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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初窥门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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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府,孔凌霸书房内。一个白发老妪披头散发浑身颤抖地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满眼惊恐的看着那个背对她的紫袍老者。
  孔家老祖此刻脸色阴鸷,手中不断把玩一颗乌黑发亮的珠子。盏茶功夫,老祖缓缓转过身来俯身抓起那老妪的头发提了起来。恶狠狠的说道:“你这老狗随小姐嫁过去已有二十个年头了吧,一点头绪都没有?只叫你去打探个消息,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满头银丝下是张恐惧到扭曲的脸,赫然是那李嬷嬷。她声音发颤回禀道:“奴婢已经尽力了,但那杜朝旭老奸巨猾,那黄庭勘龙诀甚至连亲子都不透露分毫,岂是奴婢所能窥觎的。”
  “啪”,孔凌霸怒极一巴掌抽的李嬷嬷口鼻皆血。气急反笑道:“你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大的不传难道小的还不教吗?那杜朝旭难道心甘情愿把这传家功法带到棺材里去。他放弃了三个儿子不假,可我听说他带着孙子去启灵了。传闻他孙子启灵得了只鸡为魂伺,谁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秘。去!回去把心思多花在那个叫杜破危的小兔崽子身上,再没消息就让你尝尝老夫最新研制的噬魂符珠!把身上拾掇拾掇再走。滚!”
  李嬷嬷胆颤心惊看着孔凌霸手上那颗不起眼的乌黑珠子连身告退,惶恐万分的走出了书房。边走边手忙脚乱的擦拭身上血迹,整理衣物盘起头发,行至拐弯处不小心撞进一人怀中。
  “嬷嬷你这是从哪里来?怎么这般六神无主,狼狈不堪?”李嬷嬷抬眼望去心中稍定,微微一福:“原来是二爷,老奴回来跟老祖代小姐给老祖宗请安来着,刚才不小心跌了一跤,正想去瞅瞅二爷来着,想着替小姐给您带个平安,也顺便瞧瞧二爷身子骨可好。”
  孔占卦看着李嬷嬷眼下光景,满腹狐疑,可李嬷嬷是老祖少时的婢女,虽是奴婢身份,可也算是府上老人,不好直白询问,缺了礼数。当下抱拳回了一礼:“嬷嬷可别折煞了占卦,我也算是您看着长大的,理该我给您见礼。您身子骨可还硬朗?我家敏儿在杜家没受什么委屈吧?”“没有没有,杜家对小姐好的不得了,劳二爷挂念,老奴身体也还不错,吃得睡得。老奴就不打扰二爷了,容我告退。”
  “那您慢点,我就不送了。”看着李嬷嬷远去,杜占卦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终日奔忙只为饥,才得有食又思衣。置下绫罗身上穿,抬头又嫌房屋低。盖下高楼并大厦,床前却少美貌妻。娇妻美妾都娶下,又虑出门没马骑。将钱买下高头马,马前马后少跟随。家人招下数十个,有钱没势被人欺。一铨铨到知县位,又说官小势位卑。一攀攀到阁老位,每日思想要登基。一日南面坐天下,又想神仙来下棋。洞宾与他把棋下,又问哪是上天梯。上天梯子未做下,阎王发牌鬼来催。若非此人大限到,上到天上还嫌低。哎!老祖如此谋划也不知对还是错。”
  时光荏苒,白云苍狗。转眼又是两年过去了。静室内,杜破危双足跏趺于床上,双眼微闭,手结定印于脐下。紫色灵气自丹田发散,飞速在经脉间游走,随心念而动瞬至神庭,释放于外引动水汽,肉眼可见气流从门窗倒灌入内。
  仅仅盏茶功夫整个房间像是下了场暴雨,都是湿漉漉的,地上的积水足有三寸。令人称奇的是床边却滴水不粘。
  杜破危睁开双眼,看着眼前这幕哭笑不得。操纵体内灵气早已驾轻就熟,灵气外放后依照爷爷传授的法决引动天地间之水汽,每次凝水量连爷爷也惊诧不已,但为何总是不受控制无法聚拢化为水箭呢?看着屋内的狼藉,杜破危无奈叹了口气,蹚水走出了静室。
  此刻正值深秋季节,身穿单衣的杜破危丝毫感觉不到凉意。漫步在满地红叶的街头,手诀不断结出反复印证施术过程中是否有没有注意的细微纰漏。
  这二年来杜破危对于修炼可谓是孜孜不倦,废寝忘食。但天不从人愿,修为仍如以前那般停滞不前,好似炼气三层就是那修真界诸位先辈描述的瓶颈一样,无论如何摄取灵气,丹田中的灵气还是一分不增一分不减。就这也算了,没准跟最初情景一样,豁然就突破了呢。但为何习练术法也如此艰难,口诀手诀都已滚瓜烂熟却仍然不得使出爷爷口中那最简单的水箭术。这让杜破危又一次对自己的修行天赋产生了怀疑。
  天人交战中一阵阵扑面而来的包子香气将杜破危拉回现实。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一个包子铺的前面,一排石灶上面是高耸如山的蒸笼,热气腾腾,香气阵阵。包子师傅忙的是热火朝天,和面的和面,拌陷的拌陷,包包子的包包子。杜破危被和面师傅的动作吸引住了,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手下的面团。
  只见无论师傅如何揉捏,面团始终抱团,外力只能易其形,却不分散。杜破危脑间灵光一闪,好似茅塞顿开。心花怒放大叫一声:“我懂啦!”一溜烟跑回家中静室,慢慢体悟,生怕丢了那丝灵犀。
  “爷爷说过,我体内灵气催发效果比寻常同层次修炼者高了好几倍,就如同那和面师傅的大力揉捏,而那天地之间的水之气息由灵气引动后因总量太大,无法直接化为箭形,我只需将水汽由分散变为凝聚,使之如面团那样抱团后再依诀施法,必可化形。”。
  心念灵动间,长期的练习厚积薄发,术法一气呵成,只见一根长约三尺,婴儿手臂粗细的水箭瞬间浮在了眼前。
  “去”,随着杜破危一声大喝,水箭破窗而出,击打在了窗外那颗老槐树上,树皮纷飞,水花四溅,已然被穿了一个大洞。杜破危目睹此景喜极而泣,借此抒发胸中积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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