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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为利为害为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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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寨主听说即刻想到歧岩观对阵的情形,忍不住插嘴说:“哦哟!黄公子还能搞到军火啊。”七寨主也忙表示说,“哪你也帮俺们整一批吧?”黄守孝瞟了一眼宫崎,爽快地应道,“好说好说!随时欢迎各位光临我皇城庄。”
  宫崎就想着能早点离开,因而借着机会使劲的向黄守孝丢眼色,黄守孝像明白似的微微颔首,并接过杨飞云的话进一步说道:“是啊,我们敲定了枪支弹药的购买事宜后,因本庄的实力有限,我就邀他一同寻三味真火图。他当即表示干,还很感激的说,‘你们可算是帮了俺的大忙!俺一直想扩充人马,可就是缺钱。’唉,也不知咋搞的?他从灸里镇回到我这验货时却坚决表示不干了!唔,难不成是真的中蛊了?”
  杨飞云忙替他肯定的说:“应该说,他确是中了李望公的蛊惑术!俺再跟你们说件怪事。在灸里镇时,俺们总算抓到了山神帮的帮主,他可是俺们的死对头啊!可也不知咋搞的,李望公一劝,彭堡主竟不计较了!”
  七寨主见说颇感诧异道:“你们两家可是死敌呀!怎的?李望公一开口就化解了。”有关绿林中的事,九龙寨是一点也不闭塞,五寨主竟然相信的哼唧道,“嗯嗯,看来这老郎中的蛊术还真是厉害!哪后来呢?”见他们都认同了蛊术说,杨飞云便打蛇顺杆上的继续说道,“后来,彭堡主命令俺们全都回部客栈,而他则跟着李望公去了医养堂。回来后他就跟俺哥和范军师说,俺们不掺合真火图的事了。他还撵着俺们一早离开了灸里镇,自己带俩弟兄去了皇城庄。可不知啥原因到现在也不见他回来。俺们回到三花堡后,都觉得搁着这么大笔宝藏不要,太傻。于是俺哥和范军师就一同把这事报告给了彭凤娇。”
  为了更像是那么回事,杨飞云特意把彭娇的身世作了一番介绍,然后继续说道:“凤娇小姐也觉得哥哥傻,便指定范军师全权负责寻宝行动,同时要俺们抓紧和皇城庄联系。说来也巧,俺们正要派人去时,黄公子他们押送枪支弹药来了。”说着他看了眼王守孝,那意思是俺就说到这了。黄守孝忙接过他的话说道,“老实说,我哥俩跑来主要还是想劝一劝彭堡主,希望他能回心转意。到底还是彭凤娇小姐精明,拍板促成了皇城庄和三花堡的合作。她还当着我哥俩的面对手下说,你们啥也不用怕!堡主怪罪下来,俺给顶着。”
  黄守孝又特意竖起拇指赞道:“唔,她可真是位女中豪杰!”杨飞云又忙接着说,“可范军师还是担心,彭飙堡主回来后凤娇小姐抵不住哥哥的厉害,所以想到了和你们联手。”
  五寨主听到此,忙表示说:“啊,俺懂了!咱们不是约定过嘛,‘见者有份’。七弟,把信给俺。俺这就去见几位大哥。”他起身拱了拱手,离席而去,可刚到门口又回身问,“噢,你们啥时候把人送来?”黄守孝指着他手上的信说,“信上都写着呢。主要将他们分开审;一头在这儿,一头在我皇城庄,并且各方都有人在场。宝藏的分配办法信中也有提及。只要你们同意,这就去人押两个过来。只是…我这内线得一起离开。”
  五寨主把信揣起说,“好,俺去去就回。”
  ……
  龙甲元仍裹在被窝里呻吟,见五弟跑来说有重要的事商议,只好裹着被子坐起。他阅读了那封信,又听完龙戊元汇报后,轻声叹道:“唉!你几个要是认字,就不用等俺来读了。”原来他兄弟中只有老大和老九识字,而龙甲元的字还夫人教的。
  甲元把信装回信封,捏着胀疼头说:“哎哟!俺头疼的厉害,身子发冷。你二哥和三哥的情况比俺还糟。这事俺看行,你得抓紧。为防生变,你马上带八弟走一趟。到了那你留下,让八弟把人押回来,其他的事你自个拿主意。哎哟,俺得躺下了。”
  龙甲元裹紧被子,又叮嘱了几句后便示意龙戊元赶紧去办。五寨主赶忙回到聚义堂。
  他一进门就指着宫崎问:“喂,张富贵,那四个人中谁最有可能知道真火图的去向?”宫崎因不知道合作的意图而没马上答话,迟疑的看着黄守孝。黄守孝则想「只要对方不要求把所有的人都押过来,彼此的合作就算达成了。对李时渊的处置,范有才已为他设计了杀借刀杀人的办法。」因而他大声说,“说好了合作,你还犹豫个啥?”
  宫崎这才忙说道:“应该说,这伙人中那个姓周的是头,名叫周恩。大伙全听他的。不过,掌握真火图秘密的是冯教头。我就是冒充了他的同门师弟。另外俩人,一个是郎中,叫李时渊,一个叫刘执明。因他当过保长,大伙叫他刘保长。在我看来,姓周的和冯教头最为重要。”
  龙戊元即刻说道:“好!咱这就开始合作。”他指点着黄守孝和杨药师说,“你俩留一个,张兄弟也留下,俺们把人押来了你们再离开?”
  宫崎就怕自己留下来夜长梦多,可又不便开口,眼里充满焦急;黄守孝察知其心思,可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心想「我留下来陪你,你总该放心吧。」便缓缓的说:“哪就由杨药师陪你们去吧?”杨飞云可不想留下,忙起向表示说,“好,俺陪他们去。”
  龙戊元忙吩咐七寨主说:“七弟,代俺们照顾好客人。”又忙对杨飞云说,“杨药师,咱这就上路。”
  场子中央,八寨主与其亲手挑选的十几名精壮弟兄已整装待发,龙戊元大走来,跨上战马。他看了眼上了马的杨飞云和随行的弟兄,又冲出来送行的七寨主、黄守孝、宫崎等人点了下头,即大手一挥道:“出发!”石头侧脸看着,并忙招呼说,“辞归哥哥,快来看呐!五寨主领着一帮人走了。呀,好像是三花堡的人也跟着呢。”
  李辞归张望着他们离去,并忧心的回到原地坐了。他呆呆盯着地上的饭菜,突然,急切的说道:“糟了!想必是杜秋林出卖了我叔他们。石头,喊守卫。”
  “咋的,咱打出去?”
  “嗯,不然没机会了。”
  石头怀疑道:“能信吗?俺觉得,还是用你说的编些瞎话来糊弄他们更妥当。”李辞归不满的瞅他一眼说,“你也不想想,有杜秋林这个奸贼还咋糊弄他们哪?去,喊守卫。”
  石头不敢违逆他,站起来走近门口。正要喊时,李辞归突然叫住他说:“别叫了!没用。”又指着那些酒菜说,“来吧,还是好好的享用这些吧。”石头想他是吃饱喝足了再干,便走近来抓起个馍气恼的骂道,“这死丫头!就知道给咱送吃关喝的,也不过来看看。”
  “她会来的。”李辞归端起酒碗说,“来,咱边吃边喝。”石头搁下馍,怀疑的端起了酒碗,李辞归一口把酒喝完,又吃着菜说,“事实上,没有龙小姐帮助,咱是离不开这儿的。”
  “俺也这么想。”石头也一口把酒喝完,并将碗倒满。李辞归示意他吃菜,并回忆着说,“石头,我差点就被山匪点了魂天灯。对付他们确实不能用强!”
  “哎,啥叫魂天灯啊?”
  “一种祭祀鬼神,拿活人来点灯的仪式。”
  “哎呀?太可怕了!”
  李辞归看着石头说:“我这么说是想告诉你,山匪的设防都很严。可以肯定,九龙寨周围有许多暗哨和陷阱,就算咱打出去了,也多会被抓回来或者是掉入那些陷阱。”石头把送到嘴边的酒碗放了下来,失望的说,“诓他们不行,打出去也不行,那咋办哪?”
  李辞归看他一眼说:“喝呀,咋不喝啦?”石头重端起酒碗,却神情愧疚的说,“辞归哥哥,都怨俺不该贪些马匹。”李辞归将酒碗与他碰一下说,“别扯那些没用的。这酒不错,慢慢喝。”
  李辞归喝了一口,放下酒碗,走到窗口向两头张望着,石头慢慢啜着酒说,“人都走了,还有啥好看的?”李辞归回来坐下说,“石头,你注意到没有?黄公子和杜秋林并没跟去耶。”李辞归想了一下说,“唔,显然他俩被当做人质留下了,而且九龙寨也没把咱俩的情况透露他们。”
  “那为什么呀?”石头不解的问道,“俺是说,让俺们对质不更好吗。”李辞归猜想道,“也许是想留一手吧。不过对我们来说,杜秋林在这对咱俩很不利。”
  “咳!这冯教头是咋搞的嘛?”石头显然是在埋怨冯教头不该有这么师弟,可李辞归却因此眼前一亮,顺着石头的意思说道,“对呀!他咋会有这么个师弟?”随即看着他说,“石头,我不是说过杜秋林可能是个日本人吗?现在可以肯定了,他应该是我爹怀疑过的那个家伙。”
  石头无法想象这种断定,因而问道:“可俺闹不懂,他咋冒啊?”李辞归也无法说清。他仅是把爹爹的怀疑,杜秋林一路来的表现,以及其与黄家公子的认识综合起来,析说了一遍。如此既坚信了自己看,也算是给了石头一个解说。
  石头听罢恍然道:“噢!原来他俩是双胞胎呀。”李辞归亦应道,“对!杜秋林就是他们中的一个。来,喝酒。”石头却沮丧的表示,“唉,俺是真没心情喝了。”
  “怎么啦?”
  “你想呀,杜秋林知道俺俩,还知道你和时渊叔的关系。有他在,就算龙小姐肯帮俺俩只怕也不行了。”李辞归则冷笑道,“哼哼!依我看更好。”
  “更好!?”
  石头疑惑的看着李辞归。李辞归拿了个猛咬一口说:“你想啊,咱们编假话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对付九龙寨嘛。现在咱知道了九龙寨和黄家公子、杜秋林是一伙的,那就一块对付。”
  “一块对付?”石头想了想,即摇着头说,“咦,俺想不来。”李辞归拿了个馍递给他,然后说道,“可以肯定,杜秋林绝不敢承认自己是日本人,黄家公子当然也敢说。他们不敢说,咱敢哪!咱一口咬定杜秋林是日本人,并揭露黄家祖上跟日本人交往的那些个事。你不是说他会供出我和我叔的关系吗?要那样更好,可以更好的揭他们的老底。这种真真假假的事,他们认罢不认也罢,都只能是越描越黑。我再视情况跟九龙寨的人说,倭人为了找到真火图,制了许多血案。近来,他们不仅杀过虬奎庄的人,还杀尽了歧岩观的道士。总之,先多给他们制造多些猜疑,再从中想办法。”
  石头忽然说道:“可是万一九龙寨也跟日本人合作呢?”李辞归也想到了这一层,因而应道,“有这种可能,但没那么容易。关键是咱也可以提出合作嘛!”
  “对呀!咱一搅和进去,他们是防也不是,不防也不是。”石头拍手称道,“对,就这么着。”李辞归又指着摆在地上的酒菜说,“看来,龙小姐还是很义气的。不然,咱吃不到这些。”
  石头忙瞪大眼睛问:“咋的,指望她帮一把?”李辞归重重的应道,“嗯!虽说她不一定能帮咱们逃出去,但可以从她那了解一些情况。眼下,最需要搞清楚的是杜秋林跟他们说了什么?五寨主他们又去了哪儿,去干啥?”石头高兴的表示说,“俺看可行。咱好歹帮她杀了那仨独食客,这等救命之恩哪有管顿饭就打发了的?辞归哥哥,来,俺敬你一个。”
  见石头这么快就不再沮丧了,觉得他心思还是太简单,便有意再捉弄他一次,李辞归淡淡的说道:“嗯,她应该这么想;可也不一定。”
  “啥意思!俺为她都挨了刀啦。”石头示意着衣服上的豁口。李辞归乜斜他一眼说,“你是挨了一刀,可你没照她的话做呀。”
  “做了,俺还杀了俩呢。”
  “可她不知道呀。”
  “不知道……,”石头不由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嘿嘿,辞归哥哥你又戏弄俺啦。”李辞归夸赞的竖起拇指说,“嗯,你算是学聪明了,好样的!记住,咱把那仨独食客也说成是和杜秋林、黄家公子是一伙的。来,好好享用这顿美餐。”
  ……
  五寨主龙戊元、八寨主龙辛元、杨飞云他们可谓是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因而很快就来到了三花堡。
  杨飞云直接把他们领到了范军师的营区。范有才、黄守忠与他们相见,彼此因歧岩观有过一面之缘,故都不面生。龙戊元专门介绍了八寨主龙辛元。大家寒暄一番后,范有才即请九龙寨的弟兄们先到一旁的营房休息,又让杨飞云先去跟杨飞高打个招呼再过来。
  范有才请五寨和八寨主进了自己的屋子。宾主坐定,侍卫端来茶水果点。闲聊了一会后,杨飞云折返了回来。范有才让他一旁坐了,清了下嗓子对杨飞云说:“飞云,先把情况说一说吧。”杨飞云很是意外;他知道军师让自己回去跟哥哥打个招呼,无非是想通过哥哥让彭凤娇知道九龙寨来人了,可让他当着外人介绍情况?他是毫无准备。既然军师发话了,他便把来回的情况说了一遍。
  范有才只是认为所谓的情况,五寨主和八寨主应大都已掌握,惟有他和黄守忠不了解,而让杨飞云介绍而不是向他汇报可免去黄守忠的疑虑,并且如有遗漏,五寨主也可以作些补充。可他没想到这汇报中竟出现了内线的内容。他暗暗吃惊,并留意起黄守忠的表情。
  黄守忠平静的听着,好像这些内容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范有才心底不由骂道「他个娘卖皮的!老子就纳闷黄守孝咋就肯主动跑一趟。好,我不管你什么线,都得上我这条船。」。
  听罢完介绍,范有才先征询五寨主和八寨主有啥要说,俩人都摆了摆手,范有才又问黄守忠。黄守忠却冲龙戊元问:“五寨主,我二弟咋不先派个人回来报平安呢?害得我总担心他。”黄守忠这么问是因为哥俩约定,如果抓的人确是宫崎,要马上派人回来说一声,他再向范有才解释。可一直不见说起,为了便于和范有才解释,他才这么一问。
  龙戊元当他是不放心弟弟的安全,即安慰他说:“黄二公子,你大可放心。”他看了下天色说,“俺想啊,这会俺七弟他们正陪着三公子和你们的那位线人吃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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