求我,求我帮你不要失去这一切。到时候你就会努力了”张仑一直用深邃的目光盯着徐邦瑞说道,眼前这少年,虽然没心没肺的,就像是一张白纸。只有是白纸才好在上面做画,有趣…有趣,我一定会画出一幅完美的画卷。一幅大明山河繁荣昌盛,壮美景秀的完美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