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老祖往事一二三

　　祁家的亲戚都不借钱给你祖爷爷，别说借钱了，他就是想蹭点剩菜剩饭也基本没门，那些亲戚宁肯倒给猪吃，都不肯给你祖爷爷吃一口剩菜剩饭，这一年，眼看快过年了，你祖爷爷在家里，把能卖的都卖光了，他饿了三天没吃饭，二眼饿得直冒金花，恍惚间他想到自己家的大床好像是金丝楠木的大床，他上次在当铺听当铺老板说过，金丝楠木大床好像应该还挺值钱，于是，他跑到镇上把当铺老板叫了过来，老板过来一看，这张大床确实是金丝楠木的大床，当铺老板给了他二两银子，你祖爷爷拿着这二两银子，跑到面馆连吃三大碗牛肉面，又跑到大烟馆把剩余的一俩多银子兑了一块大烟膏，回到家，把被子铺在地上，吸起了大烟，这一口大烟下肚，飘飘欲仙，快活似神仙，你祖爷爷，吸了一口大烟，半天一个滴溜溜圆的烟圈吐了出来，这烟圈正好被房梁上的一只燕子吸到了，这燕子也似醉非醉，在房梁上东蹦西跳，欢乐的叫着，可快活日子不长，还没过到三天，这大烟膏就抽完了，这回家里彻底卖完了，家里只图有四壁了，这可怎么办呢？古代乡村里的大房子也没人买，这回你祖爷爷再也没有东西可以变卖了，你祖爷爷在家愁眉不展，唉声叹气，烟瘾犯了，眼泪鼻涕一起哗哗往下流，正好燕子又在大梁上，你祖爷爷说道，“燕子，我已经弹尽粮绝了，再也没有银子和你一起抽大烟了！”说完哀声叹气地走了出去，到镇上大户人家垃圾堆里找一找，看看有没有一些剩菜烂饭垃圾什么的捡回来吃。这天，点子真背，别说剩菜剩饭，连片烂菜叶子也没捡到，到了夜里，他正饿得俩眼直冒金花，推开家门，只见他家里有珠宝之光，你祖爷爷喜出望外，跑到他那烂被子烂床单跟前，一看，果然是一颗红宝石戒指，这可是值钱的好东西，你祖爷爷大喜，拿着这颗戒指在当铺当了二百俩银子，这一年过年他办了八个大菜，放在家中带燕子吃，买了些油盐柴米，又买了些大烟膏，又到乡下买了个丫头，那年头，乡下没吃没喝的人家很多，卖儿卖女是平常的事，你祖爷爷用一两银子买了个姑娘，而且还绝对是黄花大闺女，这就是你的祖奶奶黄氏，这回有了媳妇，按理说有人管了，你祖爷爷要好了点了，可好景不长，还没过到半年，战乱爆发，一群刀枪不入，长毛子又打来了，你祖爷爷被长毛子绑去做了一个行军文书，可长毛子像兔子的尾巴长不了，没过几年，被曾国藩的湘军端了老巢，你祖爷爷死里逃生，好不容易逃了回来，可回来后，家中又是没吃没喝了，而且那时又有你老太家中几口人，只能靠挖野菜吃毛草过日子，万般无奈之下，他想起了几年前在乱坟岗曾经碰到的事，一天夜里，他趁着月黑风高之夜，拿着一把铁锹，跑到乱坟岗找到一个大墓，反正没人，胡乱的挖了起来，说来也奇怪，这个墓甚是好挖，没多久就挖到了一个朱漆红木的大棺材，你祖爷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大棺材撬开，吃大烟的人本来就力气小，你祖爷爷弄的浑身是汗，他正准备坐石头上休息一番，可忽然从棺材当中窜出来一只黑黑的什么小动物，吓的你祖爷爷一声冷汗，他屏住呼吸，拿出火石刚要擦一下，忽然看到旁边的墓地里，磷火随风直跑，他吓得浑身哆嗦，正想不干了，可一想家里还有几口人等着吃饭，索性心一横，吓死也是死，饿死也是死，宁可做一个吓死鬼也不做个饿死鬼，就这样，他把火石一打，把头伸进棺材，只见棺材里面一个贵妇人口中含着宝珠，手上脖子上都戴着金银，还有她旁边还有好多金银珠宝，你祖爷爷喜出望外，心想这死人果然没有欺骗我，他越发胆大起来，把一件件宝贝金银珠宝捡起来放进他随身带来的口袋里，正当他准备从那具尸体口中抠出那颗好大的夜明珠时，只见那具尸体忽然眼睛睁开，口中一吐，一口黑气直扑你祖爷爷面门，说时迟那时快，那具尸体跳将起来，一双白爪子直插入你祖爷爷心堂，你祖爷爷大叫一声，眼前一黑栽倒在地，过了半天，方才苏醒，只见那具尸体说道，“你这家伙果然贪心，不过念在你给老娘曾经免费烧过纸钱的份上，暂且饶了你的性命，不过，你日后要帮我做事，每隔一个星期你给我带一个人过来让我吸食他的精元，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你全白干，只要你把人带来了我就给你十两黄金，这年头这个生意，你可是有大赚头的，怎么样？”你祖爷爷磕头如捣蒜，心想十两黄金买条人命，虽然缺德点可这个生意，在那兵荒马乱的一会八国联军，一会红枪会，一会义和团，一会白莲教的大清国，人还是很好买的，因为大街上到处都是无家可归的要饭的，不论农村还是城市，到处饿殍遍野，那些饥民别说十俩黄金，就是给一钱银子，那些饿得半死的饥民都主动愿意把自己的儿子女儿卖了。你祖爷爷说道，“只要大仙饶了我的性命，我愿意给大仙提供活人！”
　　就这样，每个星期你祖爷爷都可以从那具女尸那里得到十两金子，
　　有了这些金子，你祖爷爷家里的生活自然又过得像模像样，这穷人突然有钱也招来别人嫉妒，这降头村有个泼皮无奈赵三，这家伙平日和你祖爷爷一样是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主，可他还不如你祖爷爷，因为你祖爷爷毕竟过去曾经是大家少爷，他上半生过得是锦衣玉食的富足生活，可这个赵三家八辈祖宗都是穷人，嫉妒心还强，平时专靠偷鸡摸狗过日子，这一日，他看你祖爷爷在镇上又是打酒又是买牛肉，又是买大烟土提着往家走，他挡在半道上对你祖爷爷说道，“哎，我说祁家大少爷，烟鬼子，这降头村人都知道你把家早就给败光了，怎么近日在哪条道上发了大财，又是打酒，又是买牛肉，还抽着大烟土的，也给兄弟我指条道啊，带兄弟我混口饭吃啊，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你有所不知，我都饿得，有二天水米没粘牙了！”你祖爷爷一想过去自己饿肚子的痛楚，心想都是乡里乡亲的，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银子递给赵三，“三子，咱这都是乡里乡亲的，这些给你拿去买些饭吃！我哪有什么发财的路数，不过是家里祖上留下些金银，被我挖到了，要有好路子怎么会不带你一起发财呢！”说完也没在意，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赵三心想，这老祁家七代都是大富大贵的大家，家里院子地里埋藏着些金银珠宝还真不奇怪，干脆趁他不注意我也去挖他一挖，这天这赵三，带着铁锹，半夜爬墙头溜进了我们老祁家后院，到处乱挖了起来，可挖了半天什么也没挖到，他正在那边垂头丧气唉声叹气说倒霉之际，忽然，听到前门嘎吱一响，原来你祖爷爷，正好把刚准备好的人，准备带到乱坟岗去，恰被赵三偷偷在暗处瞧见了，赵三心想，这深更半夜的，这小子带个人，还套辆马车要到哪里去，于是偷偷一路跟在你祖爷爷身后，想一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