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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玉出昆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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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巍巍高山,壮哉昆仑。神州山脉,古来皆以昆仑为尊,瑶池金顶不知吸引了多少道学家往来求仙,仙道渺渺不可求,但在这漫漫修途中,昆仑一派逐渐壮大,昆仑武学也在西武林大放异彩。三年前,更是与西武林各派结盟,抗击魔教入侵,前代掌门沈玉霄兼任第一任浩气盟盟主,昆仑派声势威望亦在当时达到顶峰。
  昆仑派共分三殿主事,乃是玉清,上清和太清三殿,掌门及其弟子居于玉清殿。玉清殿外,便是习武较场,场中间有一铜柱,粗三尺,高约一丈,唤作拔云铜柱。铜柱之上,刀光剑痕悻然入目。刀痕一字型向上斜出,留下七寸深的沟壑;而与刀痕相交,一道细长的剑痕刺入铜柱内部寸许,横向一削,从一侧拉出。
  校场入口平台处,两条人影前后而立。前面一人黑巾倌发,身材伟岸挺拔,一身紫色长袍阔袖临风,背负着双手,动也不动的注视着校武场中的那根铜柱。两人在此,已经站了好一会儿。
  紫衣青年忽然朗声笑到,“闲云,听说你自当年魔教之乱后,便潜心闭关,精修武学。你且看下这刀痕,可否猜出出自何人之手?”
  身后少年一身淡蓝色绒衣,背后背着一把蓝色刀鞘。他懒散的伸开双手,又赶紧缩了回来,将身上的衣物包裹的更紧了。两条眉毛拧成一团,嘴里嘟囔道:“我说苏大侠,哦,不,应该是苏掌教,我这一出关,就马不停蹄的来到昆仑找你,你该不会吝啬到连一顿饭都请不起,就让我我在这里陪你研究刀法?也罢,看在三年不见得份上,我就指点指点。”
  说罢,蓝衣少年腿一抬,跃到铜柱跟前,手指抚摸着柱上刀痕说道:“刀背厚实,力道刚猛,虽然痕迹已经破旧,但依然能够感受到那一刀的霸道。如果我猜的不错,此人必定出身霸刀门,少说也有30年以上功力。”
  苏雁南抚掌笑道:“不愧是云野高徒,说的一点没错。这刀痕确实是霸刀门的一位前辈所留。不过那场战斗,已经是十年前了。”
  “是吗?”闲云在野疑惑道,“我还以为是这两三年间发生的事情,为什么以前没听你说过呢?”他略一沉思,便又说道:“你师父三年前在魔教一役中不幸战死,我当时就还奇怪,以他老人家的修为,怎么可能被围困致死,莫非和这十年前的决战有关?”
  苏雁南听他提起师傅,不由得悲从中来。黯然说道:“虽不中也,亦不远矣。”
  正当二人沉湎往事之时,一位昆仑弟子仓惶间跑了过来,行礼说道:掌门,云师兄让我转告掌门,请掌门速往后山玉虚洞。
  苏雁南心中奇道:玉虚洞乃是我创派祖师灵柩所在,乃本门禁地,云师弟怎么会跑到那里去了?
  他抬眼望向那名师弟,他不过十四五岁年龄,看他装扮应该是五师叔张松仁的弟子。若非三年前自己继承了掌门之位,此时恐怕也会和这些师兄弟一起,在昆仑山脉各处挥舞剑锋吧。那名弟子似乎感受到了掌门的注视,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心中惶恐,颤抖着说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只是孟师伯和云师兄都带着一群师兄弟赶去了。”
  苏雁南闻言一怔,孟师伯向来稳重,此刻竟也带了弟子前去,可能真的出了什么大事。他转头看向闲云,他正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翘着二郎腿坐在回廊上望着自己。
  “既然是你们那什么禁地,我也就不去凑热闹了,快去快回,我可没耐心等你个三年两载。”
  苏雁南心头一热,这家伙倒是一点没变。看来在他面前,自己这个二十出头的掌门人,可是连半点架子也摆不出来。他看向站在一旁的师弟,沉声说道:“走,我们去看看到底发生何事。”
  玉虚洞外,已经围满了昆仑派弟子,个个都是拔剑出鞘,眼神一致的盯着洞口附近持剑的年轻人。
  墨绿色的衣襟在凌冽寒风中猎猎作响,两道寒芒仿佛利剑般扫过在场众人。
  风,发出怒吼,曲无忧的心已在烈火的边缘。
  孟非凡手握大剑,脚踏天罡,长须上面敷满了冰霜。他长呼出一口气,看了看场中一个个似冰雕般站立的弟子说道:“让开,你们真想上去白白送死?你们爹娘还等着你们生个大胖小子呢。”
  场中没有一个人后退,他们放佛立地生根般,几十双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墨绿色的身影。
  “小子,我不知道你吃错了什么药,你现在把寒凌玉给我放回去,兴许我掌门师侄宽厚,还能留你个全尸。”
  此时云峥已经绕到曲无忧左翼,孟非凡话音刚落,云峥手中长剑已从地上带起一片飞雪,随即连刺三剑,皆为曲无忧左侧腋下要害。与此同时,孟非凡足下发力,大剑过顶,一式“南天一柱”正面劈了过来,两人相距本在五丈开外,孟非凡招式带动之下,眨眼之间剑锋已经落在曲无忧头顶,竟是比云峥的剑早到一步。
  曲无忧横剑一扫,迎面荡开孟非凡一记重击,剑式未尽,身子原地回转,向右移动三寸,云峥正惊诧间,不料曲无忧剑已从右侧斜劈而来。他急忙收剑回档,两剑相撞,云峥霎时斜飞了出去,而曲无忧也借此退后三步,恰好躲过孟非凡正面的一剑。
  孟非凡眼见两招落空,自思道:这小子身法灵巧,看来我只能以力破之。遂凝注七成功力,双手握剑,双臂暴起,足下地面,竟被这股巨力震得轰隆作响。
  曲无忧手握长剑,剑锋朝上,挥向身后,一股炙热气流汹涌而出,剑气所化,犹如一只红色火凤,四周冰雪消融,剑身亦成赤红。
  孟非凡手中的巨剑已经蓄满了力道,他知道这一招过后,只能有一人站立。他举剑直刺而去,巨剑带动了周遭冰冷的寒流,像无数把利刃席卷而来。这招“天外南海”气势磅礴,如普陀天降,所经之处,万物摧折,地面之上,竟被带出一条深达三尺的沟壑。
  曲无忧眼光一寒,抖动长剑,烈焰腾空而起,迎向袭来大剑。“天火燎原”以势不可挡之威,瞬间灼烧了虚空,吞噬了剑芒,重重的击在了孟非凡的大剑之上,后者虎口剧震,大剑脱手而出之际,曲无忧的长剑已如一条火舌,窜进了孟非凡的心窝。
  他倒下的时候,眼里看到的,是苏雁南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师侄,昆仑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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