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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城管营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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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宗训见朱希亮脱口而出,看来这数字他熟记于心,对军队还算上心。没想到那天有这么多人会为自己牺牲,因自己而死。
  “可有抚恤?”柴宗训拉着朱希亮的手亲近的问到。
  “未曾。”朱希亮垂目沉吟,神态惆怅。
  “不知营中将士是否愿意随我去房州?”柴宗训见他们两人有另谋出路的打算,于是就抛出了橄榄枝。
  “某自当愿意,但现在营中兄弟军心萎靡,且有些不是我都下的士兵,某不能替他们做主,还望殿下谅解。”
  “愿意去自然好,不愿去的,本王也不强迫。这样吧,你把将士们都聚集起来,本王好好检视一番。”
  “来人。”朱希亮唤来一名传令兵“本都头欲在营门点兵,半刻钟时间集合。”
  不久就听见辕门的画鼓咚咚作响。奔跑声大作,慢慢趋于安静。稍后鼓声停。
  柴宗训跟着朱希亮来到辕门,见士兵们已经穿着甲胄在校场站好,但都没有武器,队伍稀稀拉拉。难道就这军纪?这么松散?和后世看到的部队完全没法比啊。柴宗训第一次看见宋朝的军队,这还是大宋最强悍的近卫军虎贲营,疑虑的看了看朱希亮。
  朱希亮脸一红。“兔崽子们,我面前这位,你们想必早就认识,就是之前我们保卫的陛下,现在封为郑王殿下,你们是想让自己在殿下面前丢脸吗?”队伍这才重新集结起来。
  “他们刚才把死去的兄弟位置空在那里,所以看起来有些松散。”朱希亮向柴宗训解释后,柴宗训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不是本就松散,而是念着袍泽之情。那自己就从这方面下手,激起他们的士气来。
  待他们从新集结好之后。“请殿下训话。”朱希亮用他那浑厚的声音喊道,既是告诉柴宗训,准备好了,也是说给身后的卫兵听的,以示警告。
  “归队。”柴宗训也用他那带有幼稚中略带磁性的声音大声喊道。
  朱希亮虽从未听过归队一词,但也明白了意思。见柴宗训脸色沉重肃穆。
  柴宗训见各位将士们虽已排队站好,然神情萎靡。既然自己要招募这些卫兵,那就是自己以后安身立命的本钱,得花点心思才行。那就先站军姿吧。柴宗训也不说话,就这样让他们站着,整个场地鸦雀无声。看着他们迷茫的眼神,这些人曾经护卫自己的父皇,也曾因自己而牺牲,如今却落得如此凄凉,自己愧对他们啊。
  柴宗训在队伍间巡视。看见有士兵因为忙着集合,甲胄没穿整齐,就给他们扶整齐,扶正衣冠。每一个士兵待柴宗训到他们面前的时候都不敢大声喘气,毕竟这是曾经的天子啊。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被禅位吗?”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柴宗训才走到队伍前面的高台上。
  “曾经我听到军中这么一种声音:小皇帝在开封享乐,哪知道我们将士们在外出生入死的艰辛。所以我被他们抛弃了。”
  “我应该受此惩罚,因为我在这之前确实不知将士们的这种艰辛。”“大臣们报到我这里来的就是某将军带兵攻克某城,杀敌多少,俘虏多少敌军,自损多少兵力,我所看到的只是一串一串数字。”
  “但是经历了这次,我才切身感受到你们的重要性,没有你们就没有先皇,就更没有我。”
  “听闻忠君爱国的将士们牺牲,既未得到抚恤,也未得到嘉奖。功不赏,何以立信?罪不罚,何以立威?”
  “所以,本次事件中,将士们的抚恤,牺牲的将士们按十倍发放,伤者按五倍发放,余者按三倍发放。”
  “谢殿下厚爱。”朱希亮带头喊道。“谢殿下厚爱。”将士们也跟着大喊,这可是超规格的重赏啊,谁说小皇帝记不住我们。
  “但是,牺牲的将士为何而死?”“可以说他们是为我而死,也可以说他们不是为我而死。”将士们听后有点恍然,怎么就不是为你而死了。
  “他们是为职责而死,军人的职责就是守土,身后就是我们要守的土地,就是我们要守护的人。你们守的是宫殿,是这江山社稷。”
  “军人是一份崇高的职业,因为你们为了坚守职责抛弃家人,付出青春,放弃自由,这份公义就值得崇拜。你们是为了更多人的家庭,更多人能快乐的成长,更多人能选择自己喜欢的行当。”原来自己这么高尚啊,自己只为那点兵饷来当兵的啊。
  “当你们迷茫时,多想想自己守护的家人,乡亲,他们的欢笑,他们的健康快乐,你们是否还会觉得不值呢?”
  “所以,袍泽们的死,并不是没有价值,也并不是没人记住他们,你的家人们、乡亲们,以及天下的普罗大众们,他们都知道,是军人带给了他们安宁,是军人的牺牲、军人的抵抗外敌,才有了他们的安居乐业。他们记住的是军人。”
  “但是,你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像一个军人吗?甚至还有人在军营喝酒。对得起生养我们的父老乡亲吗?他们敢把家园交给你们来守护吗?”
  “袍泽们倒下了,那是他们的荣耀,战士们以死为荣,敢于赴死,这样的人,谁还敢与他为敌?谁还会担心他们不能抵御外敌保护家园?”
  “一个合格的军人是他愿意为这种职责去死。但是能够为这种职责而生的士兵才是一个成熟的将士。不管是死还是生,你们都是一体的。只有理解生死,你们才是这个世界上的无敌之师。”
  “所以你们不必因为袍泽的死而自责,因为你们生的光荣,死的伟大。”
  “所以我们才更应该坚定信念,让袍泽们的死更有价值,我们为他们而活,把他们那一份也活出来,活出精彩。”
  柴宗训的一通演讲,把在场的二百八十一名卫兵们讲得血脉愤张。他们以前从未考虑过自己存在的价值,也没有人告诉他们,军人为什么而活,为什么而死。更没有人如此重视过他们。
  校场中居然有人抽泣起来,甚至有人互抱起来淘淘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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