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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小小的少年,大大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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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苏鹏和李驷几乎同时中伤了刘申和何西河之后,他们已经都精疲力尽。
  虽然他们曾经学过几年的武艺,但是这短短的数年并不可能使他们变成绝世高手,更何况这还是在受过野猪的攻击之后。若不是因为在进山之前,家里那个老人曾经有过叮嘱,只怕他们早已经成为了刘申两人的刀下亡魂。
  深林里的气氛,在经过那场以左道旁门取胜之后,从一开始的剑拔弩张,转向了平息与安稳。
  由于身受重伤,刘申和何西河此时已经由陈寅来将他们绑在了树上。在处理完了这两个人之后,陈寅有些生涩的在替李驷包扎着伤口,而苏鹏虽然表面上看没有受到多严重的创伤,不过在身体内部,却是受了不小的内伤,所以这时候他盘坐在一棵大树下,双眼紧闭着似乎陷入了沉睡。
  “处理伤口我并没有经验,所以我们必须尽快的到外面去。”在包扎完了李驷的伤口之后,陈寅看着李驷身上的伤势说道。
  李驷靠在树干上,看了一眼身边不远处的苏鹏,说道:“可是以我们如今这样的情况,恐怕很难离开这里。”
  陈寅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看着还在空中盘旋的那只鹰隼,说道:“我可以让我的白鹰带信,让我家里人过来……”
  说道这里,陈寅突然停了下来,眼睛再次看着李驷说道:“只不过时间会有些慢,你们能坚持住吗?”
  “能否坚持住倒是一回事,只怕你的家中此时不知有没有他们的同党。”李驷将视线落在一旁已经被制服的刘申和何西河说道。
  “如果可以带信,倒不如带到村子里。”苏鹏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双眼,往李驷这边看了过来。
  陈寅想了想,声音有些小的说道:“可是村子……”
  “你放心,爷爷比你们想的要厉害很多。”苏鹏说完这句话后,双唇紧紧抿着,再次闭上了眼睛。
  李驷和陈寅两人对望了一样,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然后陈寅就将空中的白鹰召唤了下来,并在自己身上那件华服的衣角撕下了一块,递到了李驷面前:“如果是送往村子,应该由你来写。”
  李驷接过那块布碎,铺在了地上,再以自己身上的血在上面写了一些字,随后便让白鹰带着飞出了林子。
  接下来便是等的时间,在等的过程中,李驷也与苏鹏一般闭上了眼睛。
  陈寅没有打扰他们,因为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必须要静心凝神,每一份精力都不可以浪费。
  大约过了一刻钟之后,苏鹏突然睁开了眼睛,然后一抹血液从他的嘴里渗了出来。
  陈寅看到后,立刻跑了过去:“你没事吧?”
  苏鹏将嘴里的血液吐在了地上,呼出一口气后说道:“都这样了,能没事吗?”
  陈寅看了看苏鹏,又看向了李驷,一时间没有说话。
  苏鹏将背靠在了树上,说道:“怎么一副小女孩的样子。”
  陈寅叹了口气,说道:“本来并没有打算把你们牵扯进来,可是我只能将他们带到这种地方,不然只怕会殃及我家里的人。也正因为这点,我最后才会选你们,如果是别的人,只怕他们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苏鹏这时候才知道,原来陈寅一开始对于胡大叔的那般刁难,并不是因为怕被人家居心叵测,而是为了选择一两个有能力自保的人。
  “看你们刚才的表现,你们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意图。”陈寅看苏鹏没有说话,转了话题问道。
  苏鹏提了一口气,说道:“进山之前,爷爷有叮嘱过。”
  经苏鹏这么一说,陈寅看向苏鹏的眼神里,多了一种感激的神情:“你们明知道有危险,为什么还要同意我的要求。”
  苏鹏不假思索的说道:“因为一个字。”
  “什么字?”
  苏鹏轻声的说道:“侠。因为我想做一个大侠。”
  陈寅愣了一下,有些吃惊。
  五年之前,陛下颁布诏令,全面禁侠,此时的大唐天下,虽然依旧有很多的门派和侠客出没,但是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盛况。
  那些自私自利的组织,和游走在灰色地带滥杀无辜的人,从根本上来说与侠已经背道而驰,并且大行其道。
  而这些人都只不过是一些不入流的人,他们只要有利可取,什么事情都可以做的出来。
  不过整个大唐天下那么大,并不是说真的就没有那些大公无私的人存在。
  那些籍籍无名的人自无处查询,便说那些已经闻名天下的人:有东海梧州岛女帝据岛称帝,为众多侠客开辟了一个容身之所;也有南陈旧臣,剑神曹子建,神龙见首不见尾,行俠天下一十三年;也还有剑南道十万大山的吴家,每年都有一些剑子游历江湖……
  可是若是细论,在这些当中,唯一被举世公认的大侠,便只有剑神曹子建一人。
  这些人当中,女帝众所周知的多番与大唐争锋相对;吴家深居十万大山,名在江湖身在方外。
  唯独剑神曹子建,因为说大的,他曾经在南海斩过为害多年的白蛟,在东北渤海以一人之力击沉东夷五艘战船,在西北抵挡过魔僧辩机东进中原;
  说小的,他扶过失明老人过河,替江南一座县城绳之以法过贪官,在蜀山南麓剿灭过大小二三十个土匪窝……
  便是如此,不管是上到王公贵族,还是下到平头百姓,只要说起他的名字,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是这些对于所有人来说,却只紧紧局限在了那些顶级高手里,在他们之下再之下的一些人,则很少有人会这么做。
  便是如此,当苏鹏说出那个字的时候,陈寅才会露出讶异的样子。
  “你不是第一个露出这种表情的人。”看着陈寅的表情,苏鹏笑了一下:“是不是觉得痴人说梦?”
  “不。”陈寅否认道:“我曾经听一个人说过,他说人的梦想是不会结束的。”
  “这个人是谁?”苏鹏好奇的问道。
  陈寅静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是,我阿娘。”
  苏鹏将视线落向了一处地上,那里躺着一把剑。这把剑已经锈迹斑斑,也残破已久。如今他已经十岁,对于一些事情也有了一些了解,虽然他的记忆有些模糊,但是那两个名字他却一直印刻在脑海里。
  “有阿娘真好。”苏鹏看着那把残剑,幽幽的说道。
  陈寅笑了一下,眼中出现了一抹哀色:“可是,我阿娘已经不在了。”
  “对不起。”苏鹏怔住了一下,看到陈寅快要落泪的样子,由衷的说道。
  “没事。”陈寅深呼吸了一下,笑着说道。
  场面因如此静默了下来,再过了半个钟后,苏鹏突然问道:“那你的梦想是什么?”
  陈寅想了下,然后抽出腰间的刀,神情有些兴奋的说道:“当大将军,上阵杀敌。”
  “好。”陈寅的话说完之后,有两道声音异口同声的说了好。
  原来,不知何时,一旁的李驷也已经醒了过来。
  他看着陈寅手上的刀,说道:“保家卫国,大丈夫正当如此。”
  陈寅脸上呈现一抹惊讶之色,问向李驷道:“你也跟我一样吗?”
  李驷摇头道:“不。”
  “那你要做什么?”
  李驷突然想起了数年前那个男人,正是因为他,李驷才得以生存在这个世间。所以他说道:“我想去东海,替一个人找女帝拿一件东西。”
  陈寅以一种钦佩的眼神看着李驷,普天之下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东海梧州岛的女帝城,是大唐的禁地之一,李驷居然说要去那里找女帝要东西,这比自己要当大将军,和苏鹏要当大侠还要难。
  不过陈寅倒是对于李驷要去拿的那间东西生起了好奇,于是他向李驷问了出来,但是李驷并不告诉他,李驷只说等时间到了他自会知道。
  因此陈寅也不在多问,山林的三人便如此这般继续聊着,聊着以后的梦想,聊着闻名天下的心情……
  到最后,他们聊到兴起之时,竟是学那三百多年前武圣,蜀皇和张燕般结拜为异性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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