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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疏池握着时挽软软的素手。
暖了很久。
时挽的手还是冷冰冰的,天疏池第一次有了泄气。
“很怕打雷?”
这次他问的很详细。
时挽怔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因惊吓握住了天疏池的手,有些别扭,想挣开,又不想挣开。
“不是…我只是饿了…”
脸蛋还是苍白的,时挽被突如其来的牵手弄得有些恍惚,就连自称臣妾,也忘净了。
天疏池看了时挽一眼,默言半晌,拉着她朝乾清宫的方向走。
点掐的很准。
天疏池与时挽刚到乾清宫,滂沱大雨就哗啦啦下了起来。
中间不时有打雷夹杂闪电,时挽坐在桌前,蜷着脚趾,手也使劲的绞着袖子。
坐立难安?
不,时挽只是很抵触打雷。
膳摆好后,张佩德恭敬退下。
“为何不吃?”
见时挽僵硬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天疏池忍不住开口。
她不是说饿了吗?
时挽没有回答,伸手拍拍自己的脸,脑袋莫名有点晕。
提起玉筷,时挽往嘴里扒拉饭菜,眼神不聚焦,脑袋也越来越晕。
“不舒服?”
“轰——”
天疏池话音刚落,滚滚闷雷声音打响好几个。
恰好此时时挽的饭碗见了底,放置桌面,悄悄的往天疏池那边凑了凑。
他会让她感到很安心,很奇怪却也很温暖。
天疏池见时挽的小动作,剑眉才松弛些许,多了一抹温柔。
“皇上,臣妾想回长生殿…”
头越来越晕,时挽中午未喝药,再加上抑郁症本未痊愈,她怕雷声翻滚,激起那日的血腥。
时挽本来是忘了的。
忘记她杀过人,忘记她杀过谁。
今夜的雷,不正常。
“雨很大,不准回去。”
一听她想离开,天疏池脸色瞬间沉下来,莫名的想将她留下来。
时挽咬咬牙,既不能告诉天疏池自己的病症,又不能离开,所以只能等着发病了吗?
一旦病发,她会忘记所有的事…
好不容易有的家,好不容易有了花缦有了彩彩,有了多多,她真的不想忘记。
时挽脑袋耷拉下来,手指稍稍拽了天疏池的龙袖一下,“臣妾的午膳还在桌上摆着,为了陪您吃饭,臣妾忍痛弃了它们,现在想起来,心好痛…”
说得这么大义凛然,一旁站着的花缦差点就信了。
天疏池:“……”
默言半晌,“所以朕是不如那些膳食了?你必须回去看看它们?丢下朕?”
时挽闻言,连带着刚硬挤出几滴泪的眼眶瞬间僵硬。
她本以为自己的逻辑已经很鬼了,未料天外有天,她从天疏池的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
此时他是一个怨妇,正埋怨着她丢下了他,出去找小白脸,从此夜夜笙歌。
时挽脑补的很好。
天疏池也未察觉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
“轰——”
又一道雷声打来,时挽吓得想钻桌子。
心里这么想着,身体却扑到了天疏池的怀里。
“……”
“!!!”
时挽心猝,连忙坐起来,这次离得天疏池远远的。
脸颊泛红,“臣妾方才滑倒了,多谢皇上相扶。”
天疏池:“……”
身子很软。
时挽凝了凝神,经方才自己投送怀抱一事导致现在头晕加心跳加速。
颤颤的站起来,“皇上,臣妾必须得回去。”
天疏池盯着时挽盯了许久。
眸底的温度降到极致,时挽看的发毛,总觉得自己好像听到冰块冻结的声音。
眼前的男人太冷了,还有很强的控制欲。
时挽看得出,他不想让她走。
难道是她身上有母爱的气息?
天疏池想母亲了?
这么可怜,不然她母爱泛滥一下,留下来陪陪他?
时挽几乎笃定了自己心里的瞎扯淡。
可她没有随身携药,万一发病了,很麻烦。
况且,还很有可能失去记忆。
时挽走过去抱住天疏池。
一刹那,天疏池僵住,眸光划过似乎很不可思议,眼底的冰冷也在瞬间破裂开,化成了柔软无比的春水。
天疏池回抱住时挽。
…
觉得差不多了,时挽想松开天疏池,却察觉他抱的很紧。
男人的气息很清冽,扑鼻而来,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时挽心底的急躁不知觉被抚平,只是头似乎更加晕乎乎,外面打着闪电,响着闷雷,时挽突然只想待在温暖且安心的怀抱。
即便不喝药,她也不会发病。
终于,时挽冰冷的手有了温度,脸颊逐渐恢复血色。
推开天疏池,时挽低着头,红晕散开,“谢谢皇上…”
明明是自己想母爱泛滥抱抱他,最后却变成他安抚了自己的心。
时挽有种莫名的预感,迟早有一天,她会不会离不开他?
也许是自己身边的人无情自私,时挽在什么时候开始,便冷暖自知。
天疏池有时很坏,而现在,却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温暖。
…
雨下了很久,时挽最终还是没有回去长生殿。
天疏池字字为旨,说不让她走,她就真的无法离开。
这种被控制的感觉,很不好。
彼时,烛光摇动,男人坐龙案前点墨的样子很认真。
刀削分明的侧脸有棱有角,宛若谪仙,褪去人间烟火,消失了平常的清冷,不见了生气时的戾气,眉宇间王者气息散发愈加浓烈,此时却多了一抹认真与安静。
书卷之气萦绕,周身空气透露着冰冷威压,仍是板着脸,让人不敢靠近,更不敢有分毫亵渎。
认真的男人最帅。
蓦然,时挽对眼前的男人有了新的认知…
雨最终还是停了。
那时已经子夜。
时挽还是想回长生殿。
尽管外面乌漆墨黑,尽管不时还有闷雷翻滚。
天疏池停下临摹,似乎认真的在考虑要不要放她离开。
对上时挽一双期待的眸光时,微叹气,命张佩德送她离开。
时挽很开心谢了恩,很快离开。
天疏池静坐龙案前,沉思。
时挽总有种魔力会牵引着他。
莫名的总想让她开心,纵然这样,自己会很不爽。
即刻,天疏池一直在想,为何她总想迫不及待的离开自己?
蓦地,突然想到什么。
“疾风。”
…
因此时子夜,时挽不想麻烦守夜的小太监备御撵,兀自撑着黄罗伞,在张佩德和花缦的陪同下,回到长生殿。
送走张佩德,时挽刚回过身,便看到一道闪电冲着地上的多多劈去——
“吱吱吱——”
“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