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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步步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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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啊,想不到!”靠左侧的老者抚须微笑,“齐轩这孩子小时候就我是见过的,那个时候啊,当真是一口气喘大了都怕伤着他,这短短四年不见,竟能成长的如此迅速。“
  “那不过是剑尊的手段高绝,他今日能达到的层次,已经是他这辈子的巅峰了!”另一位短须的青衣老者冷声回应。
  此时他们目光所及之处,那嘴唇都已经裂开的楚云兴再度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目光阴沉,好像此刻面对的是自己的生死大敌。
  但他到底还是没有再一次冲上来:“齐轩,你给我等着!待会儿在端皇面前有你好看的!”
  齐轩冷冷一笑,他还真没把楚云兴的话放在心上。
  “到底是走了。”莫元奇一路小跑过来,关切的看着齐轩,“齐轩,你怎么样?没受伤吧?这楚云兴当真是过分!在堂堂皇城之中,竟然敢使用魂技!待会儿面见端皇,我定要好好说道说道。”
  “不必了。”齐轩盯着随楚云兴离去的一众护卫,心中冷笑,“待会儿九哥你什么也不要提,安心看着就好。”
  “这……好吧。”莫元奇相信齐轩,他如此自信,就必然有应对的手段。
  端皇召集朝臣的地方,就在正泰殿,这还是齐轩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
  当他与九皇子来到的时候,重朝臣早已经到齐,端皇坐在正对着门口的位置,位高八分,面前有一层淡淡的轻纱遮挡。
  整座大殿都给人一种恢弘雄壮的气势,一般人第一次来到这里,看到这大殿中一个个正襟危坐的朝臣,望着那高高在上,不见真容的端皇,心中多多少少都被被震撼。
  连齐轩也不例外,他确实被震撼了!
  刚刚步入正泰殿,他就感觉到一股非常明显的灵气!
  这种灵气,不经历正宗的玄门功法洗涤,是无法感受到的,齐轩身上有《破魔经》,自然可以感觉的到。
  “竟然在这里!可……为什么是这里?!”齐轩想不通,那遍布大端朝的无数个障所指向的地方,竟然是这座正泰殿!
  他本以为,那个地方应该是在皇城更隐秘一些的位置,甚至地底的密道密室之内。
  “齐轩,齐轩!”
  齐轩愣在那里,九皇子早就急了,暗中拉了他很多下,他都没有反应。
  直到端皇那如洪钟般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才将齐轩震醒。
  “臣齐轩,拜见端皇!”齐轩恭敬施礼,他乃神策府中人,大端开国之初端皇就曾有令,神策府嫡系血脉面圣无需行三跪九叩之礼的大礼。
  “大胆!齐轩,面见端皇,你为何不跪!”
  齐轩定睛望去,说话之人,竟然是庞雨辰。
  这人身穿朝服,就站在他的父亲身后,看起来官职不低。
  不过,齐轩却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抬起头直视着端皇:“启禀端皇,臣四年间随剑尊云游在外,不知大端之事,回来的晚了,还请端皇恕罪。”
  齐轩这绕过庞雨辰直接与端皇对话的方式,倒是把一众朝臣都说愣了!他们又何尝看不出,庞家这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剥夺神策府的特权,可是齐轩无视庞雨辰,与端皇对话,若端皇回答,那就是不给庞家面子;若他不答,这些年关于神策府灭亡的风言风语,只怕又要多了些说辞。
  “众爱卿,朕打算为齐轩重建神策府,你们说,这选址应该在什么地方?”端皇竟然选择同时无视了庞雨辰和齐轩。
  齐轩眯起眼睛,那锐利的目光好像能穿透十丈长殿,刺穿那君前轻纱,直面端皇!
  这一瞬间,长居皇宫,久未有过危难意识的端皇,竟然感受到了一丝威胁,身上八阶武魂巅峰强者的岂是瞬间爆发出来,令整个大殿当中的朝臣都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
  那殿外护卫,也都一个个握紧了兵刃,聚集在大殿门口,如临大敌。
  “端皇,数日不见,你这是什么意思?打算用这种方式来迎接我等吗?”
  说话间,大殿之外,两位青衣老者飘然而入,只见他们脚尖轻轻触地,顷刻之间就跨越了十数丈的距离,站在了众朝臣之前。
  “我当是谁,原来是叶楚两家的家主。”端皇收起了武魂,整个大殿中,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转瞬间消失。
  “神策府重建这等大事,竟然能引得这两位从来不干涉朝政的家主亲临?”
  “你们可别忘了,四年前,神策府毕竟是这天威城第一家族,甚至还要压过皇族一头。人家都说,这天威五大家族,二军一皇,一死一伤,最后能称霸天下的,其实是那神策府。”
  “哼!不过几年前的谣言罢了,这些年圣上自己也曾多次在追忆神策老将军的时候提到过这句话,感叹世事无常,谁也想不到最先消亡的,竟然会是那齐家。”
  “可如今的神策府,毕竟已经落寞,这两位家主犯得着为了一个不能修武的废物亲临正泰殿吗?”
  ……
  众朝臣在小声的议论着,齐轩耳聪目明,他们所讲的每一个字,他都能清晰的捕捉到。
  这‘二军一皇,一死一伤’,其实正确来说,应当是‘二军一皇,一死一商’,说的是天威城当中势力最大的五个家族,二军,指的是神策府齐家和天狼府庞家,一死一伤分别是指叶家与楚家,一皇,自然指的是皇族了。
  这五大家族的家传魂技是大端朝最强的,齐、庞两家用以治军,皇族管理天下。
  而剩下来两个不入仕的楚叶两门,楚家商会遍布天下,为天下首富;叶家豢养死士,更是无人敢惹。
  今日能站在这里的朝臣心中都明白,这大端朝虽然姓莫,可是掌管天下大局,却还得需五家合力。
  四年前神策府灭门,也多亏了天狼府同样治军,否则大端之外,那些虎视眈眈的外族,只怕不会那么安分。
  “二位今日来我正泰殿,不知所谓何事?”端皇突然发问。
  齐轩定睛看去,站在最前面的两位青衣老者他都见过,左边那位长须的是叶家的当家人叶擎苍,表面上虽看起来和蔼可亲,可实际上却是一个极端危险的人,家传魂技变幻莫测,极难防御。
  右边那位须发花白的短须老者,是楚家的家主楚刑尹,掌管天下财富。
  叶擎天马上回答道:“老夫昔日与齐镇宇乃是故交,听闻今日陛下要重建神策府,岂能不来?”
  “我是来看看热闹的。”楚刑尹说话的时候还一脸诧异的看着身边的人。
  这大端朝的人谁不知道,叶家虽然与其他四家并称为五大家族,可实际上,叶家一向是特立独行的,除了生意上的往来,从不与人有深交,他能和神策府有什么关系?
  四年前神策府被灭门,也没见他这个老头子跳出来!
  “哦?是吗?”端皇尴尬的笑了笑,“想不到叶老爷子和齐家竟然还有这等交情。”
  “交情自然是有的,只是不知陛下打算如何重建神策府?”叶擎天突然间话锋一转,“老夫昨日听闻齐贤侄归来,已经为他准备好了一座上好的府邸,那西城的夜鹰堂我已经连夜命人腾出来了。处理的有些仓促,不知陛下早有安排,实在是抱歉。”
  嘶!
  一时间,整个正泰殿中,竟同时响起了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夜鹰堂?
  天底下可以有人不知道皇城的位置,但绝对不会有人不知道夜鹰堂是个什么所在!
  在这个地方,只要你出得起价钱,便是端皇的脑袋,也是可以买到的!这就是夜鹰堂的招牌!
  它同时也是叶家的根基所在!
  叶老爷子竟然愿意将夜鹰堂贡献出来给神策府重建?这怎么可能?
  齐轩留意到,已经开始有人在暗中掐自己的大腿,来验证自己听到的是不是真的,又是不是在做梦。
  “夜鹰堂?”端皇眯起眼睛,“叶老爷子你可真是好魄力!不过还是不劳你费心了,齐镇宇是你的朋友,更是朕的兄弟!朕已经准备好了工匠,只等齐轩将地址选定,便可为他重建神策府!”
  “重建?这未免巫妖太多时间了,不过毕业既然如此说,我想齐轩也未必是不愿意领情的,依我看,在陛下的神策府重建完成之前,齐轩就先住到我那夜鹰堂中,你以为如何?”
  叶擎天这话不是在问端皇,而是对着齐轩发问的。
  齐轩淡淡笑道:“臣人微言轻,不敢多言。”
  叶擎天眉毛倒竖:“人微言轻?你神策府世袭爵位,即便你现在还年轻,可依然是我大端朝的神策大将军!有什么好怕的?!端皇,你说是也不是?”
  叶擎天此话一说,一旁那庞家人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非常难看了,在今日之前,他们早就设好了局,打算在今天夺了神策府的称号!
  可是叶擎天是谁?他这一站出来,谁还敢多说一个不字?
  更何况……
  “是……这件事情,当然是要如此做的。”端皇回答的有些不情愿,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大殿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报!启禀陛下,属下巡防宫禁,听说在半个时辰前,楚云兴公子在宫城内被人挑衅打伤,期间楚公子再三忍让,念及皇族规矩一直没有出手,但是挑衅他的人却十分嚣张,再三逼迫,强行出手打伤了楚公子!”
  “哦?”端皇的声音又大了起来,“是谁?!胆敢在皇城内如此做法!你大胆的说,即便是朕的儿子,朕也定不轻饶!”
  “是他!”那位前来上殿的天狼府禁卫抬起头来,直接指向了齐轩,“就是他不顾皇城禁令,擅自出手伤人!此事还有众多禁卫可以作证!”
  “住口!端皇,这件事……”莫元奇连忙站出来。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端皇打断:“你给我住口!你当时应该身在齐轩身旁,为什么不加以阻止?我待会儿再处置你!还不速速退下去!”
  端皇猛地一挥手,九皇子整个人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大殿,那里只剩下一脸冷笑的齐轩一人,心中暗道:“我料到你们会出手,但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么绝!看起来,你们还真当我是一个软柿子,可以随意拿捏的啊。”
  齐轩不得不承认,他失算了,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做人可以这般无耻;更没有想到在这偌大的一个朝堂之上,这些人当真可以直接撕破脸皮,这般拿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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