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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的传说·土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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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在沙漠中艰难的爬着,留下一道道令人触目惊心的血迹。
  不知爬了多久,也许是因为疼痛,也许是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身体不住的颤抖。
  终于,他脱力了。趴在滚烫的沙子上,眼泪从他的眼角流出后就迅速的蒸发了。
  “沉睡于永恒废土的王者啊,应你守护者的召唤,带给这个世界最后的繁华吧……”
  他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喊了出来。但是,他太虚弱了,即便是用尽力气也没有多大的声音。
  或许是他的诚意感动了上天,一场甘霖毫无征兆的落下了,滋养着他脆弱的身躯,为他洗去一身的疲惫。
  感受着身上的滋润,他张开嘴,让这些上天的恩赐流入嘴中。品尝着这些,他终于哭了出来。
  无数过去的事情如同走马灯般在他的脑中闪过。
  然而,这并非是在他的脑中闪过,而是如极光般飘荡在雨中。
  这时,突然一阵黄沙卷过,一具腐朽的骨架出现在了少年的面前。它抚摸着那些少年的过往,点了点头。然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它又俯下身摸了摸少年的头,下巴骨一上一下的说道:“孩子,我并非王者,我只是……只是一个被放逐的愚者。”
  少年显然被这一幕吓到了。他微微张开的嘴久久不能合上。
  然而那骨架并未注意到少年这一举动,继续说道:“信仰你所信仰,做你想做。你的一切与这世界毫无关系,你的一切又与这个世界紧密相连。是天选之子又是天弃之人。希望你能遵从自己的内心,找到你自己,认清你自己。”
  说完,它收回它的手骨,微微握起,一根由枯骨组成的手杖出现在它的手中。它的下巴骨一上一下,发出寥寥几个模糊不清的音符,并且挥动着手中的手杖。当它不再吟唱,一道土黄色的光芒将少年包裹。
  然后,它的骨架开始迅速的沙化,飘散在沙漠中。在消散的最后关头,它最后的话语传到了少年的耳中:“去吧孩子,信仰你所信仰。你的命运在中央,你的未来在北方。”
  之后,包裹着少年的光芒爆发出更加耀眼的光芒,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这个沙漠仿佛没有经历过之前的一切,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
  “啊……又是这个梦啊……”
  一个中年男子从床上坐起,仍然是双眼迷离,看上去应该是还没有睡醒。
  他用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说道:“来人呐,把崔太史叫过来。”
  “诺。”
  一个宫人回应后行礼退下。然而还不等她走出寝殿,就有一道洪亮的声音从寝殿外响起:“慢!王上,微臣在此,有要事相商。”
  “你也慢,待本王更衣。”男子说道。然后他从床上下来,对着宫人说道:“来人,更衣。”
  “诺。”
  两个宫人回应后,拖着一件暗黄色的长衫走到了男子身后,为他穿上衣服,并且整理了一下他因睡觉而凌乱的长发。
  待到她们退下时,他又说道:“快请崔太史进来。”
  还不等宫人有所回应,一个穿着墨绿色官服、头戴乌纱帽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说:“不用了王上。”
  “快,坐。爱卿怎知我最近有事要与你商议?”
  “您的事先放一放,先听我的。”
  “行行行,您先说。”
  “别别别,别用敬语,折寿。”
  “好,我不用了,你说吧。”
  崔太史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天子出巡,微风携水火,俱北矣。”
  “卿之意为……”
  “三皇临驾,当行完硕之礼,以祀以迎,以昭以供。”
  男子本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握起,但很快又放开。他缓缓坐下,说道:“太史累了,请回吧,这件事容我好好想想。”
  “可……”崔太史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到男子这样的神态与动作,也自知自己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了。所以,他略微欠身,行告退礼:“臣告退。”
  说罢,便离开了寝殿。
  独坐的男子轻轻捏起桌上的一个小茶盏,仰望着殿外的天空,喃喃道:“既是闲来无事,何故要来我这蛮夷之地……”
  ……
  浮生三千界,有北方八百界。其中极北界名为寒界,其上只有一个国度。国君世代相传于寒界韩家。本应该荒无人烟的一个荒芜世界因为韩家的某位大能成为了一个人口过万、百姓和乐的世界。
  然而,这并不能改变韩家人是被第一皇者智叟皇放逐的事实。那个男子就是现任寒川国度的君主,韩雪城。
  虽然对于祖先传下来的仇恨在他的心中已经没有多深了,但前提是不要让他见到智叟皇。一旦让他见到,那么这种根植于血脉之中的恨意,便会从记忆的深处向外蔓延。
  ……
  此时,寒界之外,有一座云梯正在缓慢的从智叟皇的静灵殿向着寒界延伸。与此同时,一道荡漾着水波的浮桥也从第二皇者千流皇的浮月楼中向着寒界流淌。同样,一道火光从第三皇者灼河皇的青炎宫射向寒界。
  三种不同的道路纷纷指向寒界,看样子距离三位皇者到达寒界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了。
  ……
  得知这个消息的韩雪城在他的寝殿中来回踱步,看上去很是焦急。三位皇者,他只愿意为其中的两位奉上崇高的祭礼,但是如果他们三个同时临驾,用的礼数应该是一样的,这令韩雪城思前想后也不得其解。
  终于,他想通了。
  “管他谁来,当那个人是空气就好了。”
  他望着门外喃喃道。
  良久之后,他缓缓地走出了寝殿,对着宫人说:“摆驾,去令天祠。”
  “诺。”
  ……
  寒界的令天祠,又称先贤祠,是供奉止戈三千界的那位智者以及他所预言的七位皇者的地方。只不过,其中应描绘着七位皇者的画像处,只有三幅充满了色彩,其余的四幅,只有漆黑的剪影,粗略的描绘了他们所对应的元素。
  令天祠外,韩雪城从他的车撵中走下,看着他面前这一辉煌的建筑,心中无限的感慨。这里面既供奉着他们一族的仇人,又供奉着浮生三千界所有生灵的恩人。
  他伸手撩起衮服的下摆,在令天祠的门前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头之后,站起来,向后摆了摆手,示意和他一起来的随从先行退下。
  然后,他一脸郑重的推开了他面前那扇朱漆大门,抬腿迈了进去。
  门,在他进去之后,便自行合上了。让令天祠内和令天祠外隔绝成了两个彼此相连又互不相同的世界。
  这个地方,更加寂静。与其他地方的寂静不同的是,这里更让人安心。
  韩雪城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脑海中涌出了他不知已经尘封了多少年的回忆。
  按照这个世界里面约定俗成的规则,每一个孩子在十岁左右,都要进行元素觉醒。因为这个年龄的孩子,对于元素的感知能力很好。
  而韩雪城在十岁时随父王来这里觉醒的元素,是土元素。说起来,他的那个梦也正是从他觉醒完元素才开始的。
  不过,韩雪城的注意点却根本不在他的梦上,而是在这里的一草一木上。虽然变化了很多,但他还是能找到他儿时与父王在这里经历的点点滴滴。
  浮生三千界的人死后,不会留下什么遗物。他们会身归天地,唯一遗留的,那便是他们与活着的人的回忆。
  韩雪城慢慢走到真理堂的门前,这是他与父王在令天祠中呆的时间最长的地方,而且他的父王在这里给他讲了很多他之前没有听说过的故事。真理堂对于别人来说,只是一个觉醒元素的地方,而对于他来说,却是他可以卸下一身伪装,痛痛快快的当一个小孩子的地方。
  他抚摸着这个看上去和一般帝王宫殿并无太大区别的宫殿,脸上露出了和他年纪极为不符的深情,说道:“父王,我好想你……”
  ……
  在傍晚时,韩雪城依依不舍的从令天祠中走出。他今天把憋在自己心里的很多事情都一股脑的对着真理堂倾诉了出来。他只觉得现在的内心一片清明,没有了很多郁结。
  他坐在车撵上,依然在回想着这一天在令天祠内的经历,觉得父王依旧在他的身边没有走远,再大的事情也不会让他再向之前那样焦虑。他现在又找回了儿时的心态,再大的事也有父亲顶着。
  很快,他回到宫中便早早地歇息了。
  ……
  “命运在中央,未来在北方么……”
  韩雪城喃喃着从床上坐起来。
  和平常一样,他再一次的做了那个梦。
  他揉了揉额头,走到了桌子旁跪坐在那里。他为自己斟满一杯酒,伴随着清冽的酒水,细细的品味着这个梦。自从他前一天去了令天祠之后,他的内心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再结合这个梦,他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东西。但具体是什么,他又无法说出来。这种感觉很是煎熬。
  ……
  早朝时,各位大臣依然在商议三皇临驾的具体事宜,但是他却并没有像前一天听到崔太史的消息时那样的敏感。在一夜之间,他对于智叟皇对自己这一族做的事情已经没有那么在意了。
  而他自己却并没有发现这一点,在与大臣商议时,还提出了很多他自己的新的想法。
  熟知韩家历史的崔太史对韩雪城这一反常的举动也很是不解,但是并没有在朝堂之上点破,给韩雪城留足了脸面。否则,一个对于王室往事不屑一顾的王者,实在是不适宜统治这个国度。
  ……
  寝殿里,韩雪城刚刚脱掉朝服,坐在案前,静静地看着门外。
  崔太史跨入寝殿大门对韩雪城说道:“王上,您……”
  韩雪城对崔太史摆了摆手,说:“无妨。”
  “那……”
  “无非是想通了什么罢了。”
  崔太史听了,一下子就怒了,他的脸都憋成了猪肝色。他对着韩雪城质问道:“那也不能忘了你祖上的事情!”
  韩雪城摇了摇头,苦笑道:“那我若是拂了另外两位皇者的颜面,你觉得我寒界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崔太史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又被韩雪城打住了。他继续说道:“而且,这北方八百界都在千流皇的掌控下,你觉得,我若是当着她的面敢对智叟皇有些什么举动,我的下场会怎样?就算不说我,你觉得她会让我们寒界怎样呢?”
  崔太史听了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神色黯然的说道:“可这样,你会被上不尊不孝的骂名啊!”
  “骂名?我就算是死了,能保住我韩家千年基业,保住寒界数万百姓也值了!”
  “唉……这件事我不阻拦你了……希望这片祥和的景象能再维持一段时间吧……”
  “维持?这又谈何容易啊……”
  就在这一君一臣两个人正在惆怅的时候,又一件麻烦事来了。
  一个宫人捧着一份灿白色的帛书跑到了韩雪城的面前,慌张的跪下,说道:“王上,不,不好了,九岩山,九岩山动了!”
  韩雪城听到这句话极为震惊,身体不自主的晃动了一下。他对着宫人喊道:“什么!”
  宫人更慌张了,急忙回禀道:“回,回王上,九,九岩山动,动了……”
  韩雪城听罢,不再慌张,而是笑了出来:“哈,哈哈哈……”
  崔太史听了虽然慌张,但是事关国运,他还得看韩雪城有何安排。但是韩雪城这一笑,他也是摸不着头脑。于是他出口问道:“王上,这……”
  “天亡我韩某,天亡我寒界啊!”韩雪城仰天长啸,然后双腿便觉得一阵无力,跪在地上。他也没有立即从地上起来,而是高举双手,大喊道:“为什么!为什么啊!”
  他一边诘问着苍天,一边流泪。
  过了一会,也许是看他情绪平复了不少,崔太史把他从地上扶起来,说道:“王上……”
  还不等他说完,韩雪城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说了,然后自己说道:“崔太史,拜托了,之后的朝政还希望崔太史多多费心了。”
  “您这是要走先王的老路了……”
  “我过会就拟旨,传位给太子。他还小,现在只能是由你出面做这个坏人了……”
  “可……”崔太史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韩雪城一脸的坚定,他艰难地点了点头,说道:“好,等到太子成长到足以执掌朝政的时候,我就让郑将军以清君侧的名义除掉我,然后把权力归还太子……”
  韩雪城抓起崔太史的手,放到自己的手中紧紧地握住。他无奈的说道:“苦了你了啊!”
  崔太史又和韩雪城商议了一些事之后,便离开了。
  在崔太史走后,韩雪城走出寝殿,望着天空,喃喃自语道:“父王,也许……我知道你离开前对我说的那句话了……”
  过了一会,太阳快落山了,韩雪城才回到寝殿。他坐在书案前拿起一支笔在一张灿白色的帛卷上书写着什么。写完后,他对着四下的宫人说:“来人,把那件衮服拿出来,顺便把这张帛书交给太子,和他说我要去九华山绝莲壁了。”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宫人捧着书案上的帛书出了寝殿。与此同时,还有两个宫人托举着一件金丝银线绣成的华丽衮服走到韩雪城的身后,并为他换上。
  换上衣服后,韩雪城走到寝殿外,最后看了一眼这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离开了这里,没有带一个随从。
  ……
  九岩山,是整个寒界的气运的汇聚点。除此之外,它还是一处韩家用命来填补的封印,这也是韩家在寒界如此受尊重的原因之一。如果没有韩家,那处封印如果被破,受到伤害不仅是寒界的百姓,相邻的几界也会受到波及。
  没过多长时间,韩雪城便独自来到了九岩山的山脚下。九岩山高耸入云,绝莲壁在半山腰处。韩家的先人曾在那里设下封印,非韩家血脉的人都无法进入。而且,通向绝莲壁的道路也并不简单,每一步都是对韩家后人的考验。如果连这一点小小的困难都克服不了,又何谈为苍生付出自己的生命呢?
  经过一段时间后,韩雪城爬上了绝莲壁,除了身上的衮服毫无破损外,他的身上几乎是没有几处完好的地方了。血液从他的伤口处流出,却没有一点沾到他的衮服上。
  他艰难地走到绝莲壁下的一个蒲团旁,终于是体力不支,倒下了。在他倒下后,那个困扰他多年的奇怪的梦,再度浮现在他的脑海。
  ……
  在他做梦的这一段时间里,云梯、水桥和火光交汇于一点,而这一点就在九岩山的上方,正对着绝莲壁。
  一个老者轻轻摇着手中的折扇从云梯上慢慢的走下,同样的一个美丽的女子也从水桥上款款的走向那一点。同时,在火光上,还有一个提着砍刀的书生,一边吟诵着手中的书卷,一边踩着火光走向那里。
  这三位正是即将要临驾寒界的三位皇者。那个老者是智叟皇,女子是千流皇,而那个书生则是灼河皇。
  他们看到对方,纷纷点头问好。
  智叟皇收起折扇,说道:“二位来的很早啊。”
  千流皇优雅的点了点头,说道:“毕竟这件事是您身为第一皇者亲自通知的事,不提早些来,怕是有失尊重。”
  灼河皇倒是没有像千流皇那样官方,直接大大咧咧的说:“不过,这事关先知留下的那一份预言,可以确定是在这里吗?”
  智叟皇干笑了一声,说道:“看来灼河还不知道那件事吧,那我便给你讲一讲。反正离那个时候还有一段时间。”
  千流皇无奈的摇了摇头,向灼河皇递上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而灼河皇似乎是不明白千流皇是何用意,依旧大大咧咧的说道:“悉听尊便。”
  智叟皇笑了笑,展开他的折扇,手中出现了一团狂风,缓缓地开口说道:“这是一个遥远的故事了,那时我才刚刚被封了这第一皇者……”
  故事很长,但是在之智叟皇的讲述之下,灼河皇并没有感到时间在飞速的流逝。反而在千流皇那里,她是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这个故事她已经听了不下数百遍了。虽说智叟皇故事讲得好,但也架不住一个故事听几百遍。
  终于,故事讲完了,智叟皇收起了折扇,他身边正在演示当时情景的风也在他的控制下消散了。
  灼河皇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说道:“这么说,你当时并没有放逐韩玉山,这是一个误会?”
  千流皇憋了这么久,终于能发表一下自己的评论:“也不能这么说,这其实是为了……”
  她还没说完,就被智叟皇打断了。他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在那件事有结果之前,还是先不要点破为好。”
  千流皇点了点头,便闭口不言了,只留给灼河皇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你就告诉我嘛,我又不会坏事。”灼河皇一脸的气愤。
  智叟皇故作高深的说道:“你就往下看吧。比如,你看躺在半山腰的那个人。”
  ……
  过了不长时间,韩雪城坐了起来。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回想那个梦中发生的事情,而是挪到蒲团上,盘膝而坐。
  绝莲壁是一整块自然生成的半圆形岩壁,上面有一朵与这座山同时形成的石莲。这个半圆形岩壁的圆心处,正是韩雪城所盘坐的蒲团。
  韩雪城紧闭双眼,仰头似乎是在对着苍天大喊:“沉睡于永恒废土的王者啊,应你守护者的召唤,带给这个世界最后的繁华吧……”
  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原本的山谷在瞬间就变成了一片荒芜的沙漠。在沙漠的正中央,韩雪城盘坐在那里。在韩雪城的不远处,有一个被巨石环绕的坑洞。
  这些巨石就是这里的封印,那个坑洞之中,便是这一界的罗生门。
  身归天地,而魂归罗生。
  这句话中的罗生便是罗生门背后的世界,是浮生三千界的阴暗面,罗生大世界。那是死者的世界。如果只有正面没有反面,那便是极为不稳定的存在。
  生者进入那里,便会恶念丛生。那个世界,本就是止戈三千界的那位贤者的杰作。他收取了浮生三千界的恶念,结合各界间隙中的虚无与原本各界的时轮殿,封印了这些三千界混乱的罪魁祸首。但是,不巧的是,这些恶念被聚合在一起,产生了不小的力量,在某些封印薄弱的节点上,硬生生的磨出了数个罗生门。
  话不多说,在罗生门的附近,又有一团沙暴从无垠的沙漠中升起。
  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沙暴散去,一副已经腐朽的骨架从沙漠中爬出。它轻轻握起它的一只骨掌,一根由枯骨组成的手杖出现在它的手中。
  它把手杖的底端重重的砸在地上,溅起一大片的沙土。它的下巴上上下下的一张一合,似乎在念动某些咒语。无数金色的符文从它手杖的顶端飞向罗生门。
  这一幕和韩雪城的梦中的那个场面虽然有些出入,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很像的。
  “原来……那个梦的含义……”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眼看着那些符文就要将罗生门封锁,但是罗生门中突然伸出一只漆黑的鬼手,将符文抓烂,与此同时,更多的鬼手从罗生门的另一面伸出,将骨架捏烂。
  在骨架破碎之前,骨架的下巴微微张合,对韩雪城说道:“你的未来已经结束了……”
  韩雪城被这个画面惊呆了,慌慌张张的到处乱看,但是却不知道他能做些什么。
  面对未知的恐惧的时候,人的脑子往往会一片空白。即使有各种各样的应对方法,在这种情况下却好像是一个面对歹徒的孩子,除了大喊大叫或者左顾右盼,别无他法。
  也正是在韩雪城慌张的这一段时间里,罗生门内还想韩雪城伸出几只手。
  那几只手在瞬息之间便组合成了一只看起来并无半点力量的骨爪,但是并没有人敢说这只手可以被轻松破坏,其上流转着至邪至恶的气息,不断地腐蚀着空气。
  在骨爪快要接近韩雪城的着千钧一发之时,韩雪城回过神来了。他催动自己体内尘封多年的元素之力,操纵着离他最近的沙子,在瞬间组成一幅石制枷锁,将那只骨爪牢牢地锁在距离他不足一米的地方。
  他这才舒了一口气,瘫倒在地上。他看着昏黄的天空,喃喃自语道:“父王……我还是没忍住啊……”
  然而,他却丝毫没有在意自己身上穿的衮服有什么变化。
  ……
  在韩雪城动用自己的元素之力的时候,令天祠内传出了一道极具威严的声音:“请,封皇台。”
  九岩山的上空,智叟皇听到令天祠内的声音,对着另外两位皇者笑了一下,说道:“两位,我们下去吧。灼河,你要的答案我等下告诉你。”
  ……
  韩雪城身下的蒲团在他衮服变化的同时,也在发生着变化。
  它由一个略显破旧的蒲团,慢慢变成一座流转着土黄色光芒的古朴祭台。韩雪城静静地躺在上面,就像没有注意到自己衮服变化一样,没有注意到蒲团的变化。
  待他恢复了一下,他又闭着眼坐了起来,依旧是原来的动作,但是配合着他身上的衣服来看,每一个动作都蕴含着美感。
  他突然发现自己身下的蒲团变得硬硬的,感觉很是奇怪。于是他睁眼看了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他这才发现,蒲团已经变成了一处祭台。
  他站起来,准备走下去看一看,但是在他站起来的同时,有一个威严的声音在祭台的上空响起:“第四皇者,封号——斩岩,归位!诸界庆贺!”
  随着这道声音的响起,韩雪城身上的衮服终于不再变化。它从一件金银钩绣的华丽衮服变成了一件纯金制成的类似于丝绸的华服。
  他穿着这件低调奢华的衣服,喃喃道:“锁岩囚天衣……终于是回到我的身边了吗……”说着,他还像抚摸自己的爱人一样,摸了摸这件衣服。
  就在他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天而来,让他从这种状态中退出来。
  “恭喜啊,斩岩。”
  韩雪城听到这个声音之后,面色瞬间冷了下来。他说道:“哦,小王参见智叟皇。”
  “怎么?看到我你并不很开心?”
  “哈哈哈,怎么会呢?我准备了完备的礼节来迎接你啊。”
  这时,一个女声说道:“智叟,你莫不是忘了,是你放逐了人家的先祖啊。”
  “哦哦,那是一个误会。”
  说完,智叟皇便和千流皇与灼河皇各自以不同的方式来到韩雪城的身边。
  智叟皇笑着说:“那件事你怕是误会了。”
  韩雪城对着千流皇和灼河皇跪下,说道:“参见二位皇者。”
  然后,他站起来说道:“我可不敢慧慧您啊。”
  智叟皇摇了摇头,说道:“千流,你来告诉他吧。对了,灼河,这就是你要知道的答案。”
  千流皇点了点头,说道:“你的先祖是资源来这里的。”还没说完,她感觉韩雪城似乎是想要反驳,她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现在是第四皇者了,有些事情你可以到案宗去查了。我又没有骗你,你一看便知。”
  然后,她不顾韩雪城有多惊讶,继续说道:“寒界的罗生门,对应的是罗生大世界的沙海,只能由觉醒了土元素的人前去控制。而在那个时候,智叟皇的身边只有韩玉山一个人觉醒了土元素。为了不让某些心怀不轨的人知道这件事,只能对外宣称韩玉山是被放逐的。”
  然而,韩雪城还没从听到自己成为皇者的这个消息中回过神来。
  灼河皇听后,点了点头,说道:“不这么做确实会万无一失,但是却苦了他的后人了。”
  智叟皇摇了摇头,说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们越恨我,那么久说明这里越安全。”
  他看了看韩雪城的状态,说道:“我们带他走吧,看样子,他一时半会也接受不了。”
  随后,他们三个便带着韩雪城离开了寒界。在九岩山的上空,智叟皇说道:“之后的中央四百界就是他的了。我们的那些部署应该慢慢的收回来了。”
  其余的两位皇者纷纷点了点头,露出了睿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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