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方术师的道路

　　不动明王高举神剑劈砍下来。
　　另一边，九尾的宝剑也冲不动明王法相中心的本尊刺去。
　　但是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了。
　　“没有了？”从幻境中醒过来的洛清一脸不可思议。“怎么可能？”
　　他疯狂的翻着书页，想要找到那场战斗最后的结果。“怎么能这样！后面到底怎么样了！！”
　　可是别说书页了，就连那些文字都恢复了原样。
　　他的吵闹声也引来了老师和全班同学的目光，“洛清！！”
　　站在讲台上的老师大吼道，“能请你安静一点吗？”
　　“啊……”被吓了一跳的洛清呆呆的看着讲台上的老秃头，“对……对不起。”
　　自知理亏的洛清悻悻的道歉。
　　老秃头厌恶的白了洛清一眼，继续讲他的课。哪怕离下课就剩几分钟也不愿意随便浪费。
　　一旁的赵泽晨又捣了洛清一下，洛清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询问的意思。
　　他摇摇头，尬笑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左手手腕内侧突然一阵痛痒。抬起手臂，洛清奇怪的发现自己手腕内侧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纹身”？
　　一个奇异的神秘学符号。
　　“这是什么啊？”
　　他用手轻轻，稍微一接触就能感觉到疼痛。但并不是很强烈。
　　“纹身”很小，只有拇指盖大小，如果戴手表的话就可以轻松遮住。但问题是它是怎么出来的？
　　“这个？”洛清突然想起来，这个符号自己在幻境中看到过，不动明王的宝剑上也有一个相同的符号。
　　在剑身一侧，诸多符号中的其中一个。
　　自己记忆力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能注意到这么小的地方？连洛清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喂，下课了。”
　　听到身边人的提醒，洛清在回过神来开始收拾书包。装好自己桌子上仅有的一支笔后，跟着赵泽晨和钱涛出了教室。
　　“我感觉洛清今天好像神神道道的啊，好像魂给丢了一样。”路上，赵泽晨突然谈起洛清刚才奇怪的样子。
　　“难道说！”钱涛接话道，“昨天在山里魂给勾走了？哈哈哈哈！”
　　话还没说完，他自己就先笑了起来。
　　尴尬！三人之间瞬间弥漫着一股尴尬气氛。
　　“回去吧。”察觉到尴尬的钱涛也住了嘴，讪讪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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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洛清躺在床上。
　　室友们都已经睡着了，只有他一个人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只要一闭上眼，白天看到的幻境就会出现在脑海里。
　　（不动明王真的有那么绝情吗？那个故事最后的结局到底是什么？）
　　这个念头困扰着他，也同时令他感到恶心。一件事情想知道却又不得而知，确实令人厌烦。
　　六月的西安已经非常炎热了，白天炙烤的烈日，让人窒息的高温只有到了深夜才能消退。但只要还在XA市里，就不可能感觉到凉爽。没有一丁点凉风，躺在床上汗水都沾湿了身下的凉席、
　　洛清努力的赶走脑海里的那些幻象，想要强迫自己睡着。窗外，一阵凉风出了进来。
　　（这股风真舒服。）
　　他想到。
　　突然一股凉意来到了他的背后，一个冰凉的身体碰到了他的后背。
　　洛清一惊急忙转身。
　　身后坐着的果然是白衣九尾，司空背对着他，好像在打量着他的室友。
　　“你回来了？”看着司空的背影洛清说道。
　　“嗯。这就是你住的地方？”
　　“学生宿舍而已。热死了。”洛清没精打采的说着。“早上你说自己去找住处，找到了吗？”
　　“没有，突然发现自己找不到了。”司空略显悲伤的说道，“几百年没回来了，我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房子？什么时候都这么高了？山洞也不敢找那里都是楼观台的地盘，住在山洞里就是自投罗网。”
　　听到这，洛清突然觉得这个可以靠实力纵横人间的大妖怪，好像也挺可怜的。
　　“楼观台……很厉害吗？”听到司空对楼观台的忌惮，洛清也对这个道观升起了好奇心。
　　“楼观台是千年大观，道家七十二福地之首，传说中老子得道的地方。这些正史不谈，只说现任的道观的掌门人。是两百年前的方术天才，也是被誉为超过开山祖师的方术师。不光实力强大，最可怕的是他的特殊能力是完克天下妖兽的。”
　　“克制？”洛清不太明白。
　　“就像五行相克一样，他的术法是克制妖兽的。”
　　“这么强的人，你怎么会……”洛清想不明白为什么司空还要强闯楼观台去劫他。
　　“为什么要把我从里面带出来？”他不敢说“劫”这个字。
　　司空看着窗外，路灯灯光和月光同时外面洒进来，一阵微风吹了进来。
　　“不知道。”她轻轻说道，“我可能又犯傻了吧。”
　　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良久，躺在床上背对着司空的洛清突然打破了沉闷。
　　“司空，什么叫方术？”
　　“嗯？”
　　黑暗中，洛清听见司空打开了折扇。
　　“你的理解是什么？”
　　“我在网上查的，方术指方技和术数。所谓方技，在古代指医经、经方、神仙术、法术;术数指阴阳五行生克制化的数理。这些我都看不太懂。”
　　“不是讲的很明确吗？医术，降神和法术。阴阳学说，五行生克理论。就这些了。”
　　“可是还有那些思想，‘天下之治方术者多矣。’这些又是什么？”
　　“‘天下之治方术者多矣’？庄子的话吗？不用在意那么多，我们在这里就谈神仙术和法术。”
　　司空缓了缓，接着说道。“凡人把掌握这几种技术的人称为方术师。神仙术，也就是平时所说的降神，请神仙下凡附身。基本上每一个方术师都会使用，但能不能把真正的神仙请出来，或者能不能请到真正的神仙都是按个人实力所说。法术就更好理解了，你说过的，嘴里喷火就是法术。”
　　“世间有五行，每个方术师最多可以使用两种属性的法术。五行相生又相克，两个属性相互克制那么就不可能出现在同一个方术师身上，也就是说一个方术师所掌握的必然是两种相生属性。就像楼观台里的那个道士一样可以看出来是火属性一样。”
　　“那我是什么属性的？”洛清突然坐了起来，一下子对自己在这方面产生了兴趣。
　　“要学方术吗？”司空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她转过头笑着看着洛清，那一双清眸看着他，眼里闪着光。
　　“我……”
　　洛清犹豫了一下，像是自言自语的问司空。“学了这个，是不是我的未来就改变了？”
　　“学了这个，进入了我们的世界，你就再也不是一个普通人了。再也不可能过上和周围人一样的生活，而且时刻都面临着生死的选择。”
　　“这就是方术师的道路，你下定决心了吗？即使这些事情发生在你的身上，甚至给你的亲人带来死的威胁。要来吗？”
　　看着司空的那一双清眸，洛清张了张嘴，最后笑了起来。
　　“我想，从我昨天跳出登山道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回不去普通人的世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