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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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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三的新家,是大山里龙沟村的一个普通家庭。
  有幸来到这家,是因为这家的小女儿前阵子生怪病早夭,其母结扎不能再育,一度伤心难过走不出失女之痛,无奈只好四处打听想办法再领养一个。
  世间万物都有其主,什么都靠一个缘分,人也一样!
  就是这种特殊的缘分,张三的出现,使这个家再次凑成了一个“好“字。
  新父母都是姊妹兄弟中的老大,养母娘家六个孩子,生为长姐,又因为娘去世的早,她长姐为母,只上过几天的学,据说学习特别好,但为了弟弟妹妹,又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怪论,她只能牺牲自己,小小年纪就去生产队挣工分养家糊口,供弟妹上学。
  凡有什么好吃好喝好穿,都一并是先顾着自己的弟弟妹妹,她未出嫁之前,就是这样一位傻大姐,一味的付出,从未替自己着想过。
  累了,想哭了,就偷偷卷根烟抽,烟草是自家种的不花钱,干叶子在手里一揉碎,用纸一卷,就成了她年少时解千愁的宝贝。
  不过,那个年代,女娃子抽烟是要不得的,所以,她才偷摸着抽,从小养成的烟瘾,后来想戒也戒不掉了。
  她是个女强人,在娘家顶了大半个天,自小没有占过什么母爱,又是看着她父亲棍棒式的教育长大的,同时自己还要照看五个调皮捣蛋的弟妹,这样一来,她的脾气很火爆,几乎是一点就燃,嗓门也大,思想也或多或少受到了封建思想的毒害。
  如此一来,渐渐就成了一位没文化,还脾气超大的女人,对自己孩子的教育方式,也是采取打骂手段。
  养父则不一样,养母是看中他的文化才嫁给他的,文化是她的短板,正因如此,她一定要找一个有文化的人。
  恰好,来了个文化好,相貌好的人,那简直是才貌双全,她一下就心仪了!
  那养父是看中了养母什么呢?
  对方长得不赖,还超级能干,真是中看又中用,心道没文化就没文化吧,何况那会儿也没多少家的姑娘有文化,他有就行,就这样,一面就相中了!
  还深怕夜长梦多,急急忙忙就定下了婚事,操办了婚礼。
  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完美!
  却不知,正是因为这样的初心,已为婚后的不幸酿下了苦果,影响深远!
  养父到底多有文化呢?
  这个张三也不清楚,她小时后没问,长大后母亲也道不清,总之在那个时候,是有相当高的水平了,有乡里才子之称!
  尤其写得一手好字,一到过年,乡里乡外都有人上门请他写对联,而且,那些个对子可不是书本上有的,全都是出自养父周正的胸脑之中!
  书法好是其一,还擅长写词吹曲,像长笛和洞箫,那是一吹,就能把人听醉,到了行者忘行,事者忘事的地步!
  张三记得小时候,常有汉子扛着锄头,气呼呼地跑到家里来大声嚷嚷说:
  “周正,你说你没事儿吹什么笛子?害得老子一上午的活儿都没干成,全他奶奶的竖起耳朵听你吹笛子了!这下回去不但没饭吃还铁定要遭婆娘骂了,我可不管,你得管我口饭吃,还有,你别停,接着吹!。。。。。。“
  像这种事儿很常见,久了,周正也就不敢吹了。
  听说他还曾亲笔写过一本《新版梁祝》,被当地有文化的人争抢着传看,结果传来传去就被人私吞了,怎么要都要不回来。
  有文化有见识,自然心气儿也就高,原本是在乡镇单位就职,干得好好儿的,却半路杀出个跟他抢饭碗的人来,因为上级裙带关系把他给挤掉了。
  他是寒门出贵子,事发后只得闷声吃哑巴亏,心里久久难平,受了打击,有些一蹶不振,便暂时回家务农。
  他一个书生,心里有莫大的前程,根本毫无心思耕田种地,镇上有人请他去当教书先生,一月领个七八十块钱的工资,他看不上,婉言谢绝,为此,两口子还大吵了好几架。
  婚后不久,特别是失业后,周正就成了烟民,不是蒙头大睡,就是一包一包的抽闷烟,啥事儿也不管,媳妇儿说话,也都跟没听见似的。
  久而久之,两人的矛盾日益增多,二人的思想和见解时时有分歧,他有着自己远大的志向和抱负,而她只为生计。
  话不投机半句多,他日夜默不作声想尽千条路琢磨着出路,她怪他成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一占家嘴里就喋喋不休,因为心里对他不满,干什么事都带着怒气。
  开个门吧,非哐得一声,吓得他一个大男人,都禁不住身子一颤,煮个饭,也是硬要把锅碗瓢盆砸个叮咛哐铛作响。。。。。。
  反正,她就是要利用手头的一切事物,来宣泄她心中对他的各种不满,翻旧账,说狠话,非要逼着对方忍无可忍她也不罢休。
  他要说一句话,她就像立刻爆炸了一般和他大吵大闹,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她这个嗓门儿大呀,一嗓子吼出去,能声闻数十里之遥!
  有人说,婚姻危机从沉默开始!
  也有人说,吵架声音大,是因为彼此的心太远了!
  他们就是这样,婚姻危机大爆发,两人之间的心也愈来愈远,远到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
  她觉得他吃喝躺睡玩、不体贴、不做事、不顾家,不务正业!想到自己天天起早贪黑忙得焦头烂额,累到骨头散架,他也不搭把手,还要伺候他,她就恼火,就委屈!
  而他,也觉得她不是自己的灵魂伴侣,不能理解自己的心头所想,满脑子只有柴米油盐酱醋茶等生活琐事,感觉自己很多时候完全不能和她好好沟通,你说你的,她说她的;你说,她也说;你声音大,她立马比你还大!
  她几乎从不会慢下来,好好听他把一句话说完,还时常把他的话理解的面目全非,他想解释,可连个话间的空隙都难钻进去,等好不容易插进话,又必然会被她一大堆歪理邪说打断。
  那就让她一个人说好了,他走!
  前脚走,后脚就有东西扔出来,接着是大哭。
  终于,他受够了,在家中只会沉默,在沉默中任凭她冲天震地,慢慢的,他家也不想回了,一去就是很久很久不回家。
  在张三的记忆里,有关养父的记忆屈指可数,她也不知道那很久很久是多久,他是在她六岁左右去世的,一共没见过十面,自己和哥哥似乎都是由养母养大的。
  养父总戴着一副圆片眼睛,身形有些清瘦,学者气浓郁,长得也比较秀气,不爱干活,即便去了地里也是自顾自呆在阴凉地凉快着,躺在地上望着天,不懂再想些什么,时不时的再扭头看看在烈日下劳作的妻儿三人,嘴角会流露出笑容,还有迷一样的悲愁。
  其实,妻子也没有想要很多,哪怕他就只是这样自己安逸地闲着,看她们满头大汗忙活着,但只要他陪着她们,能和她们说说笑笑,她和孩子们也是开心的。
  可就连这么简单的要求,他也渐而不能满足。
  张三从不记得养父为养母买过任何东西,也没见他为家里添置过一件物品,更别提拿钱回家了。
  虽然,每次久别回家,父子女三人都有一样的新行头,却唯独不见养母换新。
  张三不明白,为什么只有他们有,却没有妈妈的份儿,当时没问,后来就永远也无法知道了。
  养父在家呆不过两三日,基本都是趁她们娘仨人干活的时候自己离家出走,有时候会被养母逮个正着,免不了哭闹一场,即使抓烂他的衣裳,也留不住他的人。
  哥哥年长张三六岁,懂事的早,面临这种场景,都会劝慰母亲,说:
  “妈,你别哭了,让他走!我们母子三人自己过!“
  男人不在家,地头活多,一个骨瘦如柴的年轻女人养着两个孩子,忙里忙外,什么都得靠着她,她不是铁打的,加上女子本弱,还一身的月子病,身体虚,像个爷们儿一样干活,身体吃不住,早早就病魔缠身,三天两头的身子不舒服。
  她生过无数次自了的念头,被发现两次。
  张三印象深的是,那是一个晚上,养母先是躺在床上哭泣,她和小哥哥也没有办法,只能乖乖的忙家务,晚饭时间被哥哥发现母亲喝了毒药,急忙告知了早已分家的爷爷奶奶过来,当时家中来了不少人,有人建议用大粪水催吐,就这般,使她们的母亲活了过来。
  年长者几番劝解,说是丈夫再不成气候,你还有一对龙凤,指望不了丈夫,还能靠孩子,瞧瞧这俩孩子生得多好,个个儿都像城里人,又乖巧懂事,聪明伶俐,将来一定有大出息!你现在年轻受苦,好事多磨,待孩子大了,你享福的日子就来了,再坚强点儿,人生就没有什么迈不过去的坎儿!
  。。。。。。
  诸如此类的话,张三听得都能倒背如流,养母也就想开了。
  其实,也不算是想开,活着总要吃饭,再看看自己的两个孩子,也的确是忍不下心来撇下他们不管,母爱是伟大的,为了孩子,她只能又当爹又当娘地撑下去!
  可见,周正不是一个好丈夫,他没有履行一个丈夫该有的责任,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他置自己的妻儿于不顾,一年到头都在外面晃荡,分文不予家里,还反倒偷摸拿家里的钱和偷粮卖做路费!
  这种人,他的女人,从女强人变成悍妇,也是情有可原!
  妻子够不到他的精神层面,两人没有共同语言,是一件可悲的事情,这样本就岌岌可危的婚姻,如果出现问题的苗头,不及时修复和维护,只用沉默、争吵和逃避来解决,难以想象这段婚姻能走多远!
  如此孽缘,幸福短暂,后悲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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