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祭门的小菜

　　“你醒了……”
　　连清被他一撞一叫已经醒了过来，正在床上支着头半躺着看着他。
　　这姿势……这眼神……
　　王超别扭的又把脸转了回去，想问的话也堵在喉咙里。好在李逵也醒来了，“啪”的扇了一个扇风小鬼一耳光。
　　“你看看你有什么用，昨晚上老子差点都给中暑了。”连清懒洋洋的爬起来，穿上衣服，又恢复了正经模样，对着那几个小鬼说话。
　　“昨晚上没来得及审你们，现在说吧，谁让你们来的？”
　　那几个小鬼跪成一排，低着头不敢吭气，让本来狭小的房间显得更小了，王超不得不贴着墙站。
　　李逵是个急性子，“腾”的掏出了一把斧子。
　　“直娘贼，说还是不说？！”
　　“说说说，我说。”
　　一个看着长得挺聪明的小鬼带着哭腔赶紧说了。
　　“我们是……祭门的派来的……”
　　祭门？派他们过来给我们扇风打扫卫生？
　　王超的脑袋有点发懵。
　　连清冷笑了一下，看了看王超。
　　“超超，今天我就要考考你了，算作你的第一次考核成绩。”
　　这么突然，临时测验？
　　连清的眼神直勾勾的瞪着的那几个小鬼，他们的表情一丝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说，你们生前的名字，把名字说出来。”
　　他有扭头看着王超。
　　“然后你就根据他们的名字，说出他们的资料。”
　　王超看着他的眼睛，心惊了一下，紧张的不行，他的心理素质一向很差，尤其是考试运也很差。
　　要不然高考也不会考个三流大学，要知道他平时成绩都很好，但只要上了考场，脑中就一片空白，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
　　连清的这次考核，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顺利通过，但此刻他感觉那熟记的128G似乎正在远离自己。
　　也因为这种感觉，那几个小鬼头上根本没有任何东西显示出来。
　　不，留下来！
　　王超心中呐喊，这时第一个小鬼已经开始报名字了。
　　“赵峰。”
　　“钱浩。”
　　“孙荣。”
　　“李方。”
　　“周明。”
　　连清看着王超，示意他该开始了。
　　卧槽，怎么办？我早上还没有喝水，现在血液还很黏稠，一下子大脑供血不足……
　　王超瞬间在脑中想到了很多的借口，但这时李逵猛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你他妈这么慢干什么呢？生孩子呢？”
　　看着连清的眼睛，他此刻到到宁愿有个孩子可以让自己生出来……
　　王超心里苦，但他觉得不能逃避，只好平息了心跳，刚准备心平气和承认自己什么都忘了时候，突然发现这几个小鬼头上都显示出了之前在活人头上才能看到的显示屏。
　　上面写满了他们的生平资料。
　　原来这是根据心里状态来的？只要王超的心理状态好，无论是人还是鬼，都可以显示出来。
　　但是……
　　他扭头看了看连清和李逵，他们头上什么都没有。
　　难道他们是机密？
　　连清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里有了一点怀疑和不耐烦，冷冷的喊了他一声。
　　“王超。”
　　王超反应过来，赶紧照着显示屏上的文字念了出来，原来这几个人的身世都差不多，都是穷人家出身，都在还没到十八岁就背井离乡出来打工，然而……
　　最后都被祭门给骗了，不但在二十岁时枉死，鬼魂活生生的炼成了奴隶。
　　其实按照他们本该有的寿元，活到七八十岁不成问题
　　王超念完这些，心塞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从年龄上看，他们其中最小的都要比自己大上三十岁，按礼都要喊一声叔叔，甚至爷爷。
　　几个小鬼已经泣不成声，本来他们已经对一眼望不到边的黑暗已经麻木了，只是听从命令行事，没想到这些伤心事过了这么多年又被提起来。此刻，他们对家乡的思念、对父母的愧疚还有对自己枉死的愤怒，一起都涌上了心头。
　　连清和李逵也没有说话，也看着他们有些伤感，祭门实在是个毒瘤，就算没有和地府有哪些仇怨，也不能不除。
　　房间里顿时安静了好长时间，过了一阵，连清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语气冰冷。
　　“王超，你的第一次考核通过了，恭喜你。”
　　王超没敢吭气，心里却一直在思考。
　　这几个小鬼是祭门派来的，也就是说，他们是被滥杀的无辜，一直枉死多年没有伸冤，乱了阳间的规矩；甚至还私自圈养鬼魂，没有及时入阴籍，这就挑衅了地府。
　　不但让阳间乱了套，也扰乱了阴间的管理，更重要的是，杀人偿命，这是阴阳两间都认可的规则。
　　只是，如果要杀了他们三个，为什么会派他们来？至少也要派个东升来吧？
　　“你们是想死还是想投胎？”
　　连清淡淡的问。
　　几个小鬼本来正哭的伤心，听到他这么问，都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那个叫赵峰死的时间最长，胆子比他们都要大一点。
　　“判官老爷愿意放我们投胎？”
　　李逵怒气冲冲的吼了一句。
　　“废话！我连清哥哥顶天立地，说出来的话也是一个唾沫一个钉，你要死就死，要投胎就投胎，问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赵峰低下头，不敢说话，连清又问他。
　　“你是不是怕你的魂契还在祭门那里，以为我们办不到，你们还是要回去受苦？”
　　几个小鬼不敢说话，毕竟那边都惹不起，尤其是现在眼前还有一个李逵凶神恶煞的站着。
　　但要是王超来选，肯定是去选投胎了，就算以后被祭门抓住杀了，也总算是反抗过一回，总比一辈子当孙子强，再说，不同意的话现在可能就会被连清手刃。
　　那个赵峰胆子最大，收的折磨也越多，也最聪明，他看了看连清的脸色，斩钉截铁的回答。
　　“只要判官大人愿意给我们兄弟几个一条投胎路，当然是选投胎。”
　　连清深吸一口气。
　　“好，很好。那我问你们，祭门为什么会派你们来盯梢？其他的鬼呢？”
　　原来是盯梢……用鬼当然是最好的，能飘起来，还可以躲避摄像头，虽然这一片并没有安装。
　　“他们……又别的任务。”
　　还是那个赵峰在回答。
　　“这一阵祭门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我是负责在老楼里当保安还有清洁工，这些天他们老开会，中午都没有时间吃饭，都是我去接的外卖打扫的会议室。”
　　连清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打扫卫生的时候，有时候桌上会有一些纸片，有一次我看见了‘资金短少’这几个字……”
　　祭门，缺钱吗？一定是之前福利发的太多了，金库都被掏空了吧？
　　王超在旁边暗暗的在心里吐槽。
　　连清整了整衣服，等着这个小鬼继续说下去。
　　“还有就是，‘路’这个字，其他就没有了。”
　　路？王超心里一惊，突然想到了昨天在仓库里的事情，难道是路长全不成？
　　连清也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他。
　　“哦，我都忘了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