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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章死了?”
当听到这个消息时,柴棕也大惊失色,这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牛车继续前行,不远处,一座蓬门荜户的豪宅出现在眼前。
这里毗邻御街,又在相国寺旁边,可谓是东京城最奢华的住宅区。
在寸土寸金的东京,这个地方的更是犹如黄金打造的一般。
而贺章的府邸就在这里,当然,以贺章的家底自然没法置办如此家业,而是有人馈赠。
据打探消息的人说,那是一名富商,为的便是攀附上贺章,不惜大肆馈赠。
如今,贺章死了,那富商已经找上官府,要夺回这处产业,并扬言,这是贺章巧取豪夺,他只是个受害者。
除了一声无奈的叹息,柴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对于贺章的履历,柴棕是知道的,寒门出身,在两朝混迹多年,是一个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人。
只是,此人眼高于顶,又有几分刚愎自用,说好听点那是不畏强权,说的不好听,那就是地图炮。
或许,正是这份性格,才让秦皇看到了贺章,并选定了贺章。
一朝得势的贺章,随即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尤其是在主持处理了赵普之后。
贺章的权势达到了巅峰,他的高傲、怨愤也随之达到了巅峰。
自从那位吏部郎中被贺章整治得家破人亡,贺章已经变得疯狂了。
要知道,那位吏部郎中对于贺章,可是有选拔举荐之恩。
可是,同位吏部官员,贺章却执着的认为,是此人耽误了他的晋升之路。
预先使人灭亡,便要使人疯狂,疯狂的贺章,也注定了灭亡之路。
苦寒出身的贺章,就好似对时间有敌意一般,疯狂的攻击在他看来不公平的一切。
同时,贺章也在大肆收刮,那副模样就好似害怕了饥饿的松鼠,在大肆囤积食物。
然而贺章却忘了,曾经不公平的承受者,如今已然成为了制造者。
说实话,对于贺章,柴棕没有半点同情之心,如今倒行逆施,他不死谁死?
或许其中有秦皇的布置,有赵普的大势,可首先是他在作死。
更何况,柴棕也没落下,受到贺章的攻击也不少,这家伙就是一个战斗士。
只是,柴棕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贺章竟然会这样死去——自杀?
据说,昨天内阁已经下发诏令,夺去贺章一切官身,左迁秦州,流放北地。
几个月的时间,贺章体验了从山谷飞上云端,再坠落泥潭。
就算一般人也承受不了,更何况性感狭隘偏激的贺章。
甚至,开封府便有人前来驱逐贺章,理由便是贺章利用职务之便,侵吞他人财产。
昨天已经疯狂的贺章,最终在连番打击之下,选择了三尺白绫,自尽身亡。
或许,在贺章看来,他只是接收不了如此局面,毕竟他向来高呼。
“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耳。”
贺章却没有想,内阁,甚至秦皇已经决定了他的归途,他却在选择反抗。
或许是心有顾忌,赵普并没有把贺章往死里整,结果贺章却自杀了。
这算什么?以死来表达不满?还是向世人宣告他的冤屈?
哪怕赵普再有气度,也不可能承受这般指责,他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当然,最重要的是秦皇,毕竟贺章也算是他一手提拔的人,已经打上了他的标签。
如今贺章先是被流放,有自裁家中,这让秦皇如何自处?
贺章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在告诉世人,秦皇不可信,寡恩薄义。
贺章是死了,一了百了,可是后人却再难有出头之日。
柴棕算是明白了,为何并未钟鸣鼎食的贺章,竟然能够在燕来楼流连忘返,因为他压根不在乎旁人。
不要说旁人,就算贺章的子女,对于贺章而言,也没有他享受重要。
这样一个完全以自己为核心的人,不在乎旁人,又岂会有人在乎他。
如今,贺府被人围堵起来,并非前来吊唁的人多,相反一个人也无。
就连柴棕,这种闲散之人对于贺章也是避之不及,更何况其他人。
如今,孤家寡人的局面,也是贺章倒行逆施的后果。
至于门前围堵之人,则是那富商遣来讨要豪宅的奴仆,这是打算让贺章死了也不安心啊!
都说死者为大,这富商这么做也是在过分,不过却无一人为贺章张目。
贺府大门紧闭,看来贺章的子女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挨过这段时间。
“贺章之死,也算是自作自受。”
对于何大勇的话,柴棕倒是不以为意,他自然要替自家主上说话。
“走吧!回家吧!”
狡兔死,走狗烹,不管怎么说,遇上这样的人,再好的心情也被败坏了。
何大勇还想再争执,却发现怎么说也不合适,反正贺章就不该死。
的确,贺章不该死,至少不该在这个时候死,得到消息的赵普就是这样想的。
“这个贺章......”
赵普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算不得气量高雅,却也不会和贺章斤斤计较。
既然没有把贺章往死里整,那也事后也不会再有所加害。
可是这人竟然偏激至斯,他不禁自己想死,就连全家都不肯放过啊!
“贺章虽死,可流放的诏令未改,让贺家北行吧!”
赵普叹息一声,这些小事吩咐下来,自然有人会去办理。
而赵普却喃喃道:“也是可伶人,能不能活,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对于污蔑,赵普并不在乎,在这个位置上他就不可能保证冰清玉洁。
相反,如果他像圣人一般圣洁无暇,也不可能执掌这般权势。
可是他不在乎,并不代表其他人不在乎,更何况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
身为皇者,对于道德的要求,至少表面上严苛无比,而且,他也有能力这么做。
否则,其他的不说,一个柴棕,就不可能大摇大摆的走在东京城。
柴棕回到郑王府,如同往常一般走入小院,忽然看到明月这才反应过来。
如今,他这小院子,可不再是私人领地,已经有人开始入侵了。
不过,好在柴棕够谨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毕竟终日被人监视,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柴棕略一犹豫,还是开口说道:“贺章死了!”
明月听到这话,先是一惊,接着却连忙解释道。
“王爷,我和贺大人......”
柴棕拦下明月,说道:“我说这话不是要质疑什么,只是觉得这事你应该知道。
昨日之日不可留,既然已经过去的,就没必要死抓着不放,人走得往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