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二十万人

　　秦观从假山退出来后，就急忙沿着长廊继续往进走，可不能让老爷子久等了。
　　没有几步就听后边远传来叫喊声。
　　“秦大人，真是您啊！”
　　“原来是张子才张兄，你这是？”秦观看见张子才满身大汗的气喘吁吁，好奇的问道。
　　“不敢当！不敢当！秦大人运筹帷幄，智计百出，把连江县治理得风生水起，真是让在下十分佩服！”三十多岁的张子才胖脸上挤出像朵花似的，向着秦观恭维地说道。
　　“多谢，张兄昨天仗义直言，鼎力相助。”
　　“应该的，秦大人是做大事的人，像这些小事情，以后大人只要交给张某，张某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次连江县受灾人，我张家捐粮一万石。”张子才信誓旦旦地说道。
　　“哦！张家真的是义薄云天，我代表连江县父老拜谢张家了，以后有什么本官能做到的尽管说，只要本官能做到的。”
　　“哎呀！秦大人，些许钱粮不足挂齿，张家寸功未立真好向秦大人要好处呢？不过我们张家以前也开采过一个银矿，后来银矿资源枯竭，就改做钱粮生意。”
　　“什么银矿？”秦观惊讶地说道，为什么突然说起银矿呢？
　　张子才放低着声音，看着秦观神密的说道：“秦大人，你就不要瞒着我了，我都知道了，倭国有个大银山，徐邦瑞告诉我的，这个消息抵了一万两债，我也是没有办法不借，谁叫我妹妹嫁给他。”
　　秦观听了张子才的顿时气得不轻，你徐邦瑞好歹也是个小公爷，这国公府怎么就教出这样一个吃喝嫖赌，娶妻纳妾，做事情如此不靠谱，知不知道事情保密性。拿起手掌狠狠的拍了下旁边的廊柱，大声地骂了声：“混八蛋。”
　　“别啊！秦大人，我们张家世代开矿，对银矿的开采和提炼，都有独道的手艺，这事给我们产量至少提高到三层。”张子才既担心秦观不带他玩，又夸耀的的技术的水平，得意的说道。
　　“张兄，这银矿还没有影的事，而且地处偏远，开采运输不易，而且还没有勘探，你就不怕血本无归。”
　　“秦大人，你还不知道吧！现在您在连江县说的可是这个。”张子才竖起大母指，继续说道：“不久前你三言两语说服了大匠李九功，说能炼铁炼钢，还要造那车床机器，就在大人你指点完后，李九功就请了很多往日同僚，按照大人的指点，果然炼出了铁和钢。现在正加紧造机床。”
　　张子才用崇拜的眼神看着秦观，停了下继续说道：“庄正松在大人指点下，炼出了能糊墙，砌墙的泥。砌起墙来又快又好，那旋转旋转窑，烧起砖来都不带停的，旋转一下就好像银子转出来一样。大人指点的东西都是能大笔赚银子的。”
　　这李九功做事还真迅速，居然克服铁矿的高硫情况炼出了铁，甚至都炼出了钢。这庄正松也不得了水泥也被他烧了出来。其实对李九功他们这些技术大匠来说，只要捅破那层窗户纸，那么一切的技术就水到渠成了。
　　“还有昨天的大明银行，真是大手笔，天马行空的想法，所以现在很多人都在打听大人的一言一行，都想赶上大人的车。我了解我的妹夫，这个银矿马上会在连江县，苏州，以至于整个江南，不整个大明传开了，他不会放过每一次能赚钱的机会的，很多人很快都会来到这里。”
　　秦观就是一阵无语，都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闷声发大财吗？这到底是坑他们，还是坑自己，嫣然的怀疑是没错，他们就是想整每个接近嫣然的人，难怪连银矿的具体地址也不问，这是人长大了，整人的方式变了，不是以前放放药的那种小儿科，这是到了让人万劫不复的地步啊！亏得自己还洋洋得意，这两个小狐狸是不是正在得意的笑着。不对啊！这银矿是真的啊！只要是自己组织人手，去那边挖矿。说不定还是一件大好事！
　　这时秦观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好拖延的说道，“这银矿的事还要皇上决定，徐邦瑞和蒋右，二人进京去面见皇上，等有消息再说。”
　　“大人，不好了杜家钱铺围满了存银子商户，杜老爷急忙赶去。还有许多商人跑县衙的户房，询问工商登记。咱们周边的几个县令纷纷向灾民宣传，大人被皇上亲点功德县令，灾民都拖家带口起程朝咱们县走来，预计近一点的二三日就到，远一点要三五日。”钱师爷急急忙忙跑过来说道。
　　“他们会后悔了。”秦观知道事情急迫，灾民来了这衣食住行，县里都要管，于是对一旁张子才说道：“张兄，事情急迫，请张兄尽快往连江县运粮，我也不要你捐粮，本县按市再提两成给你，希望你尽快把粮食运来。”
　　“大人，您说哪里话！这一万石粮食，是张家对灾民的一点心意。在这危难之际，粮食也不敢加价，有违张家的仁义之风，就按市价吧！我这就回去，以最快的速度把粮食运来。”
　　“好，不亏为有良知的商人，你此次运粮筹粮责任重大，我诂计这次来不仅是灾民，还是各县的穷苦百姓，所以这次的灾民可能要有二十万人，运粮是重中之重，等过了秋收了就会好一点，所以这几个月很重要，回去多多宣传下，只要这次灾民危机做出贡献的商人，无论是银矿还是铜矿都不会忘记大家的。”
　　“大人，请放心，我回去就联合几家大粮商，尽快运粮过来，不要说二十万担，就是三五十万担也没问题，大人告迟了。”张子才向着秦观和钱师爷拱手告迟后，转身急匆匆而去。
　　秦观拉钱师爷边走边说道：“我到杜家钱铺去看一下，你回县衙各房赶快多招人手，这两天让户房尽快清点登记现有灾民。灾民愿意留在本县的，登记造册。交纳纹银十两，落实户籍。可向银行借贷。分月做工缴清欠款。安排房子一百五十两银子一套，也可以找大明银行借贷。也是分月还款。不愿落户的，管吃管住也必须做工，但没有取工钱，这工钱从用工方收。”
　　“要不要公布出去。”
　　“公布出去吧！”
　　“疏浚运河的时，先把运河截断，把漕运粮船堵在县里几天，如果张子才没来，就抢漕粮。”
　　“大人，这……。”钱师爷犹豫道。
　　“去吧！希望张子才是个好人！那样我们就不用铤而走险”秦观无耐地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