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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温柔的光 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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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海面,如同美丽的少女。烟波的海面在昏黄的街灯与月色下,映出粼粼波光。
  
  法尔伫立在宁静的海港上。他一只手撑着港口边的围栏,另一只手抚在自己拿肋骨断裂的腰间,微低着头注视着远处的海面。
  
  他老了。法尔并非是普通人类。他继承了身为克隆人的母亲的大部分能力。虽然自愈能力还是相对很有限的,但足应付大部分的伤势。
  
  可现在,法尔断裂的肋骨竟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之前被钢筋扎穿的胳膊,在简单包扎后,凭借着那仅存的治愈能力,虽然好转的十分缓慢,但没有继续恶化下去,本来就已经很值得庆幸了。
  
  年迈的他,把一生都付出于各种的斗争中,命运把这个罪恶深重的男人,摧残的体无完肤。朋友背叛,亲人反目,如今唯一的希望,他那年幼的女儿,竟然也惨遭毒手。
  
  他不知这幅已经年过花甲的身躯,和疲惫不堪的灵魂,为何会被那名为王座的全能之椅选中。
  
  一丝微微的风划过法尔的面具。他感觉到了凉风的拂过。现在是十月,他也是刚刚才发现天气已经很凉了。
  
  “轰隆隆!”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巨响,仿佛从天而降一般突然传来。
  
  那炸裂的响声震耳欲聋,甚至让海面都震动了起来。
  
  法尔被这毫无预兆的巨响惊到了,他立马扭头望向声音的源头。是一栋在烈火中熊熊燃烧的大楼!灰色的大楼在火焰中映的赤红,刚刚的巨响,应该就是从这里的传来的。可以肯定,几秒前,这里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上帝”法尔望着远处的置于烈火中的高楼,惊叹道。
  
  根本没有思考和犹豫的时间。法尔从腰间的腰带上取出那把漆黑的钩锁枪,将它射向燃烧中的楼的前方,借助钩锁枪的力,飞向那片火海。
  
  命运总是这样,惩罚降临的永远都是毫无征兆。
  
  “快!杰克快来帮忙!”
  
  “不快走吧!杰森你疯了!这栋楼快塌了!你的妻子也没救了!再不跑我们全都要死在这里!”
  
  “我不能放着我的妻子不管!你个混蛋,快来帮忙啊!”
  
  “杰森你不想活,我还要命啊!对不住了”
  
  当法尔落在这栋颤颤巍巍的楼前,只见一个男人正跪在地上,试图将一块巨石板搬开,救出石板下的女人。而另一旁,则是那名叫杰克的人,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跑出了众人的视线。
  
  “不亲爱的,我一定,一定会救你出来的!坚持住啊!”那个男人依然不放弃,拼命地推着石板。
  
  然而。
  
  石板下的妻子,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她睁着眼睛,但是毫无生气,从眼中看不出一丝光泽。
  
  妻子的脖子,已经被一只钢筋扎穿了。她早就离开了人世
  
  法尔被眼前这个疯狂的男人震惊了,但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这般疯狂的人了。
  
  男人看到了一旁的法尔,他立马哭着喊道:“求求您!求求您帮帮我!救救我的妻子!”
  
  “”法尔没有做出回应
  
  “求求您了!只要您肯帮我,我什么都肯为你做!”男人的声音嘶哑起来,夹杂着周围噼里啪啦的火花声,男人的声音有些听不太清。
  
  “你的妻子已经死了。”法尔用那低沉的声音回答道。
  
  “不!还没有!我要救她出来!”
  
  “”面对这样的悲剧,法尔无话可说,他选择了默默离开。
  
  “不!!!”男人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喊着。
  
  结果已经无法挽回了,此刻法尔能做的,只有拼尽全力,救助幸存者。他在温度极高的楼间内穿梭着,寻找着呼救者的声音。
  
  “救命”一阵粗糙、干哑的求救声传来。
  
  法尔敏锐的听觉一瞬间就察觉到了,他找到了一丝希望。只要哪怕只救下一个人,那他也要为之尽全力!
  
  “坚持住!”法尔冲向呼救的方向,隔着灼热的气浪望见一个身披白色长袍的人,贴着墙壁蹲在角落,抱着湿了水的用来保命的长袍瑟瑟发抖。
  
  法尔毫不犹豫地健步跃起,走到披着长袍人的面前。
  
  “咳,咳唔救救我”法尔面前的幸存者痛苦地发出求救声。
  
  法尔正要把他扶起,只见长袍下隐隐约约现出的面庞,突然觉得有一丝熟悉
  
  糟了!法尔大惊道。那个人是
  
  法尔刚刚意识到时,突然蹲着的男人猛地起身,一瞬间内从腰间抽出了一把手枪,直直瞄准着法尔的脑袋。
  
  “真是不巧,老家伙。”此刻,法尔面前的人露出了本样。一个身穿赤红色制服的男人,手持一把崭新的1911的手枪。
  
  男人的制服上没有什么装饰,只是简单的一件红皮外套和一件独特的红色牛仔裤。他那富有光泽的脸色,留着一道显眼的疤痕。灰褐色的眼睛中映着周围熊熊燃烧的烈火。
  
  “艾森”法尔缓缓地说出了那个站在他面前男人的名字。
  
  艾森·哈里斯。他曾是法尔最真挚的朋友之一,但如今,也是无数想将法尔置于死地的人之一。
  
  多年前,在法尔刚刚立下“恶魔小丑”的名号之时,一次意外使法尔身陷火场,无法逃离,如同现在的火场一样。那时,是这个男人,在重重烈火中,将法尔救下。拥有同样志向的他们,从此成为彼此最重要的战友。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样的灾难中相遇的吧。”艾森笑着,微微扣动扳机。
  
  “艾森,这是你的做的?”
  
  “怎么可能,我只是在追杀一个麻烦的家伙罢了。为了解决掉他,我把我们所乘的飞机炸炸毁,不小心坠落在这里而已。”
  
  “艾森你说什么!?”法尔震惊道。
  
  为了击杀自己的目标,竟然就把所在的飞机炸毁?
  
  “我他妈说我炸毁了一个直升机!然后那玩意砸下来炸毁了这里!”艾森不耐烦的吼道。
  
  “法尔,我早就不想再看见你这张老脸了,没想到这爆炸竟然把你给引来了,虽然不知道刚刚飞机上的那个家伙是死是活,但是解决掉你,今晚也算值了。”艾森将冰冷的枪口桶向法尔。
  
  “赶快闭上眼吧,老家伙,你也活的够久了,不过这该死的克隆因子倒是让你的长相和实际年龄不符合啊。”
  
  “艾森你忘了吗”
  
  “什么?”
  
  “你忘了,我是怎么成为队长的吗!?”眨眼间,法尔迅速抬起胳膊,用胳膊肘猛地锤向艾森的腹部。
  
  “碰!”枪从艾森手中滑落出的瞬间,不小心被扣动了扳机。
  
  法儿趁着艾森踉跄向后跌倒时,拽住他的头发,又挥出左拳头,重重地砸向他。“我靠着什么成为了你们的队长!?是这份实力!”法尔喊道
  
  “你们说,想要代替我伸张正义,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蠢货!”又是一击。法尔猛地抬起膝盖,右手拉住头发,狠狠地撞向脑骨。
  
  “啊!”一声惨叫传来。连着三次致命的重击,让艾森一下子就垮了。
  
  “记住!对我来讲,你们只是刚刚出生的牛犊。”法尔将艾森的双手按在背后,制服了艾森。
  
  血从艾森的鼻孔中流出,刚刚最后的一下重击,让他脑子有点不清醒了。
  
  “呵呵你还是这样的自大,执迷不悟。”艾森虚弱地说道。
  
  “你刚刚讲的那个目标,究竟是何人?让你足以炸毁整个飞机,不顾及市民们的生命,也要将他杀死?”法尔质问道。
  
  突然,有什么东西从艾森的口袋中滑落出来。
  
  是一张塔罗牌。上面印着的,是lris(节制)。在女教皇牌上,被布幔遮掩住的那池水,在节制牌中已清晰可见。一名天使一脚站在水中,另一脚站在陆地,双手各握一个杯,把水在两个杯子之间倒来倒去。
  
  这个塔罗牌法尔似乎想到了什么。
  
  “等等莫非你也是”
  
  法尔心里咯噔了一下。
  
  “你是王座候选者?”法尔颤着声音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王座的!?”艾森也惊讶地反问道。
  
  法尔默默地从腰间的烟盒中,掏出了那张cronos(隐者)的塔罗牌。
  
  “什么!?”艾森震惊了
  
  “你”法尔刚刚要开口讲话,突然一发子弹以眼睛无法察觉到的速度,穿透了法尔的胳膊。
  
  “啊!”法尔惨叫一声,身前的艾森立马趁机挣脱了他的束缚。
  
  “啧,那家伙果然还活着。坠机都能苟下来,命可真大。”艾森望向子弹射出的方向,那是来自楼顶的子弹。那里藏伏着一名阻击手。
  
  法尔立马反应了过来,一下子跃到一旁的箱子后当做掩体,与那名暗处的狙击手保持着警惕。
  
  根据刚刚艾森说的话,应该就能断定那名阻击手,就是艾森本来要击杀的目标。
  
  “是我大意了法尔,如果再有下次,你必将尸骨无存。”说完,艾森迅速捡起地上的塔罗牌。纵身跃起,消失在了火焰中。离开了这片火场。
  
  那名狙击手到底什么来头?他现在还在吗?此刻的法尔,胳膊内还卡着刚刚被射入的子弹,再加上肋骨断裂,他的处境十分的危险。
  
  光明正大的走下去,完全就是自杀行为。为了脱身,只能一赌了。法尔深呼吸了一口气。
  
  随后,便突然起身,趁着对瞄准的时间,法尔以几乎失真的速度,眨眼间冲向了窗户。
  
  “啪!”随着窗户破碎的声音,法尔跃出了高楼。
  
  “噗通!”法尔一下子落入了海水中。冰冷刺骨的海水一下子浸透了全身,让法尔整个身体瞬间差点冻僵。
  
  虽然目前处境很差,但最起码脱身了。
  
  不知那名狙击手是否有追上来,法尔不能再回到原来的岸上,他现在只能靠着自己游到对面的岸上。
  
  整整100米,这一百米,这对于以前的法尔来讲,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可是如今钟鸣漏尽的他加上身上的重伤。想要游过这100米,无疑是个巨大的挑战。甚至法尔随时都有可能在这片海域丧命。
  
  血不断地从翻动的胳膊中留出,肋骨受损让他几乎无法摆动腰部,刺骨寒冷的海水让他的关节哪怕是转动都会觉得痛苦无比。
  
  法尔不知道游了多久,当他到岸上是,只觉得眼前一片昏暗,头脑不清,精疲力尽的他,一下子重重地栽倒在地上。
  
  可能是几个小时,也可能是十几个小时。当法尔再次睁开眼睛时,只感觉有一丝温暖,柔和的光线映入眼帘。照映的很舒服,让人不禁懒散起来。
  
  啊,上一次感受到这般舒服的温暖,大概是在好几年前了吧。法尔很想就这样躺在柔和的阳光中,但他必须该起来了,他还有太多事情没做。
  
  逐渐睁开眼睛,金色的光芒越来越清晰,那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映在法尔脸上。
  
  法尔坐起身来,突然沉重的脑袋疼痛无比,这让他痛苦地捂着脑袋。
  
  “早安,老爷。”一声如那阳光一样温柔的声音传来,听上去是一位少女的声音,很让人感到治愈。
  
  “啊早安,米亚等等!?”法尔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
  
  “我回来了,老爷”法尔望向讲话的少女。那是一位无比美丽的少女。飘逸修长的金色长发下,是高挺的鼻子,和碧蓝通透的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纤细的身躯穿着一身华丽、让人可爱的女仆服。
  
  “真的很抱歉”少女微低着头,眼中闪烁着一丝泪光。
  
  “但这次,我不会再离开老爷您了!”少女坚定的抬起头说道。
  
  “米亚”
  
  窗前,一个被震惊了的男人,与一位花颜月貌的少女对视着。
  
  看样子,这个十月,也不算太冷。命运似乎也没有想象的那么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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