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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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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难道平弟听过吾的名号。”
  陈登十分诧异,本虽士族子弟,陈氏家主,但除了治理的东阳县外,还真没什么名气。
  陈平听陈登问,开始回忆陈登的生平过往。
  当看到陈登头戴斗笠,满身泥土后,陈平有了说辞。
  “吾在山南,偶遇一游方道人,身高十尺,碧眼银发,长相奇古。而陈兄名讳。亦是从他口中提及。“
  “噢。如此古怪之道人,他怎说吾。”
  陈登明显好奇心切,抓住陈平之手,问了起来。
  陈平看陈登如此动作和表情,心中以了然。
  “那道士说,徐州陈元龙有扶世济民之志,开垦农田,兴发水利,使百姓安居乐业,是大汉之干吏能臣也。”
  “干吏能臣不敢当,实乃奉徐州牧陶恭祖之令,管理一县之政务和农事。不过那道士却知我平生志向,平弟可知那道士何许人也,如有幸,我当亲自拜见。”
  “我也不知那道人今在何处,他只说乱世将至,中华大地狼烟四起,英雄豪杰辈出,然后传了吾活命之法,也就是先人厨艺,就渺然飘去。”
  陈登满脸惋惜之色,看着陈平说道。
  “我可断定,那道士必是道家黄老之人,我从小学那黄老之术,如能见先人前辈,是我一生之愿望也。可惜,可惜。”
  陈登连说可惜,但看到陈嫣儿碗中的月角时,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
  “闻大哥来,今日匆匆从东阳赶回,肚中甚饥,刚刚拜别大哥,就来灶房寻些吃食,嫣儿食的月角,想必亦是平弟所包,我定要尝一尝那先人的传承,嫣儿,吾要跟你挣食了。”
  陈嫣儿看着走进的陈登,连忙将四五个月角放入碗中,然后抱住装满月角的碗,躲在了陈平身后。
  陈嫣儿的举动,让陈登和陈平都大笑起来。
  陈登洗漱了一番,然后接过小翠儿递来的碗筷,从锅中拾起一枚月角,品尝起来。
  “好食,此乃珍馐也。以五谷之麦为皮,包住其中的肉料,这种做法牢牢锁住了食物中的精华,使其保留本真,正应了道家的取精华为己用之说。吾长食生物,亦是此道理。看来今晚之食,吾有口福了。”
  陈登运起竹筷,从锅中捞取月角,吃的不亦乐乎。
  陈平听了陈登的话,已明白了陈登早死的原因。
  史书记载,陈登只活了三十九岁,死时呕虫数升,定是长食生物所致。
  要知生的食物,对身体危害奇大,可使人的胃肠生虫,严重影响健康和寿命。
  看来古人之说,亦有害人之语。
  “陈兄,竖小弟直言,长食生物,虽能取其精华,但也会严重影响寿命。取外物精华为已用,亦要损德。人无长寿,也是此道理。今后还是吃熟食为好。”
  “哈哈,没想到平弟还懂一些黄老之术,等食毕后,你我定要好好讨论一番。”
  陈平观陈登对吃生食并不在意,无奈的摇了摇头。但随机一想,陈平又有了主意。
  陈登酷爱黄老之学,不如用道家前辈之言,警告陈登不要吃生食。
  “小弟并不知黄老之术,刚刚那些话,是那道家前辈传与我的。”
  陈登闻得是道家前辈所说,表情严肃,亦停止了吃食,开始深思起来。
  “人乃天地主宰,万物之灵,取万物精华为己用,正是顺应天意,至于前辈所说的吃生而损其德,吾半信半疑。不过今年我腹中偶尔胀痛,睡醒浑身发汗,或许真是损了德行,与吃那生食有关。吾答应平弟,以后不食不熟之物。”
  “陈兄能改变想法,实乃幸也。”
  陈登看着陈平的关心之态,听着陈平的关心之言,很是感动。然后大笑道。
  “吾虽不再食生物,但平弟的烹煮之物,胜与生食万倍,以后我会时常讨饶平弟,定要与嫣儿一较高下。”
  陈嫣儿见陈登与她挣抢陈平,立马不依,与陈登拌起嘴来。
  惹得陈平和陈登都大笑起来。
  众人吃完了月角,离开了灶房。丫鬟小翠儿带陈嫣儿去后房歇息。而陈登,却与陈平一路,带了陈府佳酿,到了陈平居住的偏房。
  陈登点上香炉,陈平燃起火盆,两人席地而坐,推杯换盏,说起了夜话。
  “刚吃饭之时,道家先辈曾说,乱世将至,英雄豪杰辈出,不知平弟有何看法。”
  听陈登此问,陈平知道,陈登是在考校与他。
  陈平道。
  “吾相信道家前辈所说。常闻宦官****,朝纲败坏,大汉子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今以显乱世之兆,而我来徐州,也是为了躲避乱世之灾已。”
  “以显乱世之兆,躲避乱世之灾,不知平弟所说的乱世之源在与何处。”
  陈登目光深邃,双眼发亮,等待着陈平的下文。
  “在与心,民心。道家前辈曾说,百姓是水,朝廷是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陈登一拍大腿,连连说好。
  “好一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道家前辈真乃绝世之才也。吾不能相见,真是平生之憾。前辈一语中的,不错,这乱世之源,就在这民心。我大汉子民,必要造反已。”
  陈平听陈登之话,震惊不已,难道陈登知道即将爆发的黄巾之乱。
  “不知陈兄可有依据,平愿闻其详。”
  陈登长呼一口气,又慢慢的吐出。
  “平弟想必知道那黄巾,我管辖的东阳县,村乡之民每家每户俱挂黄巾,门写甲子,定是有奸人诱导民众。这是一股还没有爆发的强大力量。”
  “陈兄即找到了这祸乱之源,为何不拔除,免得祸患一方百姓。”
  “嗨。”
  陈登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香炉升起的渺渺青烟,道。
  “百姓就像炉中青烟,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拔除只是一时之策,终不能治愈。身病难医,心病更难除。况且吾之力,保全家小以是不易,医不了百姓之苦,更医不了百姓之心。元龙虽有报国之心,但朝纲败坏,民不聊生,呜呼哀哉。”
  陈平席地而起,沉重的道。
  “陈兄之述我以明了,汝现在清除黄巾,还不晚矣,乱世将至,能护一方水土,保一方百姓,既是大功德。陈兄那扶世济民之志,勿要就此懈怠。”
  “好。”
  陈登大吼一声。拿起酒瓮,为他和陈平斟满了酒。然后举起酒杯道。
  “能遇平弟,亦是万幸也,平弟得道家前辈传授,亦是勇武之士,今日夜谈,更是坚定了吾的报国之志。不知平弟,可否留在我处,和我去那东阳,助我拔除那祸乱之根。”
  陈平亦拿起酒杯,道。
  “乱世将至,大丈夫当拿手中之兵,护民报国,匡扶汉室。吾陈平,定要和元龙兄去那东阳县,完成那报国之志。”
  陈登抓住陈平之手,激动的道。
  “平弟真乃忠勇之士也,你我同饮。”
  陈平拿起杯中之酒,看着浑浊的酒液,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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