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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孤独的的身影有一颗坚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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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湖南,寒假期间我申请到了做医院的护工,更主要的任务是让无法挽回生命的病人在最后的时光里幸福地离开。
  我去医院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医院还没关门,我只要穿过这条人行道到医院就好了。突然,背后有一个声音,“伢子,慢一点跑“。
  我扭头一看,是一位中年妇女,蓝色的夹袄,上面点缀着我说不出的白色小花,让人感到很温暖。天色逐渐昏暗了下来,我便应了一声;”阿姨您叫我吗“?
  看得出,她想快步走来却十分吃力,我忙走了过去,才发现她额头都是汗,脸色苍白。她就那样攥着我的手,攥的死死地,我很难相信,那样一个虚弱的妇女会有那么大的气力。然后后面立刻来了一位男子,他走进了,头发近半是灰白的。他连忙道歉:“对不起小兄弟,我妻子得了脑瘤,她记忆力不好,认错人了”。然后转身对妻子说:”我们回去吧,他不是想儿的,想儿在妈妈家,走,听话“。阿姨还是紧紧攥着”想儿跟妈妈走,想儿一起走“。我就站在那里,不敢动,生怕伤到了她。直到医院里的护士将她的手一点一点掰开,然后中年男子搀扶着她一点一点的过人行道。
  我被分配到301病房,我才到那里,病房的主人便去世了,走的很突然,让我怀疑我这么早的接触死亡是否是正确的选择,远在千里的母亲还在念着我,总打电话来嘘寒问暖,嘱咐我不要吃辣。
  下一个病人竟是那位阿姨,我吃惊,因为这里应该是濒临死亡的人的最后住所,我的任务便是让她走之前快快乐乐的。她一见到我,便抱住了我叫“想儿,想儿”。
  中年男子告诉了我一切,他姓李我叫他李叔,阿姨叫阿静是苗族人,我叫她静姨。
  静姨得了脑瘤,开始发现时还可控制,但脑瘤扩散了,勉强抑制。他的儿子叫李想,十三岁,只比我的个头略微低一点儿。李叔让我看他儿子的照片,和我真像,只不过他的脸上挂满了少年的童真。
  李叔告诉我,想儿总说要吃炸糯米球,就在医院对面,那有条小吃街,那有卖的,我去过,湖南人的风情,湖南菜的酸辣,都惊的我,没有再踏入其中去吃辣椒的勇气。
  就是那天下午,想儿买了三串糯米,他自己一串,姆妈一串,阿爸一串,在过人行道时被一辆货车撞出近七米远。
  这个平凡的男子,身为丈夫,妻子患了绝症,刚从手术台上下来,身为父亲,转眼手术台上就是自己的孩子,他就这样咬着牙,没松下来过。他给医院的大夫下跪,花多少钱都没事,一定要救活想儿,医生们都纷纷落泪,一定拼尽全力。
  想儿走了,他在他在太平间里抱着想儿,关上门上大哭,哭完了去面对还在重病监护室的妻子,骗她说想儿回家了,去了想儿奶奶家。
  想儿奶奶快八十岁了,老人家眼睛不好,心脏也不好。
  这个平凡的男子要一边瞒着妻子,一边瞒着母亲,自己受不了的时候,就去太平间,搂着想儿哭,哭完还要装做平静的样子来骗妻子。静姨因为脑瘤压迫神经,记忆力开始哀退,头痛加剧,总喊着想儿,只记得想儿要去买糯米球。
  今天晚上我看着静姨,让李叔睡会儿,静姨就看着我叫想儿,我喂她喝了止疼药,她很安静的睡着了,她现在越来越像孩子。我拿起热水壶倒茶,看见睡着的李叔舒展了眉头,他笑了,也流泪了,泪水从眼角溢出,滴落在白色的病床单上,真希望李叔在梦里一家团圆。过了些天,天气很好,暖洋洋的,静姨很高兴,她现在犹如八岁的孩子,快不认得她的丈夫,却认得我,或者说是想儿。
  她喊我去买糯米球,李叔忙搀扶着说去,李叔搀着静姨,静姨抓着我,就像她当年过马路,手心出了好多汗,我哄她,静姨别怕,她反过来说;“姆妈不怕,想儿也不要怕.”
  李叔忙扭过身去,身躯一动一动,我知道,那一刻,李叔一定是潸然泪下。静姨咬了一个糯球,将剩下的两个一个给了我,一个给了李叔.静姨走的那一天,走得特别安详,她高兴她的”想儿“在一直陪着她,从未离开过。李叔在另外一旁,紧紧攥着静姨的手,就如那个傍晚静姨紧紧攥着我的手一样。
  李叔有个秘密没告诉我,是我偷偷发现的,静姨重病昏迷的那一段,怎样叫也叫不醒,李叔就附在她耳边,叫静儿你要挺过来,我没了想儿,不能再没有静儿。静姨是南方人,李叔是北方人,李书没有北方汉子的豪情,却有最最珍贵的责任感与坚韧。静姨那样温婉,他们之间一定有很动人的故事。
  学校快开学了,我走前去看了一下李叔,我第一次到李叔家,李叔家房屋很小,是临时搭的简易房,李叔朝我笑了笑,给你静姨还有想儿治病花完了,李叔特地炖了鸡子,还说自己就这一顿饭做的好,他们娘俩都爱吃。我其实特别后悔去找李叔,也特别庆幸自己去找了李叔。我知道李叔为了我做这一顿,很可能下两顿都吃不到。期间忍不住问李叔那个肇事司机的事。李叔顿了一会儿,就说是想儿命不好,那里也没红绿灯,更何况那个男子是为了回去看他老娘,他老娘突发了脑溢血。我听李叔还说着法院要判他巨额罚金,李叔原谅了他,向法院诉求不要罚金。我听着,泣不成声。
  李叔安慰我,其实李叔不知道,我奶奶就是突发性脑溢血,我的爷爷没有尽全力,我爸说他压根没尽力,救我奶奶,他的大儿子就是我爸爸与他一向敬爱的父亲决裂。我再也没见过我的爸爸叫过爸爸,再也没见过我的爷爷唤过他大儿的乳名。我对奶奶的印象很浅,却总是很不解的难过于父亲与爷爷间。生活中,你伤害了别人,那么你能求的别人的原谅是幸运,求不得,才是常态。
  我见过那个憨厚的男人,一身工作服,头发乱蓬蓬的,家境很不好。他很孝顺,这是李叔很平淡的说到他。
  李叔留了我的电话,还有我爸的电话,他们两个后来成了特别好的朋友,一个热闹的不行,一个沉稳的不行,真好奇他们怎么走到一起的?而我成了李叔的另一个想儿。
  今年端午节,我去了李叔老家,李叔说:“伢子(静姨走后他一直这样叫),想儿他奶奶想想儿了,还得麻烦你一下,端午节回老家。”李叔真的很不容易,更何况我爸说“你以后也是你李叔的儿子,让你李叔好好照顾你。”
  我一会去就见到“奶奶”,被她一下子就抱住了,“小想儿长得真快”,她给我做了艾草粽子,我见她折来一大串艾草叶,切碎捣烂,滤出汁,又和了糯米,拿粽叶包了,青绿色的,你信吗,很晶莹。
  李叔吃的是他自己包的团圆粽,我尝了一个,没有奶奶的好吃。
  李叔照了一张全家福,相片上李叔和想儿还有静姨的遗照一起,上面写着:“李家阖府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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