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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打破平静的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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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迷糊糊中在一阵晃动和呼叫声中,慢慢睁开了双眼,但见牛老大几人正满脸关切的看着我。摸摸脑后有点发痛的脑袋,稍稍清醒了一下,方意识到自己已经躺在了宿舍内的床上,窗外透入的光线说明天已大亮了。
  “我怎么躺在床上了?”摸着依旧阵阵疼痛的脑袋,我纳闷的问道。
  我不经意的问话引起了大家的疑惑,但见牛老大和黄正伟对视了一眼,伸手摸着我的前额急切的问道:“雷子!你没事吧?”
  “哈哈!雷子,昨晚是不是和哪位妹子在梦中相会,还没清醒过来啊!”胡胜嘻嘻哈哈的笑道。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但见老六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床上,满脸懊悔和关切的注视着我。见我的视线转了过来,对方满脸慌张的地下了头。收回目光,心中有了几分答案。我“呵呵”的傻笑了一声装作不好意思的搪塞道:“可能昨晚落枕了吧,这会儿脑袋还有点昏昏沉沉的……”
  “现在几点了?是不是快上课了?”我赶紧转移话题,避免牛老大几人怀疑到什么。
  “看来你真的是睡糊涂了,今天是周六啊!”胡生再次大惊小怪的叫了起来。
  这时方才醒悟今天是周末,我以头痛为由留在了宿舍内,没有同大伙一块出去瞎逛。康华剑有意躲避我似得,早已借故溜出了宿舍……
  天灰蒙蒙的,气温降了很多,阵阵凉意透过淡薄的衣衫钻入脖颈,侵蚀着全身上下的肌肤。校园好像刚被洗刷过一样湿漉漉的,积水形成的积洼在风儿的轻拂下泛着点点银光。柔弱的花草早已倾覆于地,失去了往昔的温情。山林好似被轻烟笼罩,朦朦胧胧中增添了几分神秘。不远处空中那浓郁的墨云,挤压着苍穹显得格外的阴沉和压抑,也预示着随时仍要把它的不满宣泄而出……
  临近午时,伴随着霹雳划破苍穹、雷声阵阵轰鸣,天幕终于承受不住压抑。酝酿已久的倾盆暴雨就像是一股积郁在胸中的怒气,终于宣泄了出来。断线的珍珠,从那空寂的天幕中闪烁着淡漠的幽光倾斜而下,坠入这空旷的大地,溅射出缤纷的珠花,使这本就蒙着一层纱雾的空寂,显得更是迷腾萦绕。。路人犹如蚁群内抛入了烟头似得四散开来……不多时,刚刚还算熙攘的校园内就空无一人了,唯有的只是风声、雷声、雨声谱写的交响曲侵扰着显得有点萧瑟的大地……
  就这样大雨滂沱的过了三十余分钟,暴风疾雨一丝也无暴露出它的怯懦,依旧无情的刺破着苍穹,冲刷着大地。躲在屋檐下、楼道内的路人已经安奈不住内心的急切,不时有学生冲了出来,顶着急雨,在这无差别的覆盖下飞奔而去……
  “呜呜……呜呜……”正当此时,两辆暴闪着刺眼红蓝光芒的110警车夹着一辆黑色轿车鱼贯而入驶进了校园,那尖厉的呼啸声刹那间打破了这风声、雷声、雨声所专注齐奏的乐章。
  但见车队径直疾驶至公寓楼前。驾驶员一脚急刹,伴随着车身的颤动,那厚重的橡胶车轮与水泥路面瞬时产生了剧烈摩擦,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尖啸。随着车门的开启,一名西装革履、大腹便便、面露急切的中年男子在数名警察的陪同下,疾步进入了楼内。片刻,一阵嚎啕哭声便传了出来,慢慢融入了乐章。一时间这风声、雷声、雨声、警笛声、哭号声重新谱写的乐章此起彼伏、相互交替,更增添了这交响曲的澎湃和激昂。
  “滴铛……滴铛……”只见一辆120急救车也不甘寂寞似得闪烁着蓝光飞驰而来,以低音的姿态加入了乐章。
  只见数名身着白衣的医生、护士顾不得头顶宣泄的暴雨,身着器械冲入了楼内。不多久两名医护人员便吃力的抬着一副用白布掩盖着的担架,小心翼翼的步出了公寓楼。在两名警察的帮助下,慢慢把担架推入了救护车内,紧接着便疾驶而去。
  十余分钟后,但见在学校一名值班副校长和数名老师畏畏缩缩的陪伴下,那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在一群警察的前呼后拥中,步履蹒跚的走了出来。此时中年男子那肥胖的脸庞上写满了悲哀,泛红的眼眶、略显沧桑的眼神透露着一种哀伤过度的无奈。男子未见言语,就这样静立在楼檐下,凝望着空旷的校园,不知想些什么。旁边的各类陪同人员也是一副小心翼翼模样,静静的围拢着,好像不敢散发出半点声响来。过了片刻,只见肥胖中年男子,慢慢在裤兜内掏出了一张纸巾,擦拭了一下微红的眼角,直接走向了黑色轿车。早有机灵的陪同人员打开了车门,中年男子头也未回的钻入了车内关上了车门,这时数名警察也分别钻入了警车内。在副校长谨谨慎慎、点头哈腰的目送下,伴随着警车依旧发出的“呜呜”声徐徐驶离了校园。
  不知何时,雷电宣泄完了自己的能量悄悄躲入了云层,风儿好像累了似得轻抚着树梢来证明着它的存在,雨势渐渐蜷缩进了苍穹,剩下的只是那檐下珠帘般轻响着的“滴答”声。此刻,暴风雨唯有能够证明自己战绩的,也只是那被抛弃了满园的断枝和枯叶。
  因雨势而空旷的校园,再次慢慢沸腾了起来。学生们纷纷步出屋檐、楼道,望着公寓楼指指点点的猜测着、讨论着……
  午饭过后不久,一名男生暴毙于公寓内的消息便风靡校园了,但对我来说感觉到的更多是震惊……
  “号外!号外!校公寓楼惊现男尸,死亡原因不明,警方已介入调查!”午后刚过,“道士”胡胜风风火火的跑进了宿舍,对着我大声的嚷嚷。
  我漫不经心的放下手中正在翻看的小说,抬起眼皮对着胡胜翻了一个白眼:“瞎咋呼什么!”
  见我一副不相信的模样,胡胜有点急切的言道:“真的!绝无虚言,不信你可以问问老大。”
  随着我目光的转移,紧随其后进来的牛老大望着我轻轻地点了一下脑袋,面无表情、语气深沉的言道:“肥猪流死了!”
  “什么?啊!”我震惊的从床上站了起来,“嘭”的一声与上铺的床板发生了亲密的碰撞。
  “雷子,你没事吧?”见我反应如此激烈,牛老大等人吃惊的看着我问道。
  “啊……哦……没什么!没什么!”意识到自己的异常,我赶忙转移话题问道:“肥猪流怎么死的?”
  “不知道,现在学校封锁了消息,尸体已经被警方带走了。”牛老大轻轻的言道。
  “还能是怎么死的!要我说啊!一定是纵欲过度,****所致。你看他那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迟早都要有这么一天的!”胡胜有点幸灾乐祸的嚷嚷着。
  目睹了昨晚的场景,我是不会认可胡胜所述观点的。望了一眼站在牛老大等人背后,低着脑袋一直默不作声的康华剑,心中不免猜测着“难道昨晚我被打昏后,又发生了什么?”想到这里,眼前不免又浮现出了昨晚的场景。那怪异飞虫的狰狞、朱富怀痛苦般的表情,使我感觉后颈中透出了丝丝凉意。
  “看来有必要和老六谈谈了!”再次看了康华剑一眼,心中做出了决定。
  下午四点左右,见老六独自一人步出了宿舍。我连忙放下手中的书,翻下床来,没有惊动正在热火朝天、大吼乱叫沉迷在扑克牌中的牛老大等人,紧随着悄悄溜出了宿舍。
  但见康华剑一副心事重重,甚至有点失魂落魄的模样,独立在楼道内,用他那已经失去了光彩的目光直愣愣的望着不远处公寓楼的方向,不知在想着什么。
  “你不准备跟我说些什么……”我慢慢踱到康华剑的身边,并排挨着对方,望着远方轻轻的言道。
  可能早已发现了我的到来,对方并没有表现出吃惊和慌张的模样,只是继续用他那空洞的眼神直直的望着远处。
  “走吧!我们找个地方谈谈……”轻轻的说完这句话,我便转过身朝着楼道的方向走去,我相信老六会来的。也正如我猜想的一样,等走出十多米后,康华剑便木讷着面容,机械的迈着脚步跟在了我的后边。
  不知不觉再次来到了池塘边的小树林中,远处一对情侣背对着我们并排坐在池塘边悄悄的嬉笑着。寻了一处干净的所在,背靠着一棵歪脖柳树我便坐了下来,老六同样背靠着一棵柳树默默的坐在了不远处。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但在其面容上却不自觉的流露出了一种矛盾的表情,看来老六需要些时间来整理一下自己了!所以至始至终我们彼此谁也没有看一眼对方,就这样默不作声、面无表情的望着远处。
  上午还是乌云密布、倾盆大雨的天气,此时反而转晴了。天是格外的蓝,朵朵白云就像是沐浴在银河中的羊群,随着微风悄悄飘荡着。远处的山林经过雨水的洗刷显得是那么的清晰,甚至山腰小道中的路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新中弥漫着泥香的空气,本来有点昏沉的大脑,瞬时清醒了几分。
  本来没有烟瘾,但不知为何此时却有了一种想要抽烟的冲动。不自觉的摸了摸上下的口袋,方醒悟自己没有携带香烟的习惯。可能是我的举动引起了对方的注意,处于思想斗争中的老六慢慢自上衣口袋中掏出了一盒香烟,取出一根点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徐徐的吐出了一团烟雾。对方这时方扭头望了我一眼,将香烟和打火机一把朝着我的方位抛了过来,然后再次回复了凝视着远方的举动。
  抽出一根香烟点燃了,接着闭上眼睛,学者康华剑的样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感受着烟雾吸进肺中的那种辛辣和麻醉,大脑陷入了一片空白中……
  “你……你是不是觉得朱富怀是被我害死的?”正当我陷入香烟麻醉中的时候,对方终于开口说话了,但口气中依旧流露着内心地忐忑。我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听着,因为我了解老六这个人的脾性,他既然开口了,一定会把我想要知道的一切说出来。
  “呵呵……其实,我的本心没有想过要害死他……我……我只是想教训他一顿,出出气而已……”正如所想的,老六自嘲的笑了一下,继续开始了表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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