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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神，或称修行之人，自古就奔走在这个国家，这个星球上。你不必觉得自己是一个罕见的个例，谷神天的修行者，贯穿了这个星球王朝兴衰的历史，上千年上万年，一直都存在着、活跃着。”
陆友九向着这位半路出家的年轻人科普常识。
只是众所皆知的内容，就让阿宁如获至宝。
在他刚踏入到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世界的几个月里，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地摸着石头过河。
“古时候，还有不少谷神会游走红尘，人前显圣，受普通人供奉。不过现在没有大功劳，寻常的谷神难以在国内发展信徒。在几百年前，大胜境内所有的谷神被陛下一概驱逐，国境内的元气被困锁了整整两百多年，整整几代人的交替，大胜的修行界有了一段不短的空白期。这才导致了后来的国力积弱、外族入侵，又有了大胜男儿的群雄奋起、诸神归来。到如今，大胜的满天神仙大多回到了这片故土，顺势选择了不声张、不排斥、不封锁的态度，默默地发展信众，庇护国人。”
阿宁点了点头，他这才知道那抛头颅洒热血为国捐躯、抗击外敌守护家国的卫国战争，英雄辈出、可歌可泣的壮烈篇章的背后，竟然是有这样鲜为人知的内情。
难怪对于那一世已故的天帝，史料上都是贬多于褒。
“为什么会采取这样的态度？全民修仙，制造更多的修行者不好吗？”
陆友九稳稳地拾级而上，向阿宁解答道：“这就要说道天地间元气的来源了。元气主要来源于人，来源于智慧。思虑、担心、怀念……各种各样的心理活动，包括他们的呼吸吐纳、新陈代谢，都会逸散元气。一部分的元气留存在他们身体中，是他们能够活着的基本能量。因为不懂得修持己身、存纳元气，产出的大部分能量都会成为天地间无主的元气，供我们撰取。”
“这就好像是古时候种粮食，一部分维持生计，一部分上缴纳税。倘若所有的所有的生产者都成为了修行者，不再产出。那么只会造成天地元气的收支赤字，到最后彼此之间为了对方的元气而大打出手，用人命来修行。那种弱肉强食的炼狱，你想要吗？”
阿宁听陆友九说完，坚决摇头。那种地步的世界，确实可怕。
“我最近一直在研究自己的能力，尝试更好地运用它们。有些想法，实际施展起来的时候不知为何会特别困难，甚至可能有透支的情况。有几个设想，我甚至直觉上认为会反噬自己，不敢实际尝试。九哥，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我是不是哪里练岔了？”
阿宁想了想，觉得九哥是个可以信赖的前辈，大胆地向陆友九请教了关于自身的修炼问题。
“你是在研究大范围杀伤的强力法术吗？可能会造成许多人的死亡，或者对环境造成严重破坏？”
陆友九心中有数，这是外行人不知道里边的条条框框经常会撞上的误区。接触修行没多久就能独自着手研究个人的法术运用，这个阿宁果然是个有仙缘的潜力股。
阿宁点点头，默认了陆友九的猜测。
“这是来自天道的压制，更确切的形容是一道安全锁。先前就说了，元气来源于人，天道的压制是在保护这些普通人不受殃及。这种大杀伤性的法术如今被列为禁术，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会去施展。如果你想练习，最好找个无人地带，或者去租借一个正规的练功房。”
“元星的压制是最强的，尤其是人越多的地方，压制就越厉害。我建议你便宜研究方向，不要追求范围杀伤为第一要素。单体可控的、治疗增强的、削弱误导的，现在谷神主流多是这种类型的法术和法宝。”
陆友九想起了最重要的事，赶紧问道：“你知道谷神最基本的几个规矩吗？有人和你说过吗？”
阿宁茫然地摇头。
“那你能走到现在，还真是不容易。”陆友九窃喜，一个野生的小白，他有把握捡漏。
“不准伤及无辜，不准违法乱纪。不准无故对正规注册的修士、精灵出手，至少在大胜境内，你得遵守规定。在其他的国家，这规矩大同小异。如果你不喜欢这样的规矩，可以去那些局势不稳定的小国，那里官方拳头不够硬，一片混乱。像你这样野生的，早点去注册吧。平时尽量待在人多的地方。之前没人袭击你，是你运气好。以前曾有人故意黑户钓鱼，坑了不少心思不良的家伙，以至现在没人敢乱下手了。但等到别人把你底子看清了，你就惨了。”
两人说话间已经过了十三层。
有人停留在这，还有人爬窗出去，令人不解。
“这是！”阿宁惊讶地看着十四楼。
这群早早跑上来的家伙无一幸免，被从门缝中伸出的鬼手缠住。姿势各异，抵着铁门，抓着来自铁门里的鬼手。
有些人脚上也踩着几只鬼手。
他们看起来很费力地在往外拉。
最早进来的那个白领男也在这。
“先前的电梯便是在这一层停下，看来这14层问题不少。”陆友九说道。
14楼的修士们看到有新人来，招呼道：“新来的朋友，快过来搭把手。这东西力气还不小，我们一同把它给揪出来。”
阿宁颇为意动，搓了搓手问道：“我该怎么做？”
“过来拉我一把，我们齐心协力。”
“不用管他们。我们继续上去。”陆友九拦住了阿宁，轻声说道，“如果你想帮他们，先谈好接下来的利益分配。你看这些家伙各个都精神十足，游刃有余之下明显都在偷懒划水，就等着哪个耐不住性子的多花点冤枉力气。真要分一杯羹，你就去自己抢条手臂。”
陆友九一眼就看穿了这群家伙的德性，说道：“我说过不参加了。我的人在15楼，各位加油。”
“那我也不了。”阿宁跟着陆友九走，不去趟这浑水。
“九少！”陆友九真的往十五层走了，背后有人突然说道，“十五层我上去过，你那两个员工没什么问题，该不会是故意耍你吧！”
“要真像兄弟你说的那样，说不准还真是那两王八蛋大年初一逗我呢。谢了。”陆友九的脚步一停，泰然自若地答道。
“阿宁。”陆友九轻轻对着年轻人说道，“等会儿要是有什么情况，还请你出手帮我一把。”
陆友九深呼一口气，走上了木门被拆下的十五层。
烟容正逮着最后那几条柔若无骨的鬼手，远远地向陈皮皮投食。
听到了脚步声，烟容转过头来。
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