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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陶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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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不大,但中气十足,充满着些许威严。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离凉亭不远处,那青石板路上,停着两架双马四辕车。
  其一马车之下,站着一位身穿汉服,头戴方冠,面白无须的中年人,正愤怒的看着战败的糜芳。
  众宾客看了此人,连忙拜见。通过呼声,陈平知道了中年人的身份,正是那刺史别驾,糜家家主,糜竺,糜子仲。
  糜芳看着糜竺,连忙从地上爬来,然后规矩的站在一侧。
  长兄如父,糜竺的话,糜芳惟命是从。
  看着糜芳恢复了常态,糜竺点了点头,然后转身面向另一辆马车,好像对其说着什么。
  很快,另外一辆马车之中,先后下来两人。
  其中一人,正是陈平熟知的许劭,许子将。而另一人,则是一位头发花白,腰戴翠玉的老者,
  “拜见刺史大人。”
  听见了一片呼声,陈平连忙随着众人,躬身拜去,没想到,这位慈眉善秀的老者,就是徐州治地的最高长官,徐州刺史陶谦,陶恭祖。
  陶谦面带笑容,来到众人身前。微微笑道。
  “诸位,不用拜见老夫,这里不是公府,吾亦是那修禊事的访客已。老夫来给你们介绍,吾身边的这位,就是当朝名士,月旦评的主持,许劭,许大夫。”
  众人听到许劭的名讳,更加拘谨起来,只不过与拜见陶谦不同,这份拘谨中,带着不少的兴奋。
  而兴奋的理由,就是希望许劭能评价与他们,在修禊事的这个重要场合,能得到许劭的评价,那将是最大的幸运。
  “原来是许劭许大夫,这可是当朝最有名的拔士。”
  “许大夫看人及准,听其言,观其行,就能知道这个人的仕途。”
  众士族子弟和家族的高贵女眷,立刻吹嘘起许昭来。如果不是陶恭祖在场,许劭会成为最受欢迎的那个人。
  很显然,此次修禊,许劭成了主角之一。这让许劭满面笑容,意气风发。
  而另一位主角,也就是徐州刺史陶谦,则在糜竺的陪伴下,向陈登和陈平走去。
  “元龙,听闻你父重获健康,可喜可贺,吾徐州,可不能少了陈老这样的智者。等过一段时间,吾会亲临陈府,看望汉瑜老兄。”
  陈登连忙道谢,感激的道。
  “多谢刺史大人,家父如听到这个消息,定会欣喜异常。”
  陶谦想到了陈登的老父陈珪,感慨道。
  “汉瑜兄为徐州操劳一生,兴修水利,建设商铺,修补城墙,扩宽道路,真乃治吏能臣。吾陶谦,不及也。”
  “刺史大人严重了,家父常说,陶恭祖心细如发,善于用人。如不是得到刺史大人的支持,家父也不能有今天的成就。”
  陶谦听着陈登的话,哈哈大笑。
  “吾和汉瑜兄是同窗好友,吾知道他是有德之人,所以才支持他。要不然怎有如今的下邳城。”
  提到了下邳城,陈登明显很激动,因为那是老父陈珪的骄傲,也是徐州陈氏的骄傲。
  在陈珪担任下邳相的时候,陈珪将下邳,建造成一座坚城,成为了徐州治地的咽喉。
  占领下邳,才算真正占领了徐州。
  徐州陈氏,在下邳的人望,是无人能及的。
  “家父是吾之楷模,吾陈元龙一定踏上家父的道路,为徐州子民造福。”
  “好,元龙有此志向,吾和汉瑜兄甚慰已。真乃陈家之龙。”
  陈登听着陶谦的话,看着被士族子弟围绕的许昭,心中暗暗欣喜。想必许昭对他的评价,以传入了陶恭祖的耳中。
  这可是对陈登的仕途,开了一条康庄大路。
  陶恭祖夸完了陈登,又看着对他微微躬身的陈平,道。
  “陈平,被许昭誉为陈家之狗也。有镇国安家之能,元龙曾推荐与你,做东阳都尉,今日老夫看了汝和糜芳的比武,还真有几分勇力。希望汝到了东阳,协助元龙,管理一县军务,维护当地治安。”
  陈平连忙拜谢陶谦,略显谦逊的道。
  “其实小子的勇武,是不及糜芳兄的,刚刚的武斗,小子一直处于下风,只是不知为何,糜芳兄突然力疲,然后脚步凌乱,栽倒在地。小子能胜糜芳兄,实在是侥幸。”
  陶谦听着陈平的谦虚之言,不禁点了点头。
  胜不骄,败不妥,很有自知自明。
  刚刚发生的一切,陶谦都有看到,糜芳的确是占了上风,并且逼迫着陈平不断后退,但糜芳失败的如此之快,的确让人费解。
  糜竺看出了陶谦了疑惑,向身后的糜芳道。
  “子方为何而败,还不快些述说原由。”
  糜芳听着糜竺的话,连忙躬身向陶谦道。
  “刚刚的武斗,子方的确占据上风,但由于在武斗之前,喝了足足一坛酿酒,导致身体不胜酒力,醉酒而败。”
  糜芳脸色通红的看着大哥糜竺和陶谦,身上与口中传出的酒味,成了最好的证明。
  听了糜芳的叙说,糜竺苦笑,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糜芳道。
  “酒能借力,也能竭力。以后万万不可贪杯,从今往后,需勤练武艺,再不要做那愚蠢之事。”
  糜芳恭敬的听着糜竺的话,不停的点着头。
  而陈登看了这一幕,不禁撇了撇嘴,因为他知道,能拉开一石强弓的陈平,在这次武斗中,并没有使出全力。
  至于理由,刚刚陈平也对他说了,那就是不想伤及陈糜两家的和气。陈平的这一做法,让陈登很满意。
  但糜竺的话,不禁激起了陈登的傲气。你糜兰之弟,怎能与我陈登之弟相比。
  “看来子仲兄不是很服气,好,吾陈元龙之弟,陈平,明年的修禊,还会与糜芳进行武斗,再打败糜芳一次。”
  糜芳听着陈登的话,十分符合他的心意,刚要答应,却被糜竺打断。
  “好你个陈元龙,去年赢了我糜家五百石栗米,想必今年的武斗,会赢得更多。你要激怒糜芳,再赢糜家一些财物,吾糜竺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谁不知道,徐州陈元龙,诡计甚多。与元龙打赌,还没有谁能赢过。”
  陈登听着糜竺的话,感觉甚是无趣。因为陈登知道,糜竺很是吝啬,对家财看得急紧,要不然,也不会花巨资,建这城中城,来保护糜家的财产。
  陶谦听着糜兰和陈登的话,哈哈大笑。
  “这正是子仲知元龙也,恐怕元龙,以后无法赢得糜家的任何财物。好了,子仲,元龙,子方,陈平,你们皆是徐州的栋梁之才,学文,练武,锄奸,拔恶,做大汉之能臣,才是正道,以后勿要再赌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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