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遗忘的过去

　　洛苍颜从心底里听到这道声音，原本逐渐模糊的意识一下子就被惊醒了，他疑惑地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能听得到你说话？”
　　只是那道声音似乎并没有听得到洛苍颜的问题，反倒是重复着重一个问题：
　　「真的吗？」
　　洛苍颜内心满是不解，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用无助的语气喃喃道：“不知道，这本不就是一场死局吗。”
　　终于，洛苍颜这个回答使那道声音有点迟疑了，沉吟了一会，问道：
　　「那么，你甘心吗？」
　　“废话，谁会甘心呀！”洛苍颜大声吼道，紧紧地咬住牙关，满是不甘心的神情。
　　「既然你的手已经脏了，又为何不敢使用自己的力量再去保护她？」那道声音继续逼问道。
　　洛苍颜听了这句，顿时愣住了，半天过去，他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没有杀过人…”
　　洛苍颜的神情不再是不甘和狰狞，而是彷徨和无措，额头直冒冷汗。
　　「没有？」
　　“对呀，我怎么可能杀过人？！”洛苍颜拼命地辩解道，他实在想不起自己之前有对哪一个敌人下过杀手了。
　　「有趣，那么本座就让你想起这段记忆。」
　　这神秘的声音刚落，洛苍颜的识海就仿佛陷入了一片无边的黑暗；一会儿不到，他的继而体验到了失重、急速下坠的感觉。
　　在洛苍颜耳朵旁响起的风声和大脑的失重感都让他感到无比的真实，就像是在现实的世界中一样。
　　“诶哟！”洛苍颜的屁股吃痛，发出了稚嫩的声音。
　　洛苍颜揉揉自己的屁股就站起来了，他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八、九岁的孩童模样，正处在一个熟悉的秀丽小镇中。
　　“这…不是，我先前梦到的小镇吗？”洛苍颜沉思道。
　　洛苍颜来到了小镇的河边上，望着泛起阵阵涟漪的河面倒映出来的脸。
　　不会有错，洛苍颜可以笃定，这张脸就是之前梦里的那个小男孩。
　　“怎么会…”洛苍颜摸着这㢮脸，不可思议地惊叹道。
　　忽然，洛苍颜就是失去了这具身体的操控权，“洛苍颜”拾起路边有一根削出尖锋的棍子，急忙跑向了小镇的出口处。
　　等“洛苍颜”赶到的时候，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的富商拉住小女孩的手臂就是往不远处的马车上扯。
　　只有七岁不到的女孩在不断地尝试从富商的魔爪中挣脱，但这都无济于事。
　　这个富商嘴里还念念有词道：“这女娃长得这般精致，不带回去成为歌女可惜了。”
　　所谓歌女，不过就是卖艺不卖身的风尘女子罢了。
　　而世风日下，小女孩被一个男人如此对待，旁人不但袖手旁观，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还不是被这富商身上华丽的服饰吓倒了。
　　“洛苍颜”看到此景，竟没有人敢阻止富商的恶行，顿时对人性的怯懦感到了失望。
　　只见“洛苍颜”手中的棍子尖锋朝着正把心思放小女孩身上的富商的脸划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啊！”富商立马松开了抓住小女孩的手，捂着自己的伤口大喊起来。
　　马车前面的车夫听到富商耳不忍闻的惨叫声，下车一看，就见到“洛苍颜”拿着一棍子对自己老板的脸上划了一道口子。
　　“老、老爷？”车夫忙上去扶住的手。
　　富商甩开车夫的手，恶狠狠的指着“洛苍颜”道：“给我把这臭小子往死里打。”
　　“洛苍颜”把小女孩紧紧护在身后，作出一幅凶恶模样对着富商和车夫两人，手中的棍子愈握愈紧。
　　只不过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哪里是一个中年壮汉的对手；棍子还没来得及耍两下就被车夫夺去了，“洛苍颜”就被拖到一条附近没人的小巷里面受车夫殴打。
　　小女孩就是想要拦在“洛苍颜”面前，也被车夫拎起来甩到一旁昏了过去。
　　洛苍颜的意识不能支配他现在的这具身体，别说是反击，就算了用手护住脸也做不到。
　　正当洛苍颜以为要从这样的殴打中死去的时候，“洛苍颜”好像觉醒了什么，突然伸手从地面上拾起一块尖锐的石头朝车夫的脚踝用力砸过去了。
　　只顾着把“洛苍颜”往死里打的车夫哪会想要这个男孩会懂得反抗，还用石头痛击他的脚踝，使他失重摔地上了。
　　没等车夫反应过来什么情况，“洛苍颜”就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继续用那块石头最尖锐的部分对着车夫的咽喉处用尽所有力气砸了下去。
　　车夫被尖锐的石头砸穿了大动脉，身体没抖动几下就断气了。
　　尽管不是洛苍颜所为，却在这具身体的视角感到了莫大的惊心动魄。
　　在小巷外面转角处包扎伤口的富商听到动静，打断了老医师的动作，扭头朝里面一探，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似的：
　　“洛苍颜”站在车夫的尸体上喘着粗气，手中还拿着沾有血的石头，当“洛苍颜”瑰丽艳红的眼睛和富商对上视线的时候，富商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等他反应过来想要逃跑的时候，“洛苍颜”已经用棍子的尖端洞穿了富商的胸膛了，就连无辜的老医师也没能幸免。
　　把这三个人杀死之后，“洛苍颜”不慌不忙地把这三人的尸体拖到小巷深处堆在一块，再用破麻布掩盖住。
　　最后，“洛苍颜”才抱起昏厥过去的小女孩，离开了这个地方。
　　将发生的一切都体会在内的洛苍颜，半天下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在质疑这一段记忆的真伪，还是不敢去相信。
　　如今洛苍颜面临的情景和这段记忆是如此的相似。
　　「难道你就真的选择舍弃一切吗？」
　　「难道你就愿意让悲剧上演吗？」
　　「难道你就是一个怯懦的废物吗？」
　　情绪本就不稳定的洛苍颜一直在受这道声音的影响，直至本心产生了动摇。
　　就在青袍人团团围住昏死过去的暮雪正要对其不轨时，原本重伤垂死、奄奄一息的洛苍颜突然不顾伤口会被撕裂，强行把插入他右胸钉在树上的灵剑拔了下来。
　　洛苍颜从储物戒中取出了血灵果，没有服入口中逐渐炼化，而是直接捏爆了血灵果，磅礴的血气和灵力从四周逸散开来。
　　就在这时候，洛苍颜所修炼的通天魔功和九曜星辰诀竟同时飞快在体内运转起来了。
　　逸散在周围的血气和灵力都一丝不漏被洛苍颜吸入了体内，任凭这强大的血气再怎么在体内肆虐，霸道的通天魔功都将其镇压下来并吸收，强行突破到了筑基境一重。
　　只见洛苍颜之前所受的伤，无论伤口大或小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快速愈合。
　　现在的洛苍颜瑰丽艳红的眼瞳无悲无喜，脸上只有一层阴郁死寂的可怕在望着青袍人等人。
　　洛苍颜拿着暮雪的灵剑，剑尖指向血影宗的所有人，随后洛苍颜就像是一道闪电消失了，掠向了青袍人跟前。
　　青袍人还没看见眼前的洛苍颜，剑光一闪，就被洛苍颜一剑砍飞了他的脑袋，断头处的大动脉喷溅出了滚烫的鲜血，洒向了半空。
　　剩下的四人只看得清青袍人的首级飞了出去，尸首处血柱冲天，没等青袍人的脑袋落地，另外的四人无一例外没有被洛苍颜斩下了首级，成为一具无头尸体。
　　青袍人的首级还没坠地，剩余的四人就被洛苍颜以干净利落的杀人手法变成了他的剑下亡魂。。
　　五具无头尸的尸首分离处都抛洒了满天的鲜血。
　　洛苍颜沐浴在血雨中，背对着暮雪，站在森林的空坦处一言不发，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血与泪混在了一块，他可不愿意让暮雪看到他现在的这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