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头牌姑娘

　　李慕儿虽然不得外面人的待见，但在暗香楼没人会看不起与自己同为卖笑为生的李慕儿。不仅没有看不起，更多的同情与怜悯。几个月前还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头牌姑娘，现在头牌依在，却成了别人的玩物。人生如此大起大落，换做是谁也都会同情万分。
　　李慕儿心已死，身已疲。连寻死的心都忘了有，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活着。老鸨王艳茹是个心思缜密之人，看到李慕儿这些天食欲不振王艳茹请了个老郎中过来看看。
　　老郎中进到内屋为正做在凳子上的李慕儿把脉，没过多久郎中脸上漏出愁容眉头紧锁，过了一会儿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老郎中虽觉得不妥但还是起身向王艳茹拱手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恭喜夫人！贺喜夫人！”连道了俩边，脸上尽是笑容。
　　王艳茹问：“郎中先生，说话可要留点心啊！这里是姑娘们卖笑的青楼，这喜从何来啊！”。
　　老郎中又拱手：“贺喜王夫人，慕儿小姐有喜了。赶快给孩子起个名吧。”
　　王艳茹如遭晴天霹雳，呆愣当场。
　　连李慕儿那看破生死的双眼中亦出现了别的神韵。不过只是一瞬间双眼又恢复了空洞死寂。
　　良久，老鸨转过僵硬的脖子，“小红，领着这位老郎中去领赏钱。唉～”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看着李慕儿空洞的双眼王艳茹很后悔当初不该答应她那五十两的要求。不过即便是有孕了，她也知道有十六种办法可以让慕儿打掉腹中胎儿。暗香楼的每个姑娘多多少少都会做这方面的防范措施，即使这样依然能怀上，说明这孩子命硬的很。
　　其实席宇凡应当谢谢这个世界的防范措施因为正是这样才将胎儿原来的主人送上了天堂，而席宇凡在原主人死去那一瞬间以灵魂穿越的方式延续了胎儿的生命。
　　今天发生了这种事，李慕儿没有接客。外面排长队的男人都吵成一锅粥了。待到晚上，王艳茹来到李慕儿房外，“慕儿！你歇着了吗？”“还没呢！王妈妈有什么事吗这么晚。”漆黑的房中有人问道。
　　“妈妈我想跟慕儿谈点儿事，你起身把门开开。”房里一阵响动一脸憔悴的李慕儿开门把王艳茹迎了进去，随便拿出火折子将桌子上的蜡烛点亮了。屋子里一下子亮堂了许多，老鸨子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了桌边，李慕儿也坐了对面。
　　王艳茹最先开口：“慕儿！刘公子的事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日子总要过的呀！没了那个姓柳的负心汉，你还有我啊，你还有那些姐妹，暗香楼还需要你。你还是我们暗香楼的头牌姑娘。”
　　李慕儿茫然：“我还是吗？我都已经是只剩下一副躯壳的傀儡。只不过是值五十两纹银的青楼女子。我还是那个风气万种光芒四射的头牌姑娘慕儿吗？”
　　“你当然是，有我王艳茹在谁能说你不是。至于那些外面的风言风语你更不用担心，暗香楼在轩城有些日子了，在城中的威望城主大人都要给几分薄面。那些王公贵族虽然不会明着帮我们，但暗地里帮衬一些也足够平息那流言蜚语。”王艳茹言语果断颇有几分男儿的豪气。
　　说的李慕儿原本放下一切的心有些动容：“慕儿谢过王妈妈，但慕儿现已是有孕之身。恐怕没有办法撑起这暗香楼的招牌了。”
　　王艳茹又语重心长的说道：“不论孩子的父亲是何人，但孩子的母亲是你。现在孩子是你的希望，你要为了孩子也要活下去不要在自暴自弃了。你想生下孩子，我没有任何不满。我在你身上赚的银子够多了，让你歇一阵子也是应该的。身为女子能孕育儿女是你的福气，别人羡慕都不来。王妈妈我也是膝下无子无女。”
　　王艳茹在房中跟李慕儿想谈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才离去。离开房门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任谁都能看得见。
　　没过半柱香的时间老鸨子就将慕儿姑娘不再见客的消息挂在了暗香楼的门前，上面没有写明任何原由。只有草草几行字“暗香楼头牌慕儿姑娘从今天起不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