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年后

　　在这个信息化的时代，想要隐藏信息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不要以为你深更半夜的在被窝里偷偷浏览不堪入目的互相深入了解的大型动作网站就不会被别人发现，正所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黄雀捕蝉岂能料到螳螂在后呢。
　　也许在你正在进行上面说的那一件事的时候，另一个人用高级的手段通过某种渠道，正在偷窥你处在兴奋状态下与被子之间的激烈大战……
　　关于灵的消息不胫而走，即便警方在中斡旋，也无济于事，那些庞大的数据只需要一点点的空隙就能流入这个大时代中。
　　这短短一天之内发生的所有事，车内四人离奇的断头死法，用常人无法理解行为挡子弹到警局内警察的诡异死亡再到监狱牢房里残留的尸块，以及深夜城市短暂的陷入黑暗，这一切诡异的现象弄的整个城市甚至整个国家人心惶惶。
　　这件事情一出，有些几年前知道另一起诡异事件的唯恐天下不乱之人将两件事结合在一起，恶意散布谣言，各处媒体，报社大放厥词，胡编乱驺，搞得治安组织一个头两个大。
　　上次狙击行动，以失败告终，警方也不敢再贸然下令，张局长以大局为重，暂时吊空了警局的人员，让其穿着便衣，继续惩处一些正常的犯罪行为，以避免灵的反扑。
　　杨天受了重伤，性命虽已经保住，但距离恢复岗位还有一段时间，极流也没了消息，似是带着妻儿搬离了这座城市，狱警甲和狱警乙商量后一拍即合，决定辞职，毕竟与那微薄的薪水比起来，还是自己的性命要紧。
　　最让人头痛的还是死者的家属，他们聚集在市政府门前，纷纷讨要一个说法。至此，人域第一次出现了秩序混乱，社会发展进程出现断层，人们纷纷不敢走出家门，躲在家里的情况。
　　幸运的是，这件事发生之后的一年内并没有发生人类所预料到的灾难，似乎那个来自地狱的人突然消失不见了，社会也渐渐地开始运转了起来。
　　此事一年后，高海的家中。
　　“来，带上这个试试。”高海将一个金属上臂放在灵面前的茶几上。那是一个纯金属打造的上臂，在其小臂的那一侧断口处都是缠在一起参差不齐的电线，什么颜色的都有，通往肩膀的那一侧倒是光滑的圆面，只不过上面满是竖起的插头。
　　“这看起来会是一条好胳膊。”灵把那东西拿在手里端详着。
　　“嗯，只是一个初代设计模型，我打算给你做一条仿真的机械手臂，可以让你以后方便一些。”高海双手撑着沙发，挑了挑眉，“带上试试。”
　　灵点点头，把东西放下，脱掉上衣，露出那足以让任何少女见了都会捂嘴尖叫的线条分明，满是腱子肉的躯体。在灵左肩膀的伤口处，同样是一面圆柱形的光滑铁面，上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凹槽。灵将金属铁臂的插头对准凹槽摁了下去，感受了一下，道，“如果你能想办法让它动起来就更好了。”
　　“当然，现在还是一个起步阶段，只是让你先感受一下大小是否合适，还有重量问题。”
　　灵站起来活动了一下，“不错，大小我觉得可以了，重量对我来说无足轻重。”
　　高海点点头伸手帮灵将铁臂摘了下来，准备拿回自己的房间里再完善一些的时候，灵却突然的笑了，“来了两位朋友。”
　　高海一愣，随即缓过神来，快速的将铁臂放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然后折回来，“你先回避一下。”
　　灵将衣服穿好，慢悠悠地晃进了自己的房间。
　　还没来得及收拾一下，敲门声就传了进来，高海整理了一下衣襟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两个男人，一个穿着一身灰色休闲服，脸色有些苍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在他的旁边站着一个穿着西服的胖子，顶着领导标配中型啤酒肚，地中海发型，酒瓶底般厚实的眼镜，手里还提着一个公文包。
　　“原来是杨队长和张局长啊，进来吧。”高海和这两个人关系匪浅，也无需客套。
　　两人走了进来，高海将门关上回头瞥了一眼，发现杨天在到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
　　两人整齐的坐在沙发上，杨天指着那杯还没冷掉的茶水，“有客人？”
　　“哦。”高海移步到厨房，准备着水，心里想着这该死的灵也不知道把水端走，嘴上却说着，“嗯，刚走，不巧他前脚走你们后脚来。喝点什么？”
　　“老样子吧。”张局长说道，杨天对着高海点点头示意一样。
　　高海从厨房端了两杯白开水坐在沙发上，把水分别放在两个人的的面前。
　　“怎么样，看你这个样子，恢复的差不多了吧？你出院也不告诉我一声？”高海看着杨天问道。
　　杨天点点头没有说话，估计是肺部还没有完全恢复，说话有点难受。
　　高海自讨没趣，悻悻喝了口水。
　　“问候就到此为止吧。”张局长看起来挺和蔼的一个人，但其性格却有些古板木讷，“高教授，此次我们前来想与你商量一些事情。”
　　“但说无妨。”高海靠在沙发上，做了一个请说的姿势。
　　“一年前的新闻你也应该知道了，我们的世界来了一些不该来的人，我想我们应该让人们知道这些人的身份，也就是希望你能把研究成果公布于众。”张局长推推眼镜说道。
　　高海瞄了杨天一眼，转而看着张局长，“你确定？你不认为这样会让人们再度陷入恐慌吗？既然你想让他们知道真相，一年前就该来找我的。”
　　“一年前并不是什么好的时机。”张局长把公文包放在茶几上，从里面掏出了一摞文件，“这些都是一年前所发生的非人类所为案件，想必你也知道一年前因为这些的缘故，让我们的世界有些混乱，当初人们处于濒临崩溃的状态，如果那个时候将真相告诉他们的话，无疑是把他们仅存的希望全部捏碎。不过幸运的是，那以后一年里，没有再发生这样的事，这件事也渐渐的淡出了人们的视线，我相信现在他们的承受能力应该足以接受接下来我们公布的这些资料。”
　　“我无所谓的。”高海摊开双手，“我所研究的东西本来就是服务于国家，而你们两位又是我的领导，大可不必与我商量，走这一趟只是为了顾及我这张脸面吧。”
　　张局长没接话估计是默认了，杨天倒是回应了，只是那低沉沙哑的声音让人听起来有些不太舒服，“我们都是合作关系而已，谈不上上下级。”
　　“既然如此的话，我们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就不打扰了。”张局长说着话便将东西收好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张局长，麻烦您在外面等我一下，我有些私事想和高教授聊聊。”杨天道。
　　张局长看了两人一眼，一声不吭的走了出去。
　　杨天目送张局长离开，随即视线环顾四周，几秒后，他收回目光，喝了一口水，对高海说道，“高教授，家里搞过装修啊？”
　　“嗯。”高海点点头，“最近我研究的东西有些多，装修一下方便些。”高海确实是在研究东西，只不过严格来说，那东西在警方看来就是助纣为虐。
　　杨天敷衍的点了点头，目光又移到了那杯茶水上，“客人刚走啊，我们也刚来，可惜……”
　　“好了。”高海粗暴的打断了杨天，不耐烦的说道，“有什么事就直说，没必要用你那审问犯人的语气怀疑来怀疑去的。”
　　“好吧，那我就明说了。一年前我受伤那天晚上，警方组织了一次突袭任务，他们锁定了灵，但却在执行时失手了。后来因为光线的原因，调取了周边的监控也没有看到司机长什么样子。而且那辆车也无从查起，那是一辆套牌车。
　　套牌车可以说满地都是，虽说要查起来会有些麻烦，可总会查到的，但唯独这辆车警方实在是找不到它的来源。前几天，我看了一下那次任务的详细内容，并且看到了那辆车，接下来你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杨天盯着高海，“我不知道当初你和他谈了什么条件，让他可以心平气和的坐在你旁边，我只希望你能记住你自己的身份，别做一些傻事。”
　　高海当然知道，因为那辆车是杨天专门为自己搞到的一辆无证车，除了杨天谁也查不到，至于监控，肯定是被高海自己破坏掉了。
　　“我如果说当时我刚好经过那里被他挟持，你信不？”高海摊手说道，看了一眼一本正经的杨天，随即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吧，他当初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见到的人是我，当时他身受重伤倒在我家门前，是我把他送到医院救了过来，提前声明，我那个时候可不知道他的身份，要是你站在一个三观正直的正常人角度，也不会见死不救吧。”
　　杨天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往前探身道，“那么现在他人呢，是否已经离开了？”
　　杨天死死的盯着高海的眼睛，他有信心依靠这么多年来的审讯犯人的经验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他是否撒谎。
　　只是高海并没有看向自己，而是盯着自己的身后，脸上一副懊恼的表情。
　　然后一个无比深刻的声音在距离杨天耳朵很近的地方响起，“我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况且人域这么好玩，急着走干嘛？”
　　杨天闻得此声，瞳孔猛的一缩，脸上有些抽搐，正襟危坐一动不动，一滴冷汗直接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灵走过来紧挨着杨天坐下，拿起了那杯茶水，喝了一口，“杨队长，恢复的怎么样了？”
　　“拜你所赐，一年了，我还是只能坐在办公室里动动笔。”杨天斜视着灵，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看来这是因祸得福啊，毕竟不用再担心外出抓捕犯人而受伤。”灵拍了拍杨天的肩膀，脸上挂着和煦的笑，“放心吧，杨队长，我是一个讲信用的人，我已经答应你那位精灵朋友不再杀人了，你大可不必担心，如果你实在放不下为了那些死掉的人伸张正义的愿望，随时可以来杀我。”灵侧身探头对着杨天的耳朵低语道，“只要你有那个能力。”
　　“哼！”杨天冷哼一声，嚯的站起身来，“高教授，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立场。”说完不等高海说话便夺门而去。
　　“哎。”高海叹了口气，站起来身来将门关紧，“你出来做什么，我可以处理好的。”
　　“这都已经一年了，魂的一点消息都没有，既然他们今天来了，这是一个契机。我出现在杨天的面前，可以让他有所警觉，他肯定会帮助我找魂让我尽早离开，这样的话，成功率就会高一些。”
　　“可是你也已经暴露了，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不会很安稳了，怕是睡觉都睡不踏实了。”
　　“不会的，可以看出来杨天是一个正义而且会保护自己同类的人，他没有把握不会让自己的同伴来这里白白送死，我倒是觉得，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他们不会来烦我。”
　　“希望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