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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奴仆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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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册中说明,此盾名为“阴霾”,为前朝一嫔妃所有。前朝为宋,皇帝偏安江南,江南盛产美女,宫中便有了佳丽三千。佳丽多了,皇帝只有一个,于是宫嫔之间的斗争无奇不有,招招致命,以至于暗下杀手的事情屡出不穷。一陈姓的嫔妃略通武功,为保自己周全,便暗做了一套护身铠甲,穿在长裙之下,但后来全家获罪,仍旧香消玉损,铠甲便被底下几个太监四分后从宫中带了出来,铠甲的其余几件早已不知所踪,唯有这只护盾被守卫士兵截获,送到了兵器库。本朝建立后整理府库,便被寻了出来。皇帝将一些用不上的东西作为赏赐分给众有功之人,此盾便辗转被送至冀王府。
  文册下方,是一些收录此物的初期,一个叫许正的武官对于阴霾的鉴定结果,别的也没什么,只其中一条有些特别:此盾含有磁性,对钢铁之物能够吸引。这倒也合理,想那陈妃自然指望增加身上铠甲的功能来保护自身的安全,而这方小盾,大概就是为了防止有人行刺之类的事情发生,但她想的简单了,这世上大多的伤害都来自人心,一两件防护铠甲,却又能起多大作用?故而她最终并没有死在宫廷斗争上,而是死在朝政上。
  雅安对于人心也并不能很好把握,他年龄太小,自然不能领悟其中的因果,更摸不透人心的规则,但化简为繁,他只明白一个道理:凡事小心从事,这便足够了。
  另外,从目前来看,他似乎也没有得罪什么人,倒也不必如此小心。但是不用小心并不表示以后也很安全,毕竟已经身为锦衣卫,而且是最小的一个,照顾一下自己还是理所应当的。雅安将盾一抄,连同册子抱在了怀中。这是他的第一件收货,心中不禁有些小小的得意之色。这王府武器间,看起来真是一间宝库!
  锏架上大多是三尺长的单手锏,只一对红色的锏倒为引人注目,那红色并不是血迹,而是某种材料,从锏身内部隐隐偷出来。看看文册说明,传自一名女将,雅安细细想了想,若它的主人是一名女子,那能以这种武器御敌,该是何等的疯子?
  钺架上面倒是各种形状的钺都有,只是这东西看起来曲里拐弯的,雅安心中没有什么把握能用好它,将来等他长大一些,有实力了,再学习一下倒是不错的选择。
  刀架上,雅安先是觅得一枚一尺长的短刀。刀身在看起来倒是跟其他刀具一样,刀柄上有一枚机关,里面方向有一缺口,细看缺口里面,有三个细香粗细的暗孔,文册上说明,此刀得自山东一流寇,刀柄反向的暗孔是三枚钢针发射孔,原主人凭借这把刀流窜一时,竟先后杀了二十一名追捕之人,收得此刀的武官觉得有必要给这把刀起个名字,便在文册上记下了“流寇”这个名字。
  能在刀中暗藏机关,倒是极适合执行任务,留一手保护自己在什么情况下都是好的,就比如爹爹那些武器,上阵的时候从来都是两把,自然是给自己留一手。但是这似乎与自己的性格有些不符,心中藏私可以,但是潜藏祸心却不是他的本性。蓦地想起常平的话语,这把刀就有些格格不入的味道了。“流寇”,他是锦衣卫,如何相配?
  翻过身来,剑架上,各色剑倒是所有武器中数量最多的。细细看过去,长剑大多不太合手,一些名器看着好,但并不适合雅安来使用,他皱着眉头徘徊其间,自习妄图寻觅一只匕首,那种东西在被人手里或许是不太适合的武器,在他手中却是刚刚好。
  看到第二层,一只木质盒子出现在他的面前。
  当然,雅安并不能分辨木头的货色,但是木盒表面刻着许多浮雕,看起来放得有些年代,凭着外表判断,里面的东西根本就不会差。
  盒子不长,自然里面的剑也不长,这倒是夜很符合他的心意。
  雅安来了点兴趣,没有首先打开盒子,而是伸手拿起了旁边的文册。前面看的东西多了,自然知道有些武器看外形根本是不能明白它的好处的。而文册是前面那些武官收藏之人总结好的结语,价值非凡,与其先看实物,倒不如先看文册,才能够对武器有个较为深入的认识。当然,与前面一样,他认识的字数有限,有些字看不太懂,但是联系前后猜测一下,倒也能够明白个大概。
  翻开文册,映入眼帘的是四个字:“碧水丹心”。这个名字起的极有雅意,倒是十分让人觉得舒畅。再往下看,这碧水担心是前朝一将军所铸。这将军向前为汉人,却在战斗中被金人俘虏。被俘后,金人逼迫他投降,他不从,将自己的佩剑毁了以示对战争的厌恶,北方天寒地冻,食物以牛羊肉为主,佩剑便被他在熔炉中熔炼成两柄短剑,用来切割牛羊肉,顺便防身之用。后来这双短剑被商人得到,发现品相俱佳,便作为贡品送进了朝廷。
  正要看下面,身后突然一个声音说道:“你要选它么?”声音柔和中带着一丝倔强,却是童音,正是红月郡主。
  雅安立刻转身、行礼,然后答道:“卑下还没决定。”
  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有?雅安心中疑惑道。
  自从进了锦衣卫,常平安顿好了他,自然也就安顿改好了梅姑,梅姑去了君主身边做仆人,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身上的伤自然有人管着,不会再发生什么变化,这使雅安放下心来。至于什么时候能见到梅姑,雅安心里有数,只有等他本领练好了,成了一名合格的锦衣卫,才能见到她。
  至于红月,那可是王府的郡主,自己什么时候能再见那是一件奢侈的事情,本身就没做什么打算。此外,鉴于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认定还是别见到红月的好,见到了,……她的条件会是什么呢?虽说他给了自己很大的一个恩惠,让他进入了锦衣卫,但是他的那个条件会是什么让雅安心里总有些不安。
  红月眼中依旧是那化不开的霜,一身衣服换了样子,衣服是碎花红袄,脖子上围了一只白狐皮。
  她看了雅安一眼,面无表情道:“你倒是学的很快!也好,王府礼仪学得快,自然少挨些打。这可不比外面没人管,这里管着你的人可是一层套一层。我带你进来,可不是让你来犯错来的,我要的是你伺候我,长些本事然后来伺候我,所以你犯了错的话,可别指望我能帮你,我不仅不会帮你,大约还会在别人的惩罚上面加点什么。所以,你最好保持好,别犯错。”红月一边打量着他一边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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