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二人进得寺门,只见衰草枯杨说不出的凄清萧冷之感,零星几个香客,真可谓是门可罗雀。
走过了莲花池便到了一座大殿前,大殿牌匾既没写天王殿,也没写大雄宝殿,而是镜花水月四字。
林卿瑶颇感疑惑,不由道:“好奇怪的寺院。”
谢中航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并不搭理。林卿瑶自顾自迈步进得大殿,只见殿内只迎面一尊观音尊者像,其他佛陀罗汉一概没有。林卿瑶心下寻思,这座寺院看来只为供奉观世音菩萨而建的。
“你找人我办事。先分开吧。”谢中航立在殿外道。
谢中航的提议正中林卿瑶的下怀,林卿瑶当即答应。
林卿瑶刚刚点头,谢中航便风风火火地走了。
谢中航四处走,正好遇见一个端茶倒水的年轻姑子。谢中航上前拦住。姑子唬了一跳,红着脸问:“施主做甚?”
谢中航观姑子神态,料想她是刚刚剃度不久的,不敢吓唬她,便先双手合十行礼,礼貌问道:“小师傅,慈净师太何在?”
姑子答道:“在后面法堂。”
“多谢小师傅。”
大殿之后是法堂,彼时法堂之内,一位中年师太虽未演说佛法,却在诵经修行。
师太敲打木鱼,轻诵佛经之声在耳,谢中航只伫立门外静静等待。
然而师太察觉到屋外有人,微微睁眼,见是谢中航,轻叹口气道:“谢施主请进吧。”
谢中航这才迈步进得法堂之内,恭恭敬敬道:“慈净师太。”
慈净师太回礼,道:“谢施主三次莅临小庵,执念不可谓不深。然小庵皆是女流,施主又青春少年,倘若被有心之人瞧见,被那口舌之人说三道四,坏了我等名声修行。”
谢中航亦觉得失礼说道:“师太恕罪,弟子三上贵庵,只为见慈心师太一面而已。”
慈净师太道:“贫尼已言之再三,慈心一心修行,不见任何人。”说完,慈净师太闭起眼敲那木鱼。
眼见慈净师太言行,谢中航再傻也知道师太这是清清楚楚的逐客之意。
“只劳烦师太告知慈心师太一声,此次弟子并不是孤身前来,而是和林家小姐一道来的。”谢中航并不退身而出,仍然坚持。
慈净师太闻言敲木鱼的手不禁停在了半空,睁开眼瞧着谢中航良久问道:“哪个林家?”
谢中航道:““一剑黑白,心法妙玉”。金陵林家。”
慈净师太沉默良久,突然轻笑一声,道:“谢施主可知何谓出家?”
谢中航凝眉不语。
慈净师太接着说道:“抛却七情六欲,斩断俗世红尘,此为出家之意。谢施主,你的话贫尼不会传达给慈心,什么林家小姐,陈家公子,贫尼不认识,慈心亦不认识。”说罢,慈净师太再次闭目静坐。
谢中航不再勉强,单手作礼,躬身而退。这时,只听慈净师太道:“执念太重,伤己伤人啊。阿弥陀佛。”
出了法堂,谢中航暗道自己果然不是这么容易得偿所愿的。想自己三来这水月庵,慈净师太便如铜墙铁壁一般死死拦住自己,使自己难见慈心师太一面。
第一次,谢中航恳求再三,然就算谢中航好说歹说,慈净师太就是不松口不通融。
第二次,谢中航做出了自己认为平生最不耻的勾当,闯尼姑庵。那一天,谢中航拜过菩萨,便凭借自己的轻功探查各处,想靠自己找到慈心师太的所在。然最终被慈净师太发现,二人还交了手。二人都无意伤人,是以谢中航没接两招便逃之夭夭了。
两次的无功而返,谢中航意识到想见慈心师太一面实在不容。不得已,谢中航要利用林卿瑶迫使慈心师太自己现身。因为,慈心师太,就是林卿瑶的亲生母亲。
半个月前,谢中航身在金陵,悄悄潜入金陵林家,在林卿瑶的闺房中留下了一张字条,一张能将林卿瑶引到水月庵的字条。在开封第一次见林卿瑶便不是偶然,而是谢中航的有意接近。
谢中航边走便想,越想越多,越想越乱。这时,他看见了林卿瑶在四处寻问这什么。谢中航知道,她在找她的萧瑜哥哥。那张字条,就是让她来水月庵找她的萧瑜哥哥。
林卿瑶也瞧见了脸色沉重的谢中航,道:“你还愿了?”
谢中航只一点头,道:“你呢,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吗?”
林卿瑶摇了摇头。
谢中航道:“你继续找吧,我先下山了。”
林卿瑶有些惊疑道:“怎么,你要走了?”
谢中航道:“尼姑庵,我呆得太久自己都不舒服。”
林卿瑶目送着谢中航出了寺门下了山,心中感到说不出的怪异,但她一心寻人,也没心思深究。
是以林卿瑶独自在水月庵中前后搜寻,每见到姑子香客都要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这一切,便被慈净师太看着了眼里。
“施主,贫尼慈净。”
林卿瑶都已经打算进香积厨看看了,忽闻身后一个平和有力的声音,唬了一跳,回过身看,只见一个身形高大,神态庄严的老尼。林卿瑶慌忙见礼,正要摆出执剑拱手姿态自觉不妥,转而单掌见礼。
慈净师太乃是第一次见林卿瑶,见面便惊奇发现林卿瑶的样貌尽得其母遗传,简直一个模子出来的一般。
慈净师太怔了半晌亦回礼,问道:“施主是在小庵寻什么?”
原本自己擅闯擅入便心中理亏,慈净师太语气又颇为严肃,林卿瑶只当师太是在问责自己,道:“师太恕罪,小女子斗胆擅闯,只是……只是为了找一个人。”
慈净师太闻言心中踌躇半晌,以为林卿瑶是寻母而来,便只想赶紧打发了她。是以慈净师太冷冷道:“小庵没有施主要找的人。”
林卿瑶还待询问,慈净师太道:“今日小庵要做晚课,是以早关山门,施主请回吧。”说完已转身离开。
山脚下,马夫已带着小武等候在路边,遥看见林卿瑶闷闷不乐,一步一步捱下山来。小武迎上前,甜甜地叫了声“姐姐”。林卿瑶笑着拍了拍小武的头。因为没瞧见谢中航的身影,所以问马夫:“谢中航呢?”
马夫正要回答,小武已先抢道:“那个懒虫他在车里睡觉呢。”
小武刚说我,马车帘子掀起,谢中航已钻了出来。“小子,说我坏话,看我打你屁股。”谢中航跳下马车,小武便赶紧躲在了林卿瑶身后。
“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吗?”谢中航问林卿瑶。
林卿瑶摇摇头,回头望着山顶道:“这水月庵的师太似乎并不友好。”
“谢少侠,林女侠,我们先回去吧。”马夫道。
“寺院连斋饭也没有,我有点饿了得先吃点东西,你也吃点才能更好地赶车。”说着,谢中航又跳上车,拿出那袋肉饼,自己叼了一个,递给马夫一个,林卿瑶自己拿了一个与小武分食。
“好吃,可惜没有酒。”眨眼间谢中航已一个饼下肚。
四人食毕,林卿瑶忽然觉得头晕,开始只当是自己太累了不舒服。谁知很快头昏脑胀,支持不住,迷迷中看谢中航也是摇摇晃晃,与自己一般。
很快,马夫和小武倒了。林卿瑶要去扶他们,亦瘫软在地。
谢中航却安然无事,他不管马夫与小武,只将林卿瑶抱上了马车。片刻功夫,从车上被扔下一件翠衫,正是林卿瑶所穿的外衣。。
这时,一个灰袍身影瞬息而至,飞身上了马车,掀开车帘,却见马车里谢中航正等着自己。二人一同出掌,掌力所致,灰袍人向后飞下马车。
谢中航亦跃出马车,对着灰袍人恭敬作礼,道:“慈心师太,见您一面当真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