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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哥，是叫老汉我吗？”
老者本正闷头走路，左右并无他人，突然听到旁边传来的喊声，不含有些愣神。
“正是小生喊住老丈，小生姓方名源，不知老丈贵姓？”方源行了一礼。
“老汉姓李，村里的人都称呼我老李头...不知小哥叫住老汉有何事？”
老汉看了看摆摊方源，不过十五六的年龄，斯文有礼，眼神平和，倒是个不错的后生，毕竟刚才那么多人，没有一人问过老汉姓甚名谁。
“那小生叫您李老伯吧......李老伯，不止可否让小生看看您的古书？”
自幼读书，方源还是知道尊敬长辈的。
虽然觉得方源不像是能买古书的样子，还是伸手入怀，小心拿出了包着古书的小包裹。
看到老汉拿出的小包裹，方源眼神有些发亮，等到老汉打开包裹，露出里面的古书之时，忍不住伸手去拿。
“小心些......”
看到方源伸手过来拿书，老汉下意识的收回了捧书的手。
“小生鲁莽了！家里祖上传下了不少古书，自幼喜爱研读，看到李老伯的古书，一时心痒，没有忍住，望李老不要见怪。”方源感觉自己过于激动了，不觉定了定神，平缓了下心情。
李老伯再次把书递了过来，方源小心的接了过来，动作比刚才缓慢许多，生怕刺激到老汉。
终于拿到了古书，除了那种特殊的感觉更加强烈之外，第一反应就是轻，书本很薄不足一指厚，封面空白，没有书名，书角处确实如刚才有人所说那样缺了一角，缺口不大，没有露出里面文字。
古书边缘处有些地方磨损了，古风十足，靠的近了那股感觉更加明显，那是一股淡淡的墨香，对于笔耕不辍的方源来说，墨香自然是一点也不陌生的，不管是杂质很多的‘水墨’还是品质上等的‘松烟墨’都有过接触。
但是，李老伯所卖的这本书却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味道，吸引着方源的注意。
方源自幼五感强于他人，听力、嗅觉、视力都是很强，超强的五感给自己带来便利的同时，也带来了一些烦恼，就比如在摆摊的时候，方源往往喜欢远离摊位集中的地方，不仅安静些，也少了一些难闻的味道，毕竟如今人们不是天天洗澡的。
虽然有时会影响方源看书学习，但长时间下来也适应了，时常需要分心二用，使得方源精神更容易集中，通过长时间摆摊，总是不经意的观察形形色色的人，接触的事情渐多，比一般少年更显稳重。
今日也是，虽远远的就听到了街上发生的事情，倒也没有如普通少年那般爱看热闹，不久过后人群由多变少，昌文街上渐渐的恢复了平静，恰在此时，方源闻到了一丝独特的香味，非常淡，时断时续。
起初，还以为是哪家店铺新进的上等熏香或是什么香料，直到老者走近，味道清晰了许多，才发现是老者身上的传来的。
“一个乡下老者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好闻的香味。”方源嗅着味道，不禁有些奇怪的想到。
虽然有点像是墨香，但是方源从来没有闻过这种味道，应该是老者刚才给人群翻看古书的时候散发出来的味道，方源实在是好奇，这才喊住了老者，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书，能有这么特别的味道。
慢慢翻开了古书，“吸~”深吸一口气，只觉精神一陈愉悦！大脑更是一片清凉，昨夜熬夜的疲惫感都减轻了许多！
平缓了下有些激动的心跳，方源心中决定，就算为了这提神的作用也要买下这本书！
只是，有些奇怪其他人为什么没有发现，不管了，自己虽然没有用过那些顶级的熏香，但最起码的常识还是有的，这味道可不是随便就能作假的，那乡下老者看起来也不想有此手艺的人，应该是古书自有的味道。
既然这样，别说五两，就算再多也要想办法买下来，如果时常带在身边的话，对自己学习的帮助，可不比那些富家公子天天用高等熏香来的差。
“书香就这么奇特了，不知道内容如何”，方源定了定神，开始仔细看书中的内容，发现自己不认识书中的文字。
有点像‘梵文’，但方源肯定不是，熟读古书的方源本身是认识‘梵文’的，方家有很多古书，很多都是用古字书写的，而‘梵文’恰好是方源认识的一种文字！
纸张倒算是完整，有些泛黄没有大的破损，只是字里行间许多地方都是空白的，仔细看去，空白的地方还能看到些许的痕迹，以前应该是有字的，只是长久以来墨迹淡的几不可见了，这也说得清了，为什么方源能闻到墨香了，应该是书本保存不当，时刻挥发所致的。
古书空缺了许多地方，就算有人认识这种文字，估计也没办法通读了，着实可惜了。
“李老伯，小生孤陋寡闻了，不知道这书中是何种文字？”
“老汉我也是不识，祖上传下来了...”
祖传的‘古书’，李老伯竟然不识，方源有些不解：“小生想买这本古书，只是一时想不出这是何种文字，李老伯能否仔细想想，是否祖上有介绍过这是什么文字？......或者，能否说说这书的来历，小生将来也好有机会自行了解？”
其实不管老者能不能说出文字出处，方源也是一定会买的，当然，能知道是什么文字那就更好了！
“老汉我并未欺瞒小哥，老汉我确实不知这是何种文字...也许祖上知道，只是古书放于家族祠堂至今都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了，早就没有记录了”，听到方源想买自己的书，李老汉眼前一亮，殷切的继续道：“至于来历，就更无从查起了，小哥倒是可以看看这个包裹，这本书一直都是被这个包裹包着的，上面有些字，就是有些模糊不清，老汉我不认识，也许和古书有关？其他的我是真不知道了。”
李老伯这次解释的很仔细，怕方源不信：“老汉发誓，不曾有半句谎言！”
看到老汉有些紧张的样子，方源不禁宽慰道：“李老伯不必如此，小生当是相信您的...待我看看这包裹。”
方源小心把古书拿起轻放在一旁，铺平了包裹。
与其说是包裹还不如是块方巾，两尺见方的样子，上面确实写了一些文字，只是很多文字都已经笔墨散开，看不出什么，只有有限的一些文字可以看得清，但是也不甚连贯。
字是由几千年前的古文，恰巧方源认识一些，小声念道：“天降..雷，正值...降于此，...喜不...然...呜呼...！”
一边辨识古字一边猜测意思，大约理解不足十分之一的样子，大体上就是说这书是李老伯祖上偶得之物，乃天赐，有些奇异，半生研究没有明白其作用，便一代代传了下来，算起来也可以说是祖传之物了，其他再多的就看不出什么了。
方源神色一动，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头靠近方巾，当别人以为他想看得更仔细的时候，偷偷闻了闻，虽然方巾上确实也有香味，但杂味更多，远不如书本里的清晰纯粹，应是常年包裹古书沾染上的味道，并不是本身散发的味道。
一时也看不出更多东西，重新把书包好，方源打算先行买下，免得出什么变故。
“李老伯，虽然这包裹上的字看不出太多，但确实年代不短了，想来老伯所言不假，这书小生买下了！”决定了就不再犹豫，方源从怀里拿出钱袋，全部倒出：“正好十两，李老伯老伯您收好。”
下意识接过银子，摸着手里的银子才发觉，古书被这个自己并不看好的少年买了去，没有讨价还价，直接付了银两。
李老伯颤抖着捧着银子的手，惊喜的有些语无伦次：“多谢小哥...多谢小哥...老汉不知道怎么感谢小哥，如果真卖不出去了，老汉我也不知道要作何打算，没想到小哥这么爽快，还给了十两...多谢多谢，等回去老汉我一定再去祠堂看看是否有介绍古书的东西，如果有的话一定会告知小哥的，真的是多谢小哥了...”
看到李老伯千恩万谢的样子，方源也是心有感触，十两银子买了这本奇异的古书，已经的贪了大便宜了，虽然老者说最低五两也可，只是急人之所急需人之所需，如果明知东西价值很高还偏偏给个低价的话，良心实属难安。
如今，李老伯高兴，自己心安，何乐而不为！
“李老伯不必如此，小生时常在此，如果真有古书的其他信息，可以来此找小子，小子也是感激不尽了。”
“小哥放心，回去之后老汉我一定会仔细的找找的。”
“有劳李老伯了。”
李老伯收好银子不再多说，疾步往城外走去，回去路途虽然不远，也要走上个把时辰，趁现在官道行人众多，回去路上也更加安全一些。
......
“让老先生就等了，实在抱歉！”
老者停留在方源这里到离开，并没有用很长时间，不到一刻钟而已，方源摊子前看画的老先生一直耐心的等着，看着方源从老汉手里买下古书，也是有些好奇。
“不碍事，不知可否让老夫看看？”
问方源拿过古书随意翻看了几下，就递了回去，看来也是不认识书里的文字，而且，看起来对书里的墨香也没什么反应，看来是方源也是有些过于紧张了。
“老夫本不想多言，只是见你拿身上全部的银两去买这么一本无用的古书作甚？小哥应该家境不算富裕吧？”看画的老先生还是没忍住询问起方源来。
方源小心的包好古书，放进怀里，以便可以时刻闻到墨香。
“小生看到古书里的文字新奇，有些心痒难耐，一冲动就买下了，也算急人所需了...还不知道老先生贵姓？”
“哈哈，小哥倒也实在，不像一些酸秀才，说起话来倒人胃口......老夫姓曹，你就叫我曹老吧。”
“原来是曹老，小生有礼...曹老过誉了，他人有难，本该尽力而为，今得了古书喜不自禁，帮助长者也是心喜，也算是双喜临门了！”城里最大的姓曹的家族就算是县慰一家了，不知道曹老与其有什么关系，方源并没有深问。
“哈哈！好一个双喜临门！小哥心思豁达远超同人啊！”
“小生愚钝，曹老盛赞了！”
“难怪能作出这么灵性的画作......就选这几副吧，给老夫包起来吧。”
曹老选了几幅画作，正好不多不少十两银子，看来老者也是有心了，方源心里清楚自己的画作只是尚可，平时几天也不见得能卖出一副的。
方源包好之后递给了曹老旁边小厮，再次感谢了曹老，毕竟银子花光了，本来打算要买的笔墨纸砚是没有着落了，如今到是可以不用‘空手回家’了。
看到老人领着下人走远，方源也到了收摊的时辰，去旁边店铺买了些笔墨纸砚便回家去了，曹老买走了自己仅有的一幅大画，自己也要早点回去多做几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