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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奥涅金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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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立文以后天天白天到财务科和安静懿聊天,晚上则跑去吃晚饭。安静懿对他的态度也一天比一天好。有一天吃晚饭的时候,罗莉说:“今天是礼拜六,老待在这个鬼地方,太闷了。我们出去玩玩好不好?”
  吕立文问:“我也想出去,不过到哪里去呢?”
  罗莉说:“红荔路上有一个舞厅,听说不错,在全深圳也算比较好的。还可以打保龄球溜真冰。反正总比留在这里好。”
  吕立文说:“好啊,小安你看呢?”
  安静懿说:“我不想去。我还是留下来吧。”
  罗莉说:“留下来有什么意思?老待在这个集中营一样的地方人容易老的。我倒无所谓,你就不一样。你整天不开心没有笑容,我看你已经没有刚到公司的时候漂亮了。这又是何苦呢?我们一起出去散散心也好的吗?对不对,小安。”
  安静懿说:“今天我不大舒服,真不想去。”
  罗莉说:“就因为你不舒服才让你去的嘛。你和我们一起出去逛逛,就会觉得好一点。走吧。”
  罗莉用手拉安静懿,安静懿被她拉了起来说:“好吧,我去就是了。不过时间不要太长。”
  罗莉说:“当然啦,我也想早一点回来,我还要陪我们家朱生呐。”
  吕立文问:“你们家朱生不和我们一起去?”
  罗莉说:“他还没有回来,又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这个王八蛋。”
  吕立文说:“你们家朱生不在,我们就叫一部出租出去吧。”
  罗莉说:“好啊,反正是你这个小白脸付钱。”
  吕立文说:“别小白脸不小白脸的,难听吗?”
  罗莉笑着说:“这有什么难听的?有的人想做小白脸还做不成呐。我就喜欢小白脸。”
  吕立文说:“你别乱说。”
  罗莉说:“我怎么乱说了,老娘喜欢谁恨谁从来都放在嘴上,不闷在心里。不像有的人明明喜欢别人却不敢说出来。整天在肚子里算计。”吕立文冷笑了一声。
  三个人从车子上走了下来,罗莉忽然说:“你们看,前面那个人好像是我们家朱生。我得去看看。你们两个人先进去,我待会儿就来。”
  吕立文说:“是你们家朱生又有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你们不是天天都见得到吗?”
  罗莉冲着他挤了挤眼,吕立文点了点头,好像说你的意思我明白。罗莉笑着说:“我要去看看他在做什么?这个王八蛋总是背着我做事,老娘今天要观察观察他。”
  吕立文说:“我看朱生挺老实的,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罗莉说:“面子上老实的人心里鬼主意最多,我一定要去看看。反正时间不长,你们先进去,我马上就赶回来。”
  吕立文回头对安静懿说:“那么小安,我们先进去吧。”安静懿本来不想去了,却又不好意思开口,只得随着吕立文一起走了进去。吕立文说:“我们跳舞去好不好?”
  安静懿说:“不了,我们还是先到其它地方走走。”
  吕立文说:“那么我们去打保龄球?”安静懿点了点头。吕立文一局能够打上一百五六十分,安静懿则因为力气小,很多球都滚到沟里面去了。
  打了一阵安静懿说:“我感到挺累的,我们回去吧?”
  吕立文说:“我们说好要等罗莉的,总要见到她的人再走吧。这样吧,我们先到舞厅坐坐,人好轻松一点。”两个人到了舞厅,吕立文请她跳舞,她没有拒绝。安静懿的舞跳得一般,而吕立文则跳得非常不错。招惹了不少人的眼光。吕立文感到很得意,想:“这些事情适合我做,我的身上充满了艺术细胞。老跟钢筋混凝土打交道实在太委屈我了。”
  安静懿说:“看样子你真是文艺部长。”
  吕立文说:“那还有假!不过跳舞唱歌这种只能算是艺术的末节,文学诗歌绘画的内涵更丰富一些。我在我们学校里主要还是管诗歌与绘画。”
  安静懿说:“怪不得你以前说我像一幅画里的人。”
  吕立文说:“其实这个比方也不算太贴切,你比画里的安娥要漂亮多了。”
  安静懿说:“你又哄我。”
  吕立文说:“没有,我是实事求是。以后我们有机会一起去看看这幅画。不知道深圳有没有画馆,有的话,去看看放松一下神经倒也不错。只是深圳铜臭气太浓,恐怕没有什么有声誉的画家愿意在这儿办画展。等回上海了,我和你一起去。”
  安静懿问:“你想回上海?”
  吕立文说:“有一些,不过又有些舍不得。”
  安静懿问:“有什么舍不得的?”
  吕立文说:“如果你也肯回去的话,就没有什么不舍得的了。”安静懿的脸红了,没有说话。吕立文说:“我不回去还有一个理由,在深圳可能年轻人发展的机会还多一些。在上海老头子,高工遍地都是,公司里每个位子都给他们占着。他们虽然年纪大了,许多东西落后了,你看我们公司这几年情况越来越糟,可人越老对权力的渴望就越浓,所以没有人肯乖乖的下台,让给我们这些人。”
  安静懿说:“你也蛮有野心的吗?”
  吕立文说:“怎么叫也有?噢,你是在说方建清。我不像他,要往上爬,做什么官。我只是想找一个舞台,一个能展现自己能力的舞台。做什么倒是其次的。关键是要把事情做好。人不能一无所求,但也不能太功利。太功利了,他做事情就会过多考虑他自己的得失,事情当然做不好。”两个人谈了许久,而罗莉一直不见踪影。
  安静懿说:“我们回去吧,已经很晚了,罗莉不会来了。”
  吕立文说:“好的,我反正听你的。”
  安静懿说:“我可没让你听我的。”
  吕立文说:“是我自己要听,不关你的事。”
  两个人走在路上,虽然很晚了,路上依然很喧闹。吕立文抬起了头,看到了一轮圆月,他指着月亮对安静懿说:“我在观澜工地的时候,有一次抬头看天,月亮也像今天这么圆。我在那里的事已经跟你说过了,一个人在寂寞困苦的时候,就非常希望找一个人说话,可惜那时候我找不到人。那帮民工除了粗俗以外就什么也没有了。我只能自己跟自己说话。那时候的月亮也像今天一样明亮,我觉得自己的情绪都沉醉在里面了,我几乎忘了身边的事情。有时候我觉得如果一个人什么事也不做,轻轻松松过一辈子倒也是件不错的事情。没有压力,就没有烦恼。远离尘世,不要和人打交道。我最讨厌和那帮庸俗的家伙打交道。有的时候还要屈意奉迎,甚至有的时候还要丧失自尊。在我们公司里这些事情碰得多了,就成了一件正常的事情。其实这是最不正常的事情,我们丧失自尊又得到了什么?无非是养活了一批油手好闲的家伙。每次想到这些,我就希望自己什么事也不要做,可惜在现实世界里这只是一个空想。”安静懿静静地听着,两个人在路上走了好一会儿,吕立文说:“我们叫一部车子吧?”安静懿说:“好的。”
  第二天晚上,方建清回到了公司。他是回来向安静懿道歉的,同时也回来拿一些阀门。他对小张说:“我们先到仓库去领阀门。”
  小张说:“好的。对了方经理,今天我们还回工地吗?”
  方建清说:“不回去了,明天一早回去。”车子到了仓库,材料员老周等在那儿,方建清跳下车问他:“老周,我让你准备的阀门都准备好了吗?”
  老周说:“都弄好了。”
  方建清说:“好,你我还有小张,一起把阀门搬上车。”
  老周嘴里嘀咕着:“现在早就不是上班时间了,又没有人给我加班费。”
  方建清冷笑了一下。搬完阀门以后,方建清先回到了自己的寝室,在门外洗手,吕立文从他身边走过,“方建清?”他想:“他怎么回来了?我和安静懿的关系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他这一回来,事情就不好办了。如果他和安静懿又好了起来,我这一阵不是白忙了。怎么办呢?罗莉不在,她在的话一定有办法的。现在只能由我自己来想办法了。”他低着头往前走,唯恐方建清认出他来,走着走着,忽然想出一个主意,“对了,我要先下手为强。”
  方建清洗完了手,回到了寝室,休息了一会儿,才往安静懿的房间跑。走到门口听到了吕立文的声音,他从窗口往里面一打量,吕立文一直紧张地盯着窗户,看到窗外一个人影一闪知道是方建清,他突然伸出手抱住了安静懿,安静懿奇怪地抬头看了看他,他乘这个机会在安静懿的脸上吻了一下,方建清正好把这些看到了眼里。他感到好像被人重重击了一拳,差点没站稳。“我走吧,我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他快步往回走。
  安静懿推开了吕立文,怒道:“你干什么?”
  吕立文说:“你太漂亮了,我一下子没注意,就吻了你一下。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下次再也不敢了。”
  安静懿坐了下来说:“你走吧。”
  吕立文说:“对不起,真得对不起。我实在不是有心的。你骂我打我都可以。”
  安静懿摇了摇头说:“我干嘛要打你骂你呢?你还是走吧。”
  吕立文说:“那么说你原谅我了。我就先走了,今天的事真是对不起。”说着他走了出去。走到外面他看了看,方建清早就没有影子了,他想:“方建清是最要面子的人,他见了今天的事,一定会放弃安静懿,而现在安静懿对我有相当的好感,你看我刚刚吻了她一下,她也没什么反应。好了,老子要打嬴方建清了。他妈的,看你还能神气多久?”
  方建清往外走,正碰到了小张,他说:“你把车子开出来,我们现在就回去。”小张很奇怪问:“你刚才不是说明天回去吗?”
  方建清大声说:“我说现在回去你没听到吗?”
  小张不知道他为什么发那么大脾气说:“好的,好的,我开出来就是了。”方建清坐在车子上闭上了眼睛,小张不敢打搅他,只顾自己开车。“怎么回事?”方建清想:“他怎么和她那么亲热?难道他们已经好上了吗?他们好上了也好。老子以后也不愁找不到女朋友。我退出来也就是了,感情这个东西不能勉强。吕立文确实长得比我英俊多了,安静懿喜欢上他并不奇怪。我硬要插在里面,只能给大家制造麻烦。又何苦呢?你喜欢上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得到她,而是应该希望她过得快乐与幸福。如果她和吕立文在一起觉得快乐,我就不应该感到难过。”他心里有一个声音说:“这是放屁,这只是逃避者的推辞而已。你根本不是这么想的。你有那么高尚吗?我看没有。你无非是觉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伤害,受了这么一点点的挫折就要放弃,实在是窝囊。其实正是这样才真正伤害了你的自尊。”“不。”方建清想:“这不存在逃避不逃避的问题。她有权利选择她所喜欢的人,她既然选择了吕立文,我就应该承认。我并不认为她跟了吕立文,我的面子就受了什么伤害。这个挫折又算什么?我这三十年受的挫折还少了吗?失败了就要承认他,有什么大不了。”那个声音说:“我不知道你自己是不是相信你的这番话。你已经活得很虚假。连你自己也不知道你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了。不管你是不是相信你自己的辩解,反正你如此轻易地放弃,总是不对的。你知道他们的关系到底怎么样?你只看到他吻了她一下,其它就什么也不知道。你凭什么说她和他在一起就很快乐?你那么快就放弃了,只能说明你脑子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重要的地位。”
  “不是的。”方建清说。
  “不是什么,方经理?”小张问他。
  “没什么。”方建清说。
  自从吕立文吻了安静懿以后两个人的关系并没有越来越僵,反而越来越好。吕立文觉得很得意。不过这种得意并没有维持多久,这一天,苟清泉对他说明天就带他到顺德工地去。他说:“能不能再迟几天?”
  苟清泉笑着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吕立文说:“我还有一些事没办完。”
  苟清泉说:“我看这件事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办得完的,迟几天恐怕没有用。”
  吕立文一惊想:“他难道知道?”他看了看苟清泉的脸,他的脸上依然带着那种熟悉的笑容。”对了。”吕立文忽然想了起来:“他的这个笑容和胡锦堂的一模一样。怪不得似曾相识。他不愧是胡锦堂的弟子连笑容也一样。他看样子已经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了。我想他一定担心方建清夺他的位子,方建清倒霉了,他一定开心。今天不如跟他挑明了。”吕立文说:“到了工地上,能不能照顾我,让我多回几次公司?”
  苟清泉笑了笑说:“当然可以。这种好事我一定要撮和。我会经常让你回来的。”吕立文想:“果然没猜错。”他说:“那么就谢谢苟经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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