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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混沌的祭品 / 第十八章 柳下 新

第十八章 柳下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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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崖顶的黑衣人离开之后,向古木横岭更深处走去,不多时便来到一个村庄的后山上,停在一座坟墓之前。
  坟墓的边缘立着一块陈旧的墓碑,上面刻着简简单单十余字,字迹经历多年的风霜雨雪依然清晰。
  “爱子苗存良之墓,双亲痛心疾首立。”
  黑衣人盯着墓碑半晌,枯槁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空洞的眼神中泛起不知何意的波光,然而只是短暂的片刻,他便恢复寻常。
  然后长袖朝着前方轻轻一挥,墓与碑便在转眼之间成为一抹沙尘,被山坡上悸动晚风吹散,成了一方平地。
  他站在后山上,望着暮色之中的山沟里升起的缕缕炊烟,又一挥袖,整个村庄也如同方才的坟墓一样,随着夜色消失不见。
  白色斗篷的女子一直站在黑色斗篷的男子身后,看着黑衣人举措不解问道:“有必要吗?”
  “原也没有必要,可如今时间不多了,我不想他有一天在无谓的身世上再浪费时间了!”黑衣人淡淡的说道,仿佛刚才抹杀了整个村庄的人命并非是他所为一般淡然。
  “既然如此,大哥为何不自己将他养大成人,还要假借那个女人之手?”白衣女子越来越不解黑衣人的所为。
  “你难道忘了,我和青龙一族有着怎样的仇恨了吗?”黑衣人从无表情的脸色骤然间变得有些怨毒,语气自然也带着几分冷意。
  白衣人明白了黑衣人的意思,走到他身后,温柔的抱住了黑衣人,将脸贴实在他的后背,似是安慰,又似是替他心痛。
  “你该走了,咱们两人在一起很快就会被天宫的人发现。”黑衣人掰开抱着自己的白衣人的双手,冷冷的说道。
  白衣人看着黑衣人的背影万分不舍,可也不得不离开,因为黑衣人的话虽然看似无情,却是实情。
  白衣人走后,黑衣人也离开了,他向龙门书院而去,苗存良离开他的视线已经三天三夜,虽说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与掌控之中,但是谁又能保证没有意外发生呢?
  龙门书院一如既往的安静,但是今夜却有些过于安静,连往日苗存良秉灯夜读的房间也熄了光亮,这让黑衣人感到不安。
  他来到苗存良房间,可除了书桌上燃尽的烛火之外,没有任何发现。
  若没有看见这烛台也就罢了,可就是是这燃尽的烛火,让他心中更为不安起来。
  苗存良从来不会让烛火燃到最后一刻,这是苗存良的习惯,为了保持烛台的清洁,有时甚至剩下一半未燃之时,他就便会更换另一只蜡烛。
  莫非?
  黑衣人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一种十分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心里想着,莫非秋白比自己预期的时间提前复苏了?
  他想到这一点,心下顿时慌乱起来,一刻不敢耽搁,如风一般消失,然后又如电一般出现在龙门书院先生的房间,看着地面露出的一个洞口,心跳变得越来越快。
  然而当他来到地下的空间之时,砰砰不停地心跳终于安静下来,秋白的肉身横在地上,三道修罗门,以及七只幽魂实实的束缚着秋白的三魂七魄,比之从前更加稳定。
  看到秋白被三门七绝阵牢牢的束缚着,黑衣人总算是放心了,这时才想起自己早已在苗存良身上种下标记,然而当他想要搜寻之时才发现,已然感应不到。
  …………
  …………
  藏宝镇向金陵城方向百里之外,有一小县,此县名曰柳县,或许是因为这里的柳树太多,故而叫柳县,亦或许是因为这里叫柳县,人们才偏爱植柳,造就了柳县今日的风貌。
  总之不论你站在柳县的哪一处,哪一个点上,你总会看到一株又一株的垂柳,点缀着你的视野。
  而柳县植柳最多的地方莫过于城西的一条溪河畔,看似随时可以断流的溪水,却一直涓涓流淌不知其绵长几里,放眼望去没有尽头。
  溪河畔有许多农妇在河边洗衣服,也有许多不知是哪几家的孩子,不时泼水嬉戏。
  然而不管是农妇还是那些孩子,好像都没有人去注意到溪河畔的一株垂柳下坐着的少男少女,就好像好像这溪河畔的垂柳下就应该有一男一女坐在一起才算是正常。
  垂柳下女子穿着一身黑衣,坐在一块石墩上,目光一直落在身边倚树而坐的少年。
  “看来你也不是普通人,应该值几个钱,今后你就归我了!”黑衣少女用手捏着苗存良的下巴说道。
  少年男子则木木的看着眼前的黑衣少女,用手拍下她轻薄的纤指,说道:“你很喜欢钱?”
  然后把背后的包裹摘下来打开,摊到黑衣少女面前,极为认真的说道:“那这些都给你了。”
  黑衣少女看着眼前摆这的金锭和翡翠玉镯首饰证住了,她心想,这“值钱”二字,在凡人和仙人眼中的确是有歧义。
  但是她并没有解释的意思,虽然她并不在乎这些身在之物,但是她却看中了其中的一个珠钗。
  珠钗十分精美,看得出打造这只珠钗的人一定花废了不少脑筋,竟能入这凡俗之外的黑衣女子的法眼。
  黑衣女子伸手从包裹中取出那支珠钗,插在了自己的头发上,然后两只手十分戏谑的伸到并没有专注于她的少年男子面前。
  这位少年男子,正是三天前的夜里从龙门书院跑出来的苗存良,而身边的女子,便是他入住龙门书院第一夜,突然闯进来的少年女子。
  三天前被苗存良气走,而又因为被魂玉指引再次去了龙门书院,正巧遇见苗存良被秋白呃住咽喉,只剩一口气。
  两人经过一番搏斗,终于制服了秋白,如今正向金陵去的路上。
  苗存良眼见黑衣女子的双手向自己伸来,似乎已经看出了黑衣女子的意图,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黑衣女子的双手,仿佛是草地里游走的蛇,又好似是泥潭里的泥鳅,十分轻灵敏捷,只见前一秒出手,后一秒苗存良的两对俊美的小脸蛋儿,就成黑衣女子的纤纤玉手里牢牢玩物。
  然后她就像是扭动布娃娃的头一样,把苗存良的头摆向自己,眼睛望着苗存良一眨一眨轻佻的问道:“好看吗?”
  苗存良就仿佛是怡春院的姑娘一样,被黑衣女子随心所欲的摆弄着,心里说不出的反感。
  但不知为什么,每每想要发作,却总能被黑衣女子的天真劲儿,卸去心底的火气,最后也只能无奈的应一声好看。
  黑衣女子见他敷衍自己,小嘴儿立时嘟起来,沉着脸说道:“一点诚意都没有,亏我冒着生命危险救你!”
  黑衣女子见苗存良的心思并没有在自己身上,心中虽说有些不快,却也不再继续折腾了,无趣的拍打垂在自己面前的柳枝。
  可对于这一向顽皮不着闲的黑衣女子来说,怎么可能被几只垂柳枝给哄住,没多久她眼神一亮,又开始伸手捅捅坐在旁边的苗存良。
  “你怎么会知道三门七绝阵?”
  苗存良吐掉含在口中的一片柳叶,说道:“我说是白日做梦学来的你信吗?”
  “那你白日做梦给我学个飞行的本事,大男人不要总叫我背着你跑来跑去啊!”
  苗存良有些尴尬,看着身边的女子瞪他的模样,就知道她不会相信,可三门七绝阵就是他从偶然出现的记忆中学会的,虽说不是白日做梦,可同白日做梦又有什么分别。
  他自己也不太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甚至不清楚脑海里出现的片段是突如其来,还是从来就一直存在,而被自己遗忘后重新记起。
  所以也不知该如何告诉身边的黑衣姑娘,与其说不清,那不如不说。
  不过自己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子背着赶路确实不太体面,苗存良拿出包裹里的一封信,放进自己贴身的兜里,站起来说道:“剩下的路,我可以自己走,谢谢你,灵儿,等我大仇得报,再来陪你,可好?”
  “你执意不愿意跟我走,就是想报仇的话,我替你杀了便是,区区几个凡人而已。”黑衣女子起身说道。
  苗存良听见她对凡人的态度,心底里稍有不喜之意,但不管怎么说,尤灵儿也算是救过自己一命,而且她这句话的初衷本就是想替自己报仇而已,便也不好有什么不悦的态度。
  “百年之后,人总会有一死,若这人要借你之手去杀,这仇要假你之手去报,那这仇报与不报又又什么分别,我不是等他老死更好?”
  尤灵儿见他说得好像也不无道理,问道:“那你要如何报这个仇,才会觉得痛快!”
  苗存良沉默片刻,说道:“他不是一直自视为一名千古明君么,那么我就粉碎最为珍视名誉,叫他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尤灵儿见苗存良认真的样子,也难得认真起来,说道:“这么说你入仕实非治世,而是要扰世,乱世!如此以来,你不是也要被千夫所指?”
  “他做了那么多恶事,还能把自己伪装成千古明君的样子,我自然也能,更何况,名,实非我在乎之事。”
  “那你是在乎我喽?”
  苗存良见尤灵儿天真嘻嘻的看着自己,故作沉思良久,抚着自己的下巴说道:“你比它重要!”
  尤灵儿被苗存良逗乐,两人正欢喜间,两骑侠士打扮的人,正从远处绝尘而来,到了苗存良尤灵儿之处喝住马,停了下来。
  两人将马牵到溪边饮马,然后自己也寻了一处干净的源头喝下几口,回头向苗存良和尤灵儿问路,寻问之后,二人又匆匆而去。
  待两骑离开之后,尤灵儿从身后掏出一张蜡封的密函,苗存良不解,寻问之后才知道这封密函是尤灵儿从刚才离开两人身上取来的。
  他向尤灵儿埋怨道,若这密函对人家来说,犹如自己贴身存放的推荐信一样重要,人家该有多着急。
  不过当尤灵儿拆开信件的时候,他便不这样想了,这是金陵的一个高官写给欧阳单的亲笔信,心中只是简单的写着一句话。。
  简单的几个字透着刀锋的冰冷进入苗存良眼中。
  “科考在即,阻龙门,杀学子,不可使其至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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