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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十六号搬来的，那天还有五个室友。我听他们说，305的那个女人，足足有好几天，这周一晚上才被发现，马上报了案。而且，好像很惨……是这样吧！”
鲁南成的话语间，对一些不好的词汇讳莫如深。
“情况大致如实。”陈皮皮点头承认，没有想鲁南成细说案情。
“但是，室友说，他们每天晚上都会准时听到对面305防盗门的关门声。”鲁南成回头看了入口一眼，仿佛能隔着关得严实的防盗门，看见对门那间屋子。
“每天晚上？”陈皮皮表现得很诧异，似乎不太相信，“你确定他们没弄错吗？”
“没有！绝对没有！”鲁南成见陈警官不信，分外着急，“这栋楼年数久了，再加上本来在设计上就有一些小问题，对门对户的人家一旦关门力气大一些，周围邻居家里都会听得清清楚楚，有时候窗户都会震一下。”
“一开始我也不信，但我在这住了几天，晚上总会听到对面的关门声。每天都很准时，晚上21时14分。这两天我还特地对了时间，第28秒，不差一分一厘。”
陈皮皮若有所思，拿出纸张将鲁南成说的内容记录下来，问道：“最近晚上也有关门声响起？”
“是的。这几晚都有关门声。”鲁南成点点头，“就是因为今天的关门声和往常不一样，我才好奇地透过猫眼观察的。”
“305室是命案现场，暂时封锁，禁止外人出入。那前几天晚上，你有看到是什么人吗？会是房东吗？”陈皮皮叉手肘在桌子上，看上去真像是个合格的警官。
“我会联系305的房东问话，她这几天有没有来过这里。”
“有些凶手会在犯罪后回到作案现场。如果不是房东，对方很有可能就是凶手。就算不是凶手，也极有可能与死者有很大的关系。”陈皮皮斩钉截铁地做出论断，语气里带着一个破案经验丰富的老警员的自信。
“看不到。我试过了，晚上21点多，从猫眼里看出去一片黑漆漆的。”鲁南成摇了摇头，“三楼的楼道灯上周末已经坏了，大家都想着搬走，到现在还没人和物业反应需要修理。”
“这种情况，我也不敢一个人把防盗门打开。您说是吧。出了这种怪事，大家都是早早回来，太阳下山后不敢出去，也不敢大声喧哗，更甚至是聚在一起睡觉，挨过一个晚上。”
鲁南成顿了顿，心里很不踏实。他忐忑不安，小声地问道：“您说吧，正常人能做到每天晚上连一秒都不差地关门吗？”
“这事情也太怪了……您说，会不会是有……？”
鲁南成不敢说下去，生怕说出来会招来不干净的东西。
“你不要瞎想。这几天关紧门窗，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有什么不对劲就报警，我今天回去就汇报。”
“我们会重视这个情况，把这件事查得水落石出的。”
陈皮皮郑重其事地承诺，坚决的话中满是力量。
“请你放心！”
鲁南成并没有被陈警官的情绪感染，这怎么可能是什么歹徒罪犯，绝对是闹鬼了。不会错的！
“那警官您加油破案吧。”双方意见不和，鲁南成的态度比之前冷淡了，敷衍着鼓励了一句。
“最后两个室友上午也都搬走了，今晚一个人我也不敢留下来住。新的房子我这几天已经在找了，一旦看中了合适的，立刻就搬走。我在附近的旅馆订了房间，等会儿趁着太阳没落山就出门。在搬走之前，一个人只好破费先去旅馆将就了。如果陈警官还要找我问问，得去那里找我了。”
陈皮皮听了鲁南成的计划，赞同地点点头：“这也不失为个好办法。祝你早日找到中意的租房。既然如此，那今天的谈话到这为止，不打扰你了。”
“谢谢。”鲁南成笑道，“不打扰的。陈警官，我给您留个电话和旅馆的地址吧，有事可以打我电话。”
陈皮皮笑着答道：“不用那么麻烦，要真有公事需要你配合，我们自然可以联系上你。”
确实如此，真正的帝国警官，如果有公务需要，自然可以临时调用户部的国民资料。
陈皮皮收起记事簿，提议道：“既然你也要出门，要不要一起下楼？多几个人同行，你心里也安妥些吧。顺路的话，我也可以送送你。”
鲁南成微笑着婉拒陈警官的好意，说道：“感谢您的好意，不过不劳烦您了。现在时间还早，我还要收拾些衣物。旅馆离这也不远，我自己过去就行了。让您久等多不好，耽误了您办案的时间，我是不是在妨碍公务了？”
鲁南成开了个小玩笑，缓和了严肃的气氛。
陈皮皮也跟着笑了起来：“好吧。为了不造成你妨碍公务，我就不等你了。”
“大李小李，我们走了。”
“哦，好的。”全程打酱油的两兄弟终于在镜头里露脸刷存在感，有了一句稀罕的台词。
打开防盗门，陈皮皮对着送客到门口的鲁南成告别道：“鲁先生，感谢你今天提供的线索。注意安全，再见。”
“谢谢，祝您早日破案。再见，陈警官。”
陈皮皮在门口笑着挥手，帮鲁南成把防盗门给关上。
出了楼道，不远处，丰程小区的角落，一辆警车就停在那里。
特务部友情提供的方便行事的正版警车，开出去倍有面子，很是拉风。下车的时候，陈皮皮更是感觉自己的路人回头率比平时高了很多。
上了车，大李和小李终于打开了话闸子。
“陈哥，这事情果然是有问题。305这是闹鬼了吧。”
“嗯，有问题。”陈皮皮看着前方道路，简单应道。
“这个鲁南成，有问题。”
“鲁南成？那个男的有问题？”
“你们啊，还要多学着点。”陈皮皮摇摇头，轻笑，“一个普通青年，在这种怪事不断的地方，看到陌生人还敢开门观察。”
“还有进了屋子之后，你们注意到了吗？房间收拾得很整洁，厨房还吊着两件衣服。这人演技是不错，嘴上说着是害怕对门闹鬼，可从容不迫的细节背叛了他。”
看着大李小李还有些不解，陈皮皮耐心教导道：“一个闹鬼的地方，人心惶惶，一个人在屋子里，有多少人在阳台吊着衣服不觉得坐立难安的？还有，刚才我趁机提出送他一程，一个普通人，如果真那么害怕，有警察相送，会拒绝吗？”
大李点点头明白了，说道：“那他就是凶手喽？”
“未必。”陈皮皮摇摇头，对着后座的小李说道，“这得进一步确认。我倒是觉得，他不像是凶手，反倒是……抢食的。”
“抢食的？”小李问道，“陈哥，这活不是我们接了吗？还有什么好抢的啊。到头来功劳不都是算在我们头上吗？”
陈皮皮被逗笑了：“特务部的奖金只是一部分收入，打怪的战利品兴许才是大头，你懂了吗？”
“那些野生的民间人士，鼻子比狗还灵，哪里出了怪事，他们就会冒出来打猎。”
小李对所谓的民间人士颇感兴趣，问道：“原来如此，那陈哥，我们是不是要加快动作啊。总不能让那个鲁南成抢走了好处吧。”
“没错。他们可不太遵守规矩，往往直接扬起拳头一波平推就完事了。我们得赶紧回去，先确定那个鲁南成的身份，加快咱们的进程。”
说到这里，陈皮皮隐隐觉得有些别扭。
“等等，你们以后别叫我陈哥了，我听着总感觉哪里不对。”
“为什么啊？不叫陈哥，那该改口怎么喊？”小李不解了，“我觉得陈哥这个称呼没什么问题啊。”
“嗯，很常见。”
不。总有种我笑诚哥死得早，诚哥笑我日得少的惨死的短命鬼感觉。
而且，还和某位热心市民、实力主播、正直圣母、女鬼眷恋之人的大名谐音相近。
“叫我皮哥……”说着，陈皮皮又感觉到了不对，“也不行。我和九哥平辈而交，这样吧，以后你们喊我陈叔，也算符合现在我们各自的掩饰身份。”
大李小李对视一眼，想了想，点头道：“那好吧，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