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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夜下离别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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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我们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吧,你看,小姿现在身体还那么久虚弱而且还没有醒过来,就让她休息一个晚上明天再送她去瘟神爷爷那里吧?”
  墨琊用哀求的眼神看着站在眼前的社神,社神见到自己的孙儿如此不舍,且加上玄七也在一旁帮劝,于是心软的他点了点头答应在这里过夜一宿。
  社神转身面对着眼前的石块空地,他举起毛笔拐杖轻轻一挥,嘴里念道:
  “江山如画!”
  只见在那块平整的大石头之上变出了一个简陋的石头屋,社神的神术能够凭空变出一座房子。
  爷孙三人加上小姿总共四个人就在这个石头屋里过夜,墨琊一直守在小姿的床边直到天亮都不曾离去。
  第二天早上,小姿早早的醒来,她见床头不见娘亲于是又开始哽咽起来。
  被惊醒的墨琊看到坐在床头的小姿在抹眼泪,他赶紧上前安慰好言安慰。
  但是小姿并不理会墨琊,她双手把墨琊推开之后自己一个人走出石头屋独自站在平整的大石头上面望着远方,墨琊没办法,赶紧跟了出去。
  他嘴里喊着:
  “小姿,快看,墨琊哥哥给你倒立!你看。”
  小姿奇怪的回头,她一脸茫然的看着在自己面前歪歪斜斜的倒立着的墨琊。
  话说墨琊一心只想逗小姿开心,却不妨手底一滑,犹如一颗小石头从上面滚到了大石块底下。担心的小姿赶紧上前查看,只见墨琊躺在地上捂着屁股,嘴里发出“哎呀哎呀”的惨叫,小姿见了之后被墨琊逗得咧嘴咯咯大笑。
  玄七一大早外出采野果回来,看到墨琊正盘腿坐在石头上面用芦苇编织着什么东西,而小姿则围在墨琊的旁边双手支着下巴认真的看着墨琊手里渐渐编织成型的动物。
  墨琊一见哥哥玄七回来,于是赶紧放下手里的芦苇一脸开心的拉着小姿跑向玄七:
  “七哥哥,你摘了什么野果回来了?”
  墨琊看到他的七哥哥放下一大袋用巨大的叶子包裹着的水果开心不已。不过在墨琊身后的小姿因为跟玄七还不熟,所以害羞的躲在墨琊的身后,不安的小手拉着墨琊的衣角。
  墨琊开心的拿起一个野果在身上擦了擦然后笑着递给小姿说道:
  “七哥哥摘回来的野果可好吃了,不信你尝尝。”
  小姿怯生生的接过野果,墨琊自己也拿起一个野果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他还一边吃一边对小姿说:
  “哇,真的很好吃的,吃完以后哥哥再继续给你编芦苇凤凰。”
  怯生生的小姿点点头,也跟着大口大口吃了起来,两个小孩就这样坐在大石头的边上耷拉着小脚一边吃着野果一边看着远方,墨琊还一边给小姿说自己在芦苇山遇到的稀奇古怪的故事。
  之后墨琊还用神术“江山如画”在石头上变出了一地的野花将小姿团团围住,她惊奇的看着一地的野花开心不已,这个时候墨琊肚子突然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小姿先是一愣,之后捂着嘴笑,二墨琊也跟着咯咯大笑,笑声响彻山谷。
  社神就站在远处看着这两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他眯起眼睛,最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小姿你看,已经完成了,给你编的芦苇凤凰!送给你。”
  开心的小姿双手接过巴掌大小的芦苇凤凰,她抚摸着芦苇凤凰开心的笑着对墨琊说:
  “谢谢琊哥哥,小姿还是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给我的礼物,嘻嘻。”
  突然社神出现,他干咳了两声,墨琊听到之后眼神突然暗淡了下去,他知道社神就要把小姿送到瘟神爷爷那里去了,而小姿却还完全不知情,也许她还一直认为她会一直跟墨琊在一起吧?
  社神缓缓蹲下一脸慈祥的对小姿说:
  “小姿,爷爷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好不好?”
  小姿害怕的躲在墨琊身后,她问:
  “琊哥哥也一起去么?”
  半天的功夫墨琊和小姿两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已经放下芥蒂成为了好朋友,此时小姿只相信墨琊一人。
  “你的琊哥哥有事去不了。”
  社神撒谎道,此时墨琊赶紧说:
  “爷爷,你长的太丑了,会把小姿吓到的,要不我陪着小姿一起去吧?”
  社神心里骂着墨琊胳膊肘往外拐,有了媳妇儿就忘了爷,说起话来毫不留情,再说了自己哪里丑了?
  虽然现在脸上长满了长长的眉毛胡须,只不过是英俊的脸盘被藏在毛发后面,想当年自己年轻的时候那也是风流倜傥,可惜天妒英才英年早逝,幸好遇到上一任的社神,社神欣赏自己的才华便收自己为徒,再后来师傅上天做了蟠桃园的土地公二自己就成了现任的社神。
  “嗯嗯,琊儿就跟着一起去吧,七儿你先回庙里去。”
  玄七恭敬的应了一声,就这样玄七目送着社神带着墨琊和小姿走进南瓜车离去。
  火蝉鸟拉着南瓜车在白云之上遨游着,小姿在南瓜车里面和墨琊自由自在嬉笑奔跑着。
  别看南瓜车外面虽小,但是里面又是另一番天地。
  小姿看见南瓜车里面犹如一座巨大豪华的宫殿,一眼望去金碧辉煌。除了一个超级大的大厅之外,还分有几十个房间,而且竟然还有一个精致的大厨房,也不知道社神哪里弄来的这一辆南瓜车,竟然还能够让被上天选中的神宠火蝉鸟心甘情愿的给他拉车。
  “快看。”
  墨琊趴在窗户上招呼着小姿,小姿过来踮起脚尖趴在窗户上往外看。
  她发现南瓜车在白云之上风驰电掣的驰骋着划开两条痕迹,天空中有各种各样的妖魔鬼怪飞来飞去,时而现身时而钻进云朵里面去,有时还能看到巨大的怪物从头顶掠过,而南瓜车的大小对于巨大的怪物来说就犹如身上的一只跳蚤罢了。
  墨琊告诉她:
  “那些遮天蔽日的巨型怪物是从上古时代活到现在的洪荒巨兽,但是他们无害。”
  原本小姿见到这些上古洪荒巨兽时心生畏惧,不过墨琊握着小姿的手说道:
  “别怕,有我在!你看,在天上看到的月亮就是比下面看到的要漂亮。”
  小姿握着墨琊温暖的小手,她点头不再害怕,两人伸着脖子看着眼前的一轮巨大明月。
  火蝉鸟最后在一个光秃秃的山顶停下,只见这里方圆几十里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就连花草树木都是枯黄的,脚下的土是焦黑的,空气是浑浊的,黑压压的一片,此刻虽然是白天,但是在这里却伸手不见五指。
  社神带着墨琊和小姿下车,只见远处的一盏灯浮在空中朝着他们飘过来,这是鬼引灯,是瘟神底下的一名小鬼,专门负责引路。见到之后的社神感叹,也只有他的好友瘟神与他一样愿意和妖魔鬼怪打交道了。
  “琊儿,此处就是瘟神的地界,你万不可再前进半步。”
  墨琊听到之后默然,他也知道无论如何送君千里,却也终须一别。
  墨琊抬起头看着小姿说:
  “小姿,哥哥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之后的路要你自己走了。”
  小姿并不明白墨琊在说些什么,她只是问墨琊:
  “琊哥哥,你这是要去哪里啊?小姿也要跟着你一起去。”
  墨琊不知道如何跟小姿说这件事,于心不忍的他干脆头一扭,背过去不再看小姿。
  小姿以为墨琊生病了,她赶紧上前拉住墨琊的手担心的询问:
  “琊哥哥,你是不是生病了呀?是不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呢?”
  墨琊默默的流下了眼泪,他转过身扶着小姿的肩膀说到:
  “以后你就要跟着瘟神爷爷一起生活了,瘟神爷爷是个好人,你要听他的话知道么?”
  小姿一听说墨琊要把她送走,她赶紧上前抱住墨琊不放哭着说:
  “我不要,我不要走,我不要离开琊哥哥,娘亲已经离开小姿了,琊哥哥也要离开小姿么?”
  社神见两个小孩子犹如生离死别,不忍再看,虽然他也清楚此次一别,以后若是要再见难上加难,因为墨琊无法靠近瘟神的地界,而小姿也无法靠近社神的地界。
  这不仅是天狐的诅咒,或许也是乌鸦的诅咒吧?
  两人身上注定带着诅咒而生。
  社神最终还是拉开了他们两个,他抱着一路挣扎的小姿跟着鬼马灯踏进了瘟神的地界往瘟神庙的方向走去。
  “不要怕,有我在!”
  墨琊看着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无能为力的他嘴里默念着这句话,小孩都会非常珍惜每一次的分别,谁曾想,这一分别,竟是十几年。
  瘟神庙。
  “老友,从今以后切不可让小姿和琊儿再相见了。”
  社神背着双手站在窗户前往外望去,眼神里充满不忍与无奈。
  此时小姿因为刚才一直吵闹,所以社神施了一点法术让她睡了过去。
  坐在桌子前一边倒着酒的瘟神自己饮了一杯放下说道:
  “老友莫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事?”
  社神微微一笑,到底还是老友懂他,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心事,他缓缓坐下然后端起了瘟神给他斟的一杯酒饮下,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小姿回答:
  “曾经西天取经的大圣经过芦苇山之时,当时还是我的师傅当任社神,大圣曾经留下了几句话,当时我和师傅不知何意,如今看来是要应验了。”。
  社神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仰头饮尽,然后幽幽的念出了那句话:
  “咒鸦现,六界变;遇狐夭,遇狐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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