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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恒脚步不停径直走到衙门门口,向门子递上名刺。
一顶轿子前正聚着五六个家丁,其中一人看起来地位最高,他见陈恒来的最晚竟然插队,自然是出声喝斥:
“哼!这是谁家的家丁,竟然如此不懂规矩!”
他这一出声,顿时也引起其他人的公愤,凭什么你来的最晚却先递名刺,没看见众位老爷都在这里排队吗?若是品级官职高的家丁他们也不敢有意见,但问题是高官家的家丁他们基本都认识,没有这人。
这还了得!见陈恒不说话,这名家丁顿时也来劲,但他也留了个心眼,先问清楚再说,于是问道:“你们家大人是几品官?”
“我家大人?哦,我家大人不是官!”陈恒道。
“哦,那你家老爷是士绅名流?”这家丁再次问道。
“不是士绅也不是名流?”
陈恒此时也明白了,对方显然将他当成了家丁,这是在套自己的底细。
果然,陈恒话音未落,对方突然变脸,冷笑道:“没看见这么多官老爷在这里等着?什么玩意!不懂规矩,你当这里阿猫阿狗都能来?赶紧滚!”
这名家丁嘴巴非常毒,说的也非常难听,陈恒一听火就上来了,今天不知犯了哪路太岁,从进城门就不顺当,现在更是被一个小小的家丁看不起!
陈恒脸色一沉,双眉一厉,显然到了爆发的边缘,别看他平时都是温文尔雅,非常平易近人,但别忘了他现在也是统帅两千多人的千户,身上自有一股杀气。
杀气这种东西非常玄乎,根本解释不清到底是什么,可能是杀过人的身上会有,陈恒杀的人多了去,自然也有,至少这名家丁能感受的到。
他感受到一种冷意,这是一种从头到脚都感觉冷飕飕的感觉,同时心中还不自觉的产生一种恐惧,仿佛被凶兽盯上一般。于是他不自觉的倒退了两步,下意识的就想逃离此处。
或许是感觉自己这样子有些丢人,他立时恼羞成怒,喝道:“我家老爷是右参政,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坏了规矩!”
陈恒闻言撇了撇嘴,这就是这帮人的惯用的手段,先是自己,要是没有效果再搬出身后老爷来,只不过他遇到了陈恒,陈恒可不吃这套,再说了陈恒也不清楚这右参政到底是几品官,就连这个官职都是第一次听说。
于是他冷笑道:“右参政?没听过。”
哪知陈恒刚说完,这家丁就像踩着尾巴的猫一样,蹦了起来,大叫道:“你……你这厮竟然藐视我家老爷,我家老爷可是堂堂从三品的命官,你吃了豹子胆不成!”
“从三品的官见巡抚竟然也排队?看了也不大嘛!”陈恒讥笑道。
“你……你大胆!……你欺人太甚……”这家丁被气的说话有些结巴,翻来覆去也就是这些话。
其他官员的家丁见此也纷纷声讨陈恒,这不过心中还是看笑话的居多,谁让这家伙仗着他家老爷官阶高,平时两只眼睛朝天,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中。
陈恒此时却一脸淡然的看着他们,心中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不远处一群官员中为首一人身着干净的绯色官服,前胸和后背各有一块补子,上织绣孔雀,此人正是右参政余盛楷,参政一职是布政使的副手,分管一省的钱粮赋税、户籍民数等政事,可谓权力极大。
家丁声音不小,早已传到余盛楷的耳朵里,脸上也微微显现出一丝不悦,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虽说家丁地位极低,但好歹都代表着他的脸面。
于是他用手一指陈恒向周围官员问道:“此人是谁?”
官员们急忙看去,他们哪里认识陈恒,于是纷纷道:“余大人,下官不知。”
态度极其恭敬!
余盛楷随即脸色变得平常,笑道:“也罢!可能是哪家不知规矩的下人而已,想必此时巡抚大人已经见了本官的名刺,很快便召见本官了,犯不着和下人一般见识!”
其他官员急忙恭敬道:“余大人胸襟宽阔,实在是我等楷模!”
余盛楷一捋须髯,显然非常享受众人的奉承。
果然片刻之后,一名门子从衙门出来,余盛楷心中一喜,下意识的摸了摸袖中的银票,正等着门子请他进去,哪知门子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大声说道:“诸位大人都回去吧!今日巡抚大人不见客!”
“这……下官求见巡抚大人是真有要事,巡抚大人怎就不见呢?……”
一众官员纷纷哀求道,也不怨他们急着见巡抚,事实上每年官吏考核的日子越来越近,而巡抚的考评当然是至关重要,于是他们纷纷上门拜访,此时巡抚不见他们,也让他们心中没有底。
“诸位都回吧!若是有要事请改日再来!”门子道。
官员们没有办法,只得纷纷上了轿各自离去,临走时,那家丁还恨恨的看了陈恒一眼,仿佛要把陈恒记在心中一般。
哪知下一刻,他却大吃一惊,只见门子竟然带着陈恒进了衙门,这让他在吃惊的同时,非常不理解,为何巡抚大人谁都不见,偏偏见这个下人?
陈恒进了衙门,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来了,里面样子一切都无变化,接见他的地方也同样没变,还是那个厅。
“下官陈恒拜见巡抚大人!”陈恒恭敬的磕头见礼,别看他见知府不跪,但别忘了这可是一省巡抚当面,和他差距不是一般大!
“嗯?”陈恒左等右等发现对方根本没有回音,也没有让他起身的意思。
偷眼观看,发现朱大典正在看书,连眼皮都没抬,而一旁坐着他的幕僚曾忠,正注视着茶杯,仿佛正在出神。
陈恒心中疑惑,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巡抚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下马威?貌似没那个必要!”
略一思索,陈恒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顺势起身放在朱大典的茶案上,确定对方能看到上面的数额,这才施施然退后原先的位置,但他没有跪,而是站在哪里等候。
“三千两!”
朱大典斜眼一看,不由得鼻中发出一声冷哼,显然对着个数额非常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