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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对你的记忆仅仅到这里就结束了。”庄周说道，“你在比赛后就失踪了。”
我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去面对庄周，在梦境中我的身份转换成他们，不仅仅是模样，还有对我的那份情感也一并继承了。这时候的我，才明白当初醒来时，自己的冷漠对他们而言，是多么残忍。
“不对。”沉溺于在梦境中所感受到情感中的我突然惊醒，喊道：“梦境中有些地方不对劲。”
虽然我失去了所有记忆，但来自身体的熟悉感让我本能觉得刚刚看到的有些不正常。
“你突然划水的确有些不正常。”庄周点点头，在他的记忆里，我一直都是很有干劲，无论比赛多么劣势，也要撑到水晶爆掉那一刻，记忆中的我却到处划水，不送命，也不杀人，甚至连小兵都放过好几次。
“不，不是这里。”我心中有一个可怕的想法，但现在没有办法证实，“庄周，带我回去，我需要找他们验证一下我的想法。”
“我明白了，跟我来。”
这一次，我没有任何犹豫，踏进了小溪中，溪流拂过我的脚腕，带来丝丝凉意，紧接着是和之前一样的窒息感向我袭来，或许是渴望知道真相的心理在作怪，我没有再恐惧这种感觉。
几秒过后，我听到大乔一声咦，就知道自己已经回到最初的驿站。
大乔赤足走进池子，牵着我离开，她冰凉凉的手掌给人带来的不是刺骨寒意，而是正好清除我心中焦躁不安的清凉。
大乔不问为何我们回来这么快，不问我心中焦躁从何而来，她向来都是静静的等待，你不说她就不问。可这样温柔的人，也有自己的秘密，也有自己的绝不退让的东西。例如小乔，例如我。
所以当我露出想继续赶路的神情时，她轻轻手手杖敲了一下我的头，手杖的灯摇晃了几下，发出咚咚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她的劝告，“你看起来很累了，休息一会再走吧。”
我刚刚才苏醒，又经历了两次传送的精神冲击，再加上庄周让我进入梦境，多重打击下，我的精神其实早就疲惫不堪了。庄周看得出来我的状况不好，但相比于整天痴睡中的他自己，庄周又觉得我还能撑得住，所以没说什么。
但在大乔看来，我现在精神糟糕透了，不适合再赶路。
“我没事。”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口头禅本小姐一到大乔面前时，就会自动换成我字。
“你很累了。”大乔耐心劝我。
“没事。”我也很倔，“再说不是还有鲲吗。”
大乔露出一副对我拒绝而感到头疼的神情，紧握手杖，似乎想直接打昏我，让我物理作用下休息。但到最后还是没舍得打我，幽幽叹息了一声，“你和你哥一样，都那么倔，从来不听我的劝告。”
我哥……?我头突然痛起来，一个很模糊的男人模样浮现在我脑海中，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那个倔强的大笨蛋就是我哥，而面前那个大乔是我的……嫂子？
好乱，记不清。我捂住头，那些记忆碎片对于现在的我而言，负担太重。
大乔突然抱住我，贴肤传来的温暖让我的心安静了下来，我听到她在我耳边呢喃：“空洞和孤独，是依靠温暖的灯光填补。”随着她声音响起，手杖上的灯泛着淡黄色的灯光，笼罩住她和我。
这种温暖的感觉让我舍不得从她身边逃离，疲惫的身心也在此被治愈，就在我要彻底沉沦时，她突然摸了摸我的头，轻笑一声，“你和他都是笨蛋啊，一个拥抱就可以能安抚所有伤痕，也能忘掉一切。包括想要回去的念头。”
什、什么？我有些糊涂。
“庄周已经走了哦。”大乔笑着对我说，“不信你喊喊看。”
“……庄周。”没有人应我，正如大乔所说，庄周先行一步。
“生气了？”大乔又想摸我的头，但被我闪过，我知道我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糟糕，但我无法忍受大乔刚刚对我的温柔，只是为了让庄周趁机离开的办法。
这是在欺骗。我想指着大乔的鼻子告诉她，但我没有这份心情去做。
“对不起。”大乔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温柔到让人难以对她所说的话而去生气，“你真的太累了。我知道你现在内心充满了对过去的迷茫，但这绝不是你肆意去让身体疲惫的理由。”
“留在这里，陪我说说话，直到庄周回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