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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御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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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五点半,王青青带着苏娜来到了楚天河的工作室。
  经过半天的忙碌,楚天河已经把菜都做的差不多了,再把蔬菜炒好,就大功告成了。
  “哇,好香啊!”两女进来后,就被食物散发出来的香气所吸引。
  “青青,苏娜,你们先坐一会儿,还有一个菜,马上就弄好了,桌上有饮料,你们渴了就先喝点,我就先不招呼你们了。”楚天河加快了炒菜的速度,客人都来了,自己也不能让她们久等了。
  他炒蔬菜一般都是清炒,放进锅里稍微翻动几下就可以出锅,不用炒多久,这样吃起来清脆又爽口。
  王青青和苏娜端着一杯饮料来到厨房门口,脸上都带着好奇之色,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新鲜事。
  “楚大哥,没想到你还会做菜呢,看这个架势,应该是一个大厨。”苏娜笑道。
  “我读大学的时候,跟着一位老先生学过几年炒菜,大厨还说不上,凑合着吃吧。”楚天河翻动几下锅铲,把最后的蔬菜盛在盘子里,让她们端了出去。
  开饭前,他还特意给两女准备了两小碗鸡蛋面,这次煮的面,可是用浓郁的鸡汤煮的,比上次匆忙煮的面条绝对会美味许多。
  “哇,楚大哥,没想到你这么会做菜啊,这面条真是太好吃了,青青和我说我还不相信呢,真正吃过了才知道,楚大哥你真是当之无愧的大厨啊!”苏娜吃完了面条,连汤都一起喝了下去,不住的夸赞道。
  “嘻嘻,我就说吧,楚大哥肯定做的好吃,你前面不是还说楚大哥好抠门,都不请你去餐厅吃嘛,现在知道了吧,餐厅都不一定有他做的好吃呢。”王青青直接揭短,毫无顾忌的开玩笑,看来她们倆的关系真的很不错。
  “我哪有说啊!”苏娜脸色一红,有些羞愤,“我那是开玩笑的好不好,你这个臭青青,敢当众揭我短!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咳咳,吃菜吃菜,看看这猪脚怎么样,女孩子吃了养颜的。”楚天河尴尬的咳嗽两声,毕竟被苏娜这小丫头一眼就戳穿了心事,确实有些羞愧。
  两女不停的夹菜,完全没有注意自身的形象,吃的满嘴流油,楚天河不禁摇头一笑,自己做的菜能得到她人的认可,是一件非常有满足感的事情。
  菜过五味,两女夹菜的速度慢了下来,开始细细的品尝。
  “楚大哥,我说真的,你做的菜,比我家的厨师都好吃无数倍!”苏娜再一次的夸赞道。
  王青青也在一旁附和,“那是,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菜,感觉前些年的饭都白吃了,以后,我也不叫楚大哥了,就叫楚大厨吧!”
  “你们太夸奖我了,其实我也就学了点皮毛,真正厉害的,是教我做菜的那位老先生。”楚天河笑道。
  “啊?还有这样一位老先生啊!他一定是全国有名的大厨师吧!”苏娜问道。
  楚天河摇了摇头,说道:“是不是全国有名的大厨师我不知道,但他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
  “楚大哥,你和我们说说那位老先生吧,说不定苏娜会认识呢!”王青青一脸期待的说道。
  楚天河沉吟了一声,点点头,道:“好,其实是这样的......”
  在楚天河的认知里,真正的大厨,是教他做菜的那位老先生。
  那位老先生是什么样的人,楚天河并不是很了解,但是,老先生的师傅可是一位真正牛人,至于牛到什么程度,楚天河只能用两个字评价,御厨!
  真正的御膳房的厨师,晚清被推翻的时候,他师傅从宫里逃了出来,在外流浪,后来身份暴露,被仇家追杀的时候,幸亏得到贵人相救,才逃出生天。
  那时候,厨师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职业,所以,虽然这位贵人知道了他的身份,也并没有多关注他,只是问他愿不愿意留在府上。
  这位御厨想了想,反正在外也是漂泊无定,还不如在这里,至少有这位贵人的庇护,就欣然答应了下来,留在府上做了掌厨。
  这位御厨也知道自己身份低微,贵人相救可能也只是当时看不过眼罢了,也不奢望能得到别人多大尊重,就想着在这里给这位贵人称薪而爨,数米而炊,直至魂归西天,以报他救命之恩。
  教楚天河做菜的那位老先生,是这位贵人的小儿子,他们家的人对这掌厨的都是不屑一顾,唯独这个小儿子感兴趣,于是,他就找到了这位御厨,想拜他为师,请他教自己做菜。
  御厨一听,顿时慌了神,他是阉人,怎可收徒?而且还是这种大富大贵的家庭,要是让老爷知道了,他人头不保,于是,他好声好气的劝说起这位小少爷来。
  小少爷也是个执拗之人,他直接明说,无论如何,一定要请他传授厨艺,这位御厨顿时心里七上八下的。
  要说他不想收徒,那是绝不可能的。他是阉人,注定没有子嗣,收徒传技也可以说是他延续香火的另一种方法,他也不希望自己魂归西天后,无人给自己送终。
  可是,其他人还好说,唯独这小少爷他不敢收,一个阉人做了他的师傅,岂不是在打老爷的脸吗?要传出去,把自己大卸八块都算轻的了。这件事情因为这位御厨一直不肯松口,结果越闹越大,没过多久,就闹到老爷那去了。
  老爷是十分疼爱自己这个小儿子的,几乎是有求必应。因为这个小儿子可算是他众多子嗣中,最出色的一个了。他聪慧过人,礼貌有加,知书达理,比自己前生的几个儿子女儿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而且老爷也有意立小儿子为下一任家主,在自己百年之后,由小儿子来掌舵,作为家族的第一继承人。对这件事情,老爷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拜师不可能,就当作是兴趣学一学吧。
  老爷都开口了,这位御厨自然也不敢忤逆老爷的意思,其实他心里也是十分开心的,虽然没有师徒名分,但小少爷天资聪颖,而且待人谦逊有加,他相信,就算没有师徒名分,在自己魂归西天后,小少爷还是会给自己风光大葬的。
  于是,小少爷就开始和他学起了做菜,尽得他一身真传,直至他魂归西天前,私下里,他们都是以师徒相称的。
  后来,楚天河在机缘巧合下认识了这位小少爷,也就是教他做菜的那位老先生,老先生也是一时兴趣,才决定教他做菜的,但是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师徒名分,用老先生的话来说,缘起缘尽,不必拘泥于世俗之礼。
  这意思就是,楚天河和他相识是因为缘分,他教楚天河做菜也是缘分,但是楚天河和他并没有师徒之缘,所以不必拘泥于世俗的礼节,一切随缘,缘尽时,自会分离。
  一直到现在,楚天河依然不知道这位老先生到底是什么身份,但以他和那位老先生接触的那几年里,他觉得,老先生一定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因为老先生的身上不时就会散发出一种气势,是那种常年发号施令的王者才有的气势。
  ......
  “那这么说,我现在是在吃一位御厨的徒孙做的菜咯?我真是太厉害了!”苏娜兴奋的叫道。
  “原来楚大哥有这么厉害的师傅啊,怪不得做菜做的这么好吃呢!”王青青一副了然之色。
  “青青,我和那位老先生并没有师徒的名分,严格来说,不能以师徒相称,不过,在我心里,早已把他当作我的师傅,虽然,他并不认我做他的徒弟。”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先生虽然不给楚天河名分,但他却给了楚天河最最缺少的,那份来之不易的长辈的关爱,这也是楚天河在和老先生学做菜那几年里,得到的最珍贵的东西,他会一辈子都记得!
  “楚大哥,我觉得老先生在决定教你做菜的时候,就已经在心里认定你是他的徒弟了,我想,他不愿意让你们有师徒名分,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王青青见楚天河的表情有些失落,宽慰的说道。
  “但愿吧......”楚天河笑着摇了摇头,不继续在这个问题纠结。
  今生自己还有机会再见到老先生吗?他知道,那几乎是不可能了,对他来说,老先生是那九天之上的人物,而他只是一个碌碌无名的小人物,一生都可能不会再有交集。
  就像老先生所说,缘起缘尽,既然缘分已尽,何必再苦苦相争。
  ......
  这顿饭足足持续了三个小时,期间两女不断的聊着她们在学校的趣事,楚天河听的也是十分向往,她们的大学生活着实比自己的大学生活精彩的多。
  收拾好餐桌后,楚天河决定送两女回学校,虽然现在的时间并不是很晚,但是两个女生独自上路,楚天河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现在的社会并不是很安定,人贩子猖獗的不可一世,万一要出了什么事,楚天河可能会羞愧的直接爬上天台,了结自己的下半生。
  刚刚拉上工作室的铁门,正准备带着两女去搭车,就有七八个大汉拦住了楚天河三人。
  “你就是楚天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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