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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母看不上刘兰芝,现下看见长子为这女人吃了这么多苦,更是不乐意了。
“大郎,听阿母的吧,啊?别再惦记那刘氏了!那刘氏……那刘氏……是她没福气!是她配不上你!今日没了她刘兰芝,明天阿母就去给你求一个更好的!”
在众人嘲讽看热闹的目光下艰难的挨过这段路,焦仲卿心里好像有谁进去烧了把火一样。
“阿母,你醒醒吧!我——焦仲卿!现在就是庐江郡的一个笑话!谁还会把女郎嫁给我?!还有谁?!”
焦仲卿推开焦季菽,双目赤红,冲着焦母歇斯底里:“我如今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连府衙里的那群人都瞧不起我,我焦仲卿没本事,有眼无珠!这是因为什么!都是因为你!你要是不把兰芝赶走,什么事都不会有!”
说到这时,焦仲卿蹲了下来,痛苦的抱着头,哽咽着说:“我与兰芝本是恩爱夫妻……”
焦小妹在旁边不住地翻白眼,也就这傻子才觉得他跟兰芝姐姐是恩爱夫妻,兰芝姐姐爱什么喜欢什么他全都不知道,算什么恩爱夫妻?二十多岁的大人了,还活得像个小孩子似的,也就是兰芝姐姐还能受得了他,要是换了她,早就一脚踹开各自飞了。
难道这件事只是阿母的错吗?大兄的没作为才是这所有事情真正的导火索吧!
焦小妹冷眼看着焦仲卿发疯,好一场闹剧!
他的任性,他的胡作非为,为什么要让她和二兄跟着受罪?站在大街上受着别人的嘲笑和指指点点!
如果不是因为他……二兄怎么会只是个给童子启蒙的先生?
就像焦母所说,焦向葵被刘兰芝给带坏了。
她更乐意站在刘兰芝的角度来看待她的家人。
偏心的父母很多时候会养出来格外听话,格外乐于奉献的憨厚孩子,多了刘兰芝这样一个变数,焦小妹成功的在跑偏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当秦罗敷的阿母扭着腰肢款款而来,焦母被秦母煽动时,焦小妹没有动,她知道焦母的一颗心早飞到了大兄身上,她现在说什么,焦母都不会听,只会觉得,她是冷酷无情见死不救,要害死她心肝肉的大儿子。
现在,焦小妹也没有动,这是多讽刺的一幕!
阿母放在心尖上的恨不得把命都给了他的大儿子现在正在口口声声的指责她!指责她害了自己!
焦母现在只觉得心被人用刀子生生剜了去。彼时偏心偏的有多严重,这时就有多痛!
“大郎……”焦母有些站不住,晃晃的退了两步。
焦仲卿却没看她,低声唤了一声:“兰芝……”
他这声低语恰似给了焦母当头一棒,焦母缓缓闭上眼,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阵发黑。
焦季菽快步上前去扶住她。
这边焦家内部一分为三,那边崔家内,崔太守仍旧固执己见。
“不行,婚事已定,绝无更改!”崔太守气呼呼的一拍桌子,“出尔反尔,岂不是毁我崔家清誉!”
“清誉重要,还是儿子重要!”崔夫人手持擀面杖,面狠手辣。
身后跟着大小俩儿子摇旗呐喊,擂鼓助阵。
太守夫人威武!母上大人万岁!
崔太守梗着脖子,瞪着俩大牛眼,死不服输:“当然是清誉重要!我儿子多,不差他这一个!不孝子!不孝子!是要气死老子啊!”
崔太守叫嚣,崔夫人手持擀面杖舞的虎虎生风。
“我打死你个无情无义的老东西!你就是要逼死我们娘俩!”
崔太守见势不妙,连忙在屋里跟崔夫人开始兜圈子,也顾不上什么当爹的颜面。
崔玠看得忍俊不禁,崔瑜一巴掌拍他脑袋上,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朝上看。
崔玠会意,走到一侧的博古架旁,取下一枚小铜镜,稍稍一侧,装作揽镜模样,镜中没映出他的脸,却出现了一只眼睛。
有人在偷看!
崔玠恍然,一定是这几天崔刘两家的婚事出现了太多事故,上面的人有些坐不住了。
他放下镜子,走回崔瑜身旁。
二哥显然早就知道。
“西山有孔雀,长衔连理枝。连理多结子,代代无穷系。”
崔二哥拾起崔太守扔下的笔,在简上写下四句词。
“我本想做一首连理枝赋,可只得了四句,不如小弟你替为兄参谋参谋,再做上一续。”崔二哥状似无意的在最后两行上敲了敲。
就算崔玠前半生是浑水摸鱼,可好歹也是在崔二哥手下摸爬滚打十多年的人物,现下崔二哥的意思当然是一点就通。
这四句词,只有最后两句才是重点。
连理多结子,代代无穷系。代代无穷是子子孙孙,子与系放在一起也是孫。
崔玠心下有了数,他接过这卷只有四句诗的简书,随口就答应了个好。
“滴……恭喜宿主触发支线任务(蒙童)——身为一个文化人怎么能不会填词作赋呢。
完成《连理枝赋》,奖励超小型金矿一座。”
金矿啊我的天!
有朝一日他居然还能趁个矿!
从得到系统开始,崔玠头一次找到了金手指主角的感觉。
金矿啊,简直就是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的幸福开端。
崔玠有些想当然的飘飘欲仙。
他大手一挥,豪情万丈,不就是一篇赋吗!
写!
崔二哥见着崔玠脸上露出好似犯病的笑容,当下浑身一冷,顺手摸过一卷竹简,手疾眼快的拍在崔玠头上。
“不孝的东西,还不去看看阿翁阿母!”崔二哥用手点着崔玠,恨铁不成钢,“都是快要成家立业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让人操心,阿谨阿说都没你这么不省心!”
崔玠揣着竹简,慢慢蹭出了书房,腹诽道,那是苏谨苏说这俩小子打小就面冷心黑,从小就没个孩子样!
号称“清河双璧”的崔谨崔说在不远千里之外齐齐打了个喷嚏。
对视一眼,各自了然,定然是小叔又骂我们了!
出了屋门,崔氏兄弟并肩往后宅走去。
待崔氏兄弟行过转角,不见踪影。书房瓦上一阵轻响,片刻后便了然无痕。
风吹树叶沙沙作响,一身白衣悄然落在了郡守府附近的园子里。
园子里早有人在等候,五六丛翠竹修长,一张石机微凉,石机旁坐着一年轻人,头戴白纶巾,身披鹤氅裘,手边还放着一把羽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