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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舟行江湖 / 第十五章 胜负难言

第十五章 胜负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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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炼实在没有想到这黑衣年轻人竟会使‘青莲醉剑’。
  这‘青莲醉剑’乃是盛唐时有名的诗仙李太白所创。世人皆知李太白作诗之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却很少有人知道他还是一个真正的剑客。当年李太白也曾行走江湖,天涯孤身一人。酒入愁肠,七分酿成月光,三分啸成剑气。
  唐玄宗开元十九年前后,李太白入长安,寻求入仕途晋升之道。入长安后,李太白结识了唐玄宗的驸马,玉真公主的侄女婿张垍。李太白希望通过张垍结识玉真公主,从而入得唐玄宗的眼。然而张垍并不是诚心帮忙,只是敷衍。李太白空留玉真公主别馆许久,却从无一缘得见玉真公主,是以李太白心中愁闷,派遣不得。
  李太白愤懑不悦,只得寄情山水。距京城大约二百里有一座名山,便是道教三十六洞天之第十一洞天的太白山,相传乃是天上太白金星落地下凡而有。如此命中有缘的名山,李太白自然要去一游。后李太白便有作《古风其五》记述:
  《古风》其五
  太白何苍苍,星辰上森列。
  去天三百里,邈尔与世绝。
  中有绿发翁,披云卧松雪。
  不笑亦不语,冥栖在岩穴。
  我来逢真人,长跪问宝诀。
  粲然启玉齿,授以炼药说。
  铭骨传其语,竦身已电灭。
  仰望不可及,苍然五情热。
  吾将营丹砂,永与世人别。
  据江湖传说,李太白上太白山,偶遇一太白山上的真人。李太白豪迈阔达,而那真人也是娟狂,因此二人气性互投,相谈许久。当时二认谈得兴起,不顾年纪之差,身份之别,喝酒、谈诗、比剑,竟直从日当头谈至日薄西山。真人更是教授了李太白道教故老相传的炼丹制药之法,李太白一时心中欢喜,更兼酒醉助兴,竟开了七窍,将自己平日所习的剑法与刚才真人所使得太白山剑法合二为一,自创了一套精妙剑法,因李太白也称青莲居士,因此这剑法也叫做‘青莲醉剑’。
  ‘青莲醉剑’自问世以来,除了李太白,唯有那当年太白山的真人记下了几招传了下来,再无其他人会。自李太白沉醉捞月,溺死江中,‘青莲醉剑’便成了太白一派的独门武功。
  ‘青莲醉剑’乃是一套精妙剑招,讲究剑随意动,以快制胜。因此对内功反而没有绝对的要求,所有韩炼才会措手不及。
  此刻双剑互举,看剑锋尺寸,韩炼自知自己已经算是输了。而对剑客而言,输,就意味着死。韩炼缓缓地放下自己的冷霜剑,剑气暗淡下去,消失无形。
  “莫非你是偷师学艺的无耻之辈?”韩炼心中怀疑不定,只能确定黑衣人定与太白山有关系,猜测多半就是暗中偷师。
  黑衣人闻言只是轻蔑地冷笑一声,并不答话。眼看他杀心已起,只要手中一瞬间就能要了韩炼的命。
  在此关键时刻,忽然黑衣人变了脸色,原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带着风声传来,倏忽间已近在咫尺。
  黑衣人立即出剑,但韩炼也听到了风声,只趁着黑衣人短短一瞬的出神时机,身子已做好了后退避让的准备。黑衣人一剑刺来,韩炼避让过,但黑衣人当即回手一剑,韩炼再避不过这剑气,登时被击倒在地。
  而此时,风声也已到耳边。不知从何而来一个褐衣汉子,脚步迅疾,出手更是迅速。他抽出一把匕首,便跃向黑衣人刺去。来人的轻功如此之高,动作如此之快,大出黑衣人所料。当时黑衣人的赤剑伤了韩炼,来不及回转,却伸出左手相迎。
  见黑衣人伸手来挡,褐衣汉子心中暗喜,本以为这黑衣人的左手必是费了,但接下来却让他大吃一惊。
  只见黑衣人直伸出的左手忽然变了,手臂手腕轻轻转动,扭变间,褐衣汉子的手腕终于被黑衣人左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紧紧扣住,挣脱不得。
  黑衣人扣住褐衣汉子手腕,右手赤剑眼见又要斜劈上来。
  褐衣汉子看在眼里,慌而不乱,知道自己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脱身,只有脱身才能避过。褐衣汉子右腿上曲,左手从靴筒中又抽出一把匕首,同样寒光森森。
  褐衣汉子转动匕首,匕首在他手中飞舞,使得竟比右手还快些。褐衣汉子立即将匕首往黑衣人左手腕斩去。黑衣人吃了一惊,当即放手,右手赤剑已至褐衣汉子面前。
  褐衣汉子早已感受到剑风,当黑衣人放了他的右手,他随即向后一个‘鹞子翻身’,将赤剑剑风堪堪躲过。看这褐衣汉子的身手,其出手、移动和躲闪的速度实在是当世少有人敌。就如刚才生死千钧一发之际,若是动作稍慢一些,必定登时就会命丧剑下。
  黑衣人本就身受重伤,又经过这一折腾,当真是内息翻腾,血气上涌,只是强行支持。
  本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但褐衣汉子经过刚才的一番交手,也已经被唬得心慌意乱,再不敢贸然纠缠出手。只见他摸出两个两个圆球,圆球扔出,黑衣人跟前炸开,霎时间浓烟四起,不可视物。趁此时机,褐衣汉子奔去将韩炼抄起,带着他施展轻功,踏着两边的屋檐而去。
  此时黑衣人也不能出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逃之夭夭。
  是夜,天色昏沉,外面街道上的打更人的梆子声刚响了三声。
  会缘茶楼内,灯火煌煌,却无人声。
  在茶楼后院的一间卧房,韩炼正直躺在一张床上,面无血色,气息微微。郑掌柜正搭着韩炼的手扶脉看伤,凝眉不语。
  房中还有那小老儿徐成道正来回踱步,不能平静。他看郑掌柜良久不言,心中早已急的不行,但又怕打扰郑掌柜,只能强行将到口中的话憋回肚里。
  李培风素来稳重,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而且,他深知自己身为堂主,自己不可先慌乱了手脚令众人担忧。因此,李培风只是端坐在那,还给自己打了一杯茶。只是那茶喝了有半日,还是不见少。
  一时有人闯进来,原来是那个褐衣汉子,只见他急急进屋,手中还抱着一盆水,水盆上还有血迹。褐衣汉子将水盆放下,看了韩炼一眼,问道:“如何,他怎么样?”
  李培风忽站起身来,向褐衣汉子深作一礼。褐衣汉子慌忙回礼。李培风道:“今日多亏袁飞兄弟及时出手,否则韩炼兄弟之命休矣。”袁飞赶紧摆手道:“堂主差了,一堂兄弟,岂有不救之理。”李培风心中满意,轻轻点了点头。袁飞忽叹道:“只可惜,我们还是救不了梁钰的性命。”李培风亦叹一口气,拍了拍袁飞肩膀,宽慰道:“罢了,天意如此,我等也无可奈何。”
  众人正有许多话要说,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此时,自然不是来喝茶的。听那敲门声长短三次,分明是堂中之人,众人却疑惑,不知是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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