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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张大人的问题是我是这么看:“要说我大明朝积弊日久,这我没什么可说的,事实却是如此,别的不说,张大人请看,这里每一处无不是雕梁画栋,美轮美奂,每到夜晚更是彩灯高悬,处处莺声燕语,处处暖玉温香,真像是人间天堂,而能来这里的人,无一不是非富即贵,无一不是一掷千金,我曾听说,这里一晚的收入就是平常百姓家十年的收成,由此可想,此处的收益是如何之在,这也是当官的揽财的一种手段。这种手法屡见不鲜,从前朝到今朝,无不如此,不过这不过只是小道尔。
我大明朝之所以能屹立大地这么多年,跟我们的民众有很大关系,我们的民众是这个世界上最勤劳的民众,善于从土地里刨食,善于积攒,这也就造就了我大明的文化,以食为天,老百姓只要有一口吃的,就不会造反,可我们这些当官的,虽也是从老百姓之中来,但他们想要天堂一样的生活,钱从那里来,只能从这里,于是,贪腐现象产生了,而这种现像是不是不能避免呢,在我看来,很难,很难,因为只要有人,就会有攀比,有攀比就会有野心,有野心就会想办法,想办法就会把主意打到老百姓身上,所以想要彻底避免是不可能的。
但我们可以想办法不让他们贪得无厌,比如这类场所不让他开,那么来的人是不是就没了,没有了类似的场所,就可以避免一部分贪腐,再比如登记官员们的财产,让他们的财产都大白于天下,那样的话贪腐又会少一些,但这并不解决贪腐,而要真正的解决贪腐,就要高禄养廉,我大明朝现在的俸禄普遍偏低,他们一年所挣的钱,连老婆孩子都养不活,你说他们不贪能怎么办,所以高禄养廉是个不错的办法,官员们的钱自己都花不了,他们还贪什么,而另一种,就是建立贪腐制度,规定他们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一但发现,依法严惩,这样一来,即有合法收入,不用贪腐,就可以一家活得很好,一部人应该动力就小了很多,另一部人,贪腐的成本过高,即使他想贪时,也会考虑成本,从而不敢大张话旗鼓,影响也会小很多,而贪腐的人也会少很多,这样一来,局面就会好转。
那么张大人一定会问,钱从那来,钱从百姓之中来,但又会回到百姓之中去,为什么这么说呢?百姓在种地的时候,实际上是创造财富的过程,而财富创造出来了,被国家依法税收,钱一部分会转入到国家的手中,国家在奉禄之日,又把一部分财富必给官员,钱又到了官员手中,官员用手里的钱换取百姓的手里的物,那么这些钱又回到了百姓手中,这是一个过程,一但经营好了,少了贪腐,国家就会富强,百姓就会乐业,官员就会用心,这样一来,不就国泰民安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还真把曲进累得够呛,但没办法,这张大人提的问题不刁钻了,不这样回答根本回来不清楚。
张居正闭了眼睛沉思了半天,才睁开眼睛说道:“曲大人真是高见,却是有些道理,但本官还有一事不明,按你所说,我大明虽积弊日久,又有严党把持朝政,但也不至于到目前如此呀,如今,沿海倭寇日益猖绝,北方鞑子伺孽,将无战心,兵无斗志,这可如何是好呀。”说着,又摇了摇头。
曲进笑了笑,然后说了一句:“张大人,到现在你都没弄明白,我们大明明明地大物博,产出又多,为什么会走到如此地步,粮食都去好那了。”说着,找了一块小木头,从地上画了一条线,又在线的旁边画了几个小横条,然后说道:“这些粮食都被这些小木条吃了。”弄得张居正一头雾水。
朝里的廷议还在继续,嘉靖看了看下面满头昌汗的朝臣,然后说道:”朕最近得到一个名单,是锦衣卫从”雁来楼“或得的一个名单,这可是个好东西呀,但一点不好,会让一些人睡不着觉,为什么呀,这里祥细的记载着我们之中的某些大臣在“雁来楼”的消费记录,朕看了都眼红,一晚上八千两银子的歌舞有人看,打赏一个当红的妓女,手一出就是二万两,真是大方呀,更有甚者,在“雁来楼”一住一个多月,吃在“雁来楼”,睡在“雁来楼”,还说什么,这“雁来楼”是小皇宫,里面的美人,比朕的后宫还要多,吃的美食比朕的御宴还要丰盛,你们说说,对于这样的大明官员,我要如何处理,今天人多还全,严嵩,严阁老,你先说说吧。“
严嵩翻了翻白眼,但还是把手向象皇上拱了一拱,然后才说道:”皇上,自古以来,我大明都有迎来送往的礼议,这“雁来楼”虽名为青楼楚馆,但里面多豢养一些有才情的女子,一贯在士子中名气甚大,所以大多有名望的士子,多以在”雁来楼“摆酒迎客以为荣,造就了”雁来楼“哄抬物价的局面,这也是臣等办事不利,还请皇上责罚,但对于里面,所出现的消费记录,还请我皇明辫,如果只是各人的财产,我想官府不议干涉太多,以免造成皇城不稳,如果是官府财产,那就应该依律审案,弄清事态原由,再一一处理可好。”
这段话,实际上严嵩非常不愿说,为什么,能在“燕来楼”一夜消费过万的,一定会是他手下之人,只有手中握有巨大权力之人,才有可能掌有巨额资产,而这些人多出自在他严嵩的门下,这时让他当众说处理结果,这不是难为人吗,现在的皇上也不知怎么了,老是疑神疑鬼的,对自己这一方掌管的越来越严了,这可不是好兆头,这时,严嵩才突然一惊,皇上是什么时候有这些想法的,这之中好像有一个名字,若隐若现,这个人叫曲进,难到这曲进是徐阶的人,要是这样,可太不妙了。
想到这些,就又说道:“臣想了一下,这”雁来楼“好像是郭家的产业,而郭家又是著名的勋贵之家,家主郭英一生征战,才有了这”武定侯“之勋位,而他的六世孙,又多得皇上器重,被封为太师,所以,臣想,还是从轻必落为好,现在南北不净,正是用兵之时,不可寒了将士们的心,不知意下如何。”
严嵩不愧老奸巨滑,先是把士子文人推了出来做挡箭牌,接着又拿家产说事,那个贪官不是把共有的变为私有呀,一但私有,就等于朝廷承认了他的合法地位,那还查什么呀,人家自己的钱,愿意怎么花怎么花,干你们什么事了,这事要真是大张旗鼓的查,容易引起朝局动荡,皇城不稳,所以呀,皇上要慎重,最后,又把郭家推出来顶缸,这产业是你家的,你家也是朝廷命官,如此的榨取百官钱财,到底是何居心,顺便着,还为郭家求了求情,郭家勋武出身,为了大明朝,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呀,做人要厚道,不可斩尽杀绝,寒了将士们的心。。
这话说得,里外三四层意思,没有一定的心思,还真是品不出来,高,还真是个高。严嵩高,但嘉靖也不低呀,看到严嵩说完了,嘉靖直接把目光放到了徐阶身上,嘴里说道:“这严阁老的意思,朕听明白了,徐阶老,你与严阁老同领内阁,你也说说吧。”
这一下子,徐阶脸上的汗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