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三章 孽

　　第三章孽
　　“所以，我活了？”
　　在一艘私船上，殇听完了老人的诉说。
　　“至少，你应该感激公主殿下的恩赐。”老人对殇莫不经心的表情有些不满。
　　“我还以为你是普通人。”殇并没有注意到老人的表情
　　Seanirriss捂住嘴轻轻一笑：“你也并没有问我啊，话说回来，也是你一开始就莽撞地发起进攻。”
　　殇回想起当时，不知为何自己会变得疲于思考后果就急躁行事。
　　“莎···尼···”殇又忘记了她的名字。
　　“是Seanirriss。”Seanirriss又重复了一遍。
　　“莎妮···尔···蕾····丝？”殇的舌头不太擅长发出这些音节。
　　“哈哈哈···”Seanirriss被殇笨拙的样子逗笑，“咳咳咳···”
　　“公主殿下，您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吗？”老人关切的问道。
　　Seanirriss摆了摆手说道：“没事，很快就能恢复。那，你选个适应的方式称呼吧。你想说什么？”
　　“直呼公主殿下的名字是非常冒犯的！”老人有些恼怒。
　　殇觉得这个老头子让人烦躁，也不理会，继续说自己的：“莎···莎妮，那···公主是什么东西？”
　　莎妮看得出殇是真的不懂，虽然有些好笑但还是忍住了，她对着老人问道：“Pasienti爷爷，中国应该有皇帝公主之类的吧。”
　　帕森提回答道：“中国和法国，俄国一样发生过革命，皇族都被废除了。”
　　“这个我知道，但是总是有过的，你给他解释一下。”
　　“公主，就是国王的女儿。”
　　“国王？”
　　“国王便是王国的领袖。”
　　“那她是是哪个王国的公主？”
　　帕森提刚要回答，却被莎妮打断：“就是这个王国。”莎妮指着脚下的船，又指了指自己和老人：“国民就我和帕森提两人。”
　　殇指着帕森提说道：“那他就是国王了？”
　　帕森提听到又惊又怒，连忙说道：“老臣可是宣誓将生命奉献给王族的。”
　　“帕森提爷爷，不必这样。”莎妮安抚道，又对殇说着：“我说过，我有活下去的理由对吧。”
　　殇点了点头。
　　“这个理由便是光复我的王国，并且严惩那些亵渎王权神圣的人。”
　　莎妮激昂的说道，丝毫不让了感到一丝的尴尬，转而问道殇:“我想，你的目的呢？”
　　“我···我只想知道真相？”殇的目光变得暗淡低沉，“它就在眼前，只是知道真相的人的力量远胜于我，所以我没法知道。”
　　“加上我呢？”莎妮询问说。
　　“不够，远远不够。”
　　“既然如此，你加入我的国家向我效忠，我以Vapudoris之名起誓让你获得更强的力量。”
　　帕森提有些羡慕的说道：“想不到圣泽祝福之力重返人间，却让一个外族人先泽被。”
　　“帕森提爷爷，请不要这样说，殇加入我们，便是我的子民，也就没有内外之分。”
　　“可以，我加入你们，但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变强。”殇并没有太抵触，莎妮刚才流露出的那种气质确实让人信服，或许真的是一个人太久了，太孤单了。
　　“诶···”
　　莎妮知道帕森提为什么叹气，解释说道：“眼下这情况，一切还是从简的好，那些仪式，可以之后再补上。”
　　“作为内臣，也应该授予爵位和领地。”帕森提补充说道。
　　“这些礼仪我之前都没怎么学习，不是太懂，不过以后帕森提爷爷可以再教我。”
　　“殇，赐予你Solemne大公之名，愿圣光与你同在。”
　　“Solemne？”帕森提思索着这个名字。
　　“殇与sun，song近音，是歌颂太阳神圣之曲之意。”
　　“原来如此。”帕森提走到殇旁边按住他弯腰，“谢吾主恩赐。”
　　莎妮笑了笑，说道：“好吧，就这样，接下来就该说说复兴王国的事情了。你们知道建立国家最需要什么吗？”
　　“忠诚，信念。”帕森提回答道。
　　“这些的确很重要，但是最现实的却是资金，也就是钱。我在地牢里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最赚钱的方式。那便是用命换钱。”
　　半年后···
　　“Solemne公爵，到达指定位置了吗？”莎妮在一辆吉普车上，通过无线电很殇通话。
　　“已经到了。”殇站在树后，没有太过在意隐藏自已的气息，右眼青红再现，搜索着不远处的私宅。
　　“数完了，一共47个人，你那边准备好了吗？”殇缓缓地将呼吸放缓。
　　“那开始吧。”莎妮对着身旁的司机说道，“他一行动，我们也开始。”
　　殇向着宅院走去，抬手向宅院上空扔出数根银针，他的眼睛已经锁定了院中每一个人，银针在殇的操控下，没入院中所有人的命门。高墙电网在殇的眼里如同虚设，仅是轻轻一跃，一个翻身便落在墙内。殇走到大门前，三棱刃削铁如泥将门锁切开，警报顿时响起。
　　殇对着无线电说道：“院子我已经打扫干净了，里面我去清理一下。”
　　他的眼睛注视着房屋内侧，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全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们的头颅就像是成熟了的苹果，殇随时可以将他们摘下来。
　　“我们已经到了，你呢？”莎妮的车已经开到了院中，她向着无线电那端的殇问道。
　　“已经清理干净了。”殇将三棱刃从最后一人的后背抽出，回答道。
　　当殇来到莎妮身边时，她正指挥着她的司机和另一个佣兵将几个硕大的保险箱抬到车上。
　　“你想帮忙抬一下吗？”莎妮委婉的示意殇帮一下忙。
　　“不想。”殇回答得很干脆，却是让莎妮无话可说。
　　等一下，什么感觉，殇突然感到一丝不安，他急忙感知周围的态势。
　　“闪开。”殇一把将莎妮拉开，一声枪响，子弹将司机的头直接打碎。殇将莎妮拉在车后躲住，再次开启右眼。
　　“嘭”又一声轻响，一颗子弹打在吉普车上。
　　“莎妮，我需要更快的速度。”殇对着莎妮喊道。
　　“苍风之声，请聆听我的祈求。”莎妮立刻念出咒语。
　　殇抱起莎妮，迅速向着宅子墙边的死角跑去，枪声瞬间响起，子弹几乎贴着殇的身体划过。但另外一个佣兵就没这枚快的速度，一发子弹直接贯穿他的胸膛。
　　“莎妮，帮我恢复一下体力。”殇靠在墙边，确认暂时安全之后。
　　“蔚海之蕴，请寄托我的祝愿。”
　　“你在这里小心一点，这个人可能需要花一点时间。”殇叮嘱莎妮说道。
　　“他在哪里，要不要我帮你。”莎妮拉住殇问道。
　　“前面那片树林里，我一个人就够了。”殇的气息顿时压了下去，若不是知道他就在面前，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树林中的杀手全身裹着迷彩伪装，潜伏在灌木之中，通过狙击枪死死地盯住殇的动向。
　　高手似乎总能感觉到未知的危险，敏锐得神经快过思考的反应，就地一滚，躲过了殇的攻击。
　　殇发觉自己也小看了对手，之后一瞬间的放松流露出了杀意就被他察觉。
　　那杀手虽然躲开，但狙击枪却留在原地被剁成两截，他立刻从怀里拔出手枪，对着殇将子弹瞬间打光。
　　殇已经看到他出枪的动作，以殇的反应，这种有延迟的直线攻击并没有威胁，轻松地躲过子弹，殇立刻欺上杀手面前。
　　杀手的身法也很灵敏，千钧一发之际躲过抓向自己心脏的攻击，借着丛林的灌木，迅速跳开。
　　殇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立刻跟了上去。
　　杀手从背后取出一柄弓，手中金光微闪，凭空化作箭矢模样，搭弓蓄劲。这速度，明显快过了先前的子弹，殇从这带着金光的箭矢中感受到明显的性命压迫。
　　“嘭。”箭在接近殇的一瞬间发生爆炸。
　　杀手并没有上前去查看情况，他知道这种程度的攻击，并不会对眼前的个威胁十足的人造成多大伤害。
　　殇也没想到眼前这个人如此难缠，刚才的那一箭，将真气具象化，说明他的修为不低，没有贸然行动，丝毫不贪心攻击，说明这个人有丰富的战斗经验。
　　殇用右眼锁定了他，继续跟了上去。
　　这里到处都是草树的枝丫横生，严重影响了殇的行动，但那个人就像是这里长大的猴子，灵活的在树林子穿梭。
　　但殇毕竟身法了得，依旧追上了那个人。
　　三棱刃从掌中伸出，直取杀手心门。
　　那人知道逃不掉，拔出腰间匕首，挡下这一攻击，但是三棱刃依旧在他腰上划出一道伤口，顾不得疼痛，扭身绕着树干又躲过殇的下一招，并且绕过树木，攻击殇的左空档。
　　殇反应极快，即使是视角盲区发出的攻击，一脚踢在他的手腕上，将匕首踢落，借着树木反身一跃到那人上方，直取对方后颈。
　　“嗖。”一只箭矢从其他方向平射而来，封住殇的行动。
　　殇只能放弃攻击，躲开箭矢。
　　杀手趁机跑开，他知道近战和殇占不到一丝便宜。
　　殇正欲上前，发觉有些不妙，四周不知何时布满钢丝，将他封在其中。
　　“你就像恶鬼一样难缠。”他脱下身上满是布条的迷彩伪装，露出本来的面貌，约摸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模样，战术背心下是结实黝黑的肌肉，如同铁打一样坚实。
　　他一个后空翻跳到远处，拿出背上的烈弓，全身凝气，金光大作，比先前胜过数十倍不止。
　　“中！”他大喝一声。
　　箭矢飞驰而去，剧烈破空声几乎刺穿人的耳膜。
　　“轰！”地动山摇的一声，方圆百来米的树木尽数折断，留下一个数十米的大坑。
　　杀手蹲坐在地上，喘着气，这一击老实废了他全身力气，他用手抹掉被气浪吹到脸上的尘屑，略微休息一番。
　　声音！
　　突然很安静，静得没有一点声音，一只手臂突然绕过他的脖子出现在他面前，掌心银光闪过。
　　“停下，殇。”一声喊叫传来。就在殇的三棱刃要穿过杀手的颈部动脉的瞬间停下，但依旧在他的脖子处留下伤痕。
　　一瞬间，他连气都不敢喘，害怕自己的呼吸波动脖子，让利刃取了自己的性命。
　　殇收回三棱刃，他听出了是莎妮的声音。
　　“你没事吧？”莎妮向殇问道。
　　也不能说没事，殇的一只袖子已经破碎，露出的臂膀也带着些许伤痕。
　　“我输了。”那人这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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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妮将那人带回安全的地方，她需要一些情报。
　　“是你说呢，还是我让他打到你说为止。”莎妮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可以拒绝吗？”殇并不喜欢拷问这种事。
　　那人哈哈一笑：“不用费心思了，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们，就是不知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蛤？”莎妮倒有些意外。
　　“不用惊讶，我只是拿钱办事，谈不上忠诚，更没必要为此遭罪。”那人不置可否的回答道。
　　“说说你杀我们的理由。”莎妮继续问道。
　　“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做杀手，无非就是拿钱办事，像你们这样吃两家的，自然会有人找你们，我只是拿钱做事而已，房子里的钱财只是诱饵。”
　　“任务失败对你们这行的有什么影响？”
　　“任务失败无非就是个死，能活下去也很难接到活儿了，当然还要你们愿意放我才行。”
　　“你在你们这一行算厉害的吗？”
　　“勉为其难算前面的吧。”
　　“那为什么以后会没人找你了。”
　　“我输了，就这么简单，再有名气的杀手，输了，就一文不值了。”
　　“你叫什么名字？”
　　“杨鹰。”他有些不耐烦的回答。
　　“噢。”莎妮大题明白了，“你是中国人吗？”
　　“老子不是中国人！”那人突然愤怒起来。
　　“那你为什么说中国话。”
　　“老子说的是汉语，狗屁的中国话。”
　　“你很恨中国？”
　　“恨？怎么会。”杨鹰讥讽的笑了笑，“老子只是想灭了中国而已。”
　　莎妮露出好奇的样子，连忙问道：“是因为什么让你这么恨中国。”
　　“关你屁事。”杨鹰恼怒地骂道。
　　莎妮也没有生气，只是叹了口气：“你先前说过，只要你知道的就会说的。”
　　杨鹰从莎妮若无其然的样子中感到一丝不详，忙补充说道：“没什么好说的，一些个人恩怨而已。”
　　“Solemne？”莎妮没有理会杨鹰的话。
　　“恕我拒绝。”殇想都没想就否决道。
　　莎妮无奈地摊了摊手：“其实也好，Solemne做事一向没个轻重，说不得下手重了就让你死了，但是我不一样，我会点医术，所以对人比较温柔，你觉得呢？”
　　莎妮微笑着看着杨鹰，只是笑得过分甜美。
　　杨鹰有些头皮发麻，只得说道：“我爷爷他，是二战时入缅作战的军官。”
　　“老人家倒是个英雄。”
　　“英雄？是！”杨鹰一听，反而气愤带的说道，“他是英雄，和他一起的弟兄都是英雄，我爷爷命大，活了下来，替他无数死去的弟兄活了下来。但是呢，中国那边却不认他，不让他回国，不承认他是英雄，不认那些抗日救国的死去英雄。爷爷没说什么，他不图那些名声，认不认也就罢了，回不去也好多陪陪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做了守墓人，带着我父亲，然后带着我，他说他的命是这帮弟兄的命换来的，他自己遭点罪没什么，不能让死了的人在地下还遭罪啊。”
　　杨鹰的声音有些梗咽，也愈发的义愤填膺：“你知道吗？英国人，美国人，每年都会祭祀他们阵亡的将士，他们的首脑会亲自来祭拜，他们的陵墓可真是气派，甚至，甚至他娘的日本鬼子，都在修建了纪念碑，把那些屠夫魔鬼说成是英雄。而真正浴血奋战，保家卫国的英雄呢，被忘了！”
　　杨鹰睁大着双眼，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知道我们的烈士墓有多残破，多冷清吗？你知道那些缅甸人，刨了我们的坟改成他们的菜地吗？我爷爷为了守住那些墓，被打，打断了一条腿。我就想知道，那时候的中国干嘛去了？我真他娘的替他们不值，那些人在那边享乐，却忘了这边给他们打出和平的人。一群忘恩负义的畜生，我恨不得将他们通通杀死。可就这样，我爷爷到死都没一句怨言，一句都没啊？他还让我不要怪国家，他让我时时刻刻记住自己是炎黄子孙，要让他落叶归根。”
　　杨鹰已经是泣不成声了，拼命的咬着牙，让自己停下来。
　　殇对那段历史并不了解，但依旧能体会杨鹰的心情。
　　“对不起，我···”莎妮听得感触，走到杨鹰面前蹲下，想要抹去他的眼泪。
　　杨鹰拦住莎妮，用手背抹了一下脸：“见笑了，有些失态。”
　　“你的功夫是哪里学的？”殇突然问道。
　　莎妮虽然也知道这个问题很重要，但觉得殇问道不是时候。
　　“爷爷是福建天蛟帮的掌门，当时带着门人一同参了军，这些都是家传的功夫。”
　　“那，杨鹰，如过我能帮你完成复仇的愿望，你是否愿意加入我的王国，向我效忠？”莎妮庄严的向杨鹰询问道。
　　杨鹰感到此时的莎妮有一种神圣的领袖气息，但还是问道：“什么王国？”
　　“Vapudoris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