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乔佛里的“慷慨”

　　Ambition——野心。这一词源自于拉丁语——Ambitio，意思为“四处奔走”。Ambition本来仅仅用来形容古代政客四处奔走拉选票的行为，后来引申为“野心”。到了现代亦可指“雄心”和“志向”。
　　在乔佛里看来，野心是他的动力，亦是他的决心。身处于七大王国之中，他无时无刻都在面对权利的斗争，一个没有野心的人是无法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下去的，比如成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劳勃，比如一心想要保持中立的道朗亲王，比如他的弟弟托曼，他们的下场已经说明了一切。乔佛里并不喜欢他的弟弟，他太容易被人控制，前世剧中托曼对瑟曦的遭遇一直都是冷眼旁观，无动于衷。他将大麻雀的话当作圣言，“积极”参与对自己母亲的审判。乔佛里活了两世，大义灭亲的人他不是没有见过，这其中十之八九都是因为背后丰厚的利益，剩下的也不过是一些被人利用或是被谎言欺骗的可怜虫，很显然托曼就是其中之一。乔佛里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改变托曼，他也懒得去和托曼废话，在他眼中，托曼存在的唯一作用，就是能够让瑟曦开心，等乔佛里成为国王之后，他只需要做一个无忧无虑的亲王即可，如果让托曼参与政治的话，那样做的后果，乔佛里简直不敢想象。
　　回头看了看越来越远的绝境长城，乔佛里紧皱着眉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桑铎和200名西镜骑兵紧跟在他的身后，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乔佛里已经在军中获得了不小的威望，相信回去后这些士兵很快便会将他的这些事迹传播开来，这对于一个即将继任的国王来说是很重要的。至于为什么乔佛里即将继任国王，那当然是因为劳勃国王很快就会回应七神的召唤，乔佛里发誓谁要是敢阻挡劳勃国王追寻七神的脚步，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送他陪劳勃一同上路。不过这次乔佛里并没有打算用上一世瑟曦的办法，虽然瑟曦让蓝赛尔给劳勃更换了3倍浓度的烈酒，从而让劳勃在打猎时被野猪咬伤，但是在劳勃弥留之际，他仍有时间召唤艾德公爵并留下遗嘱。这些都是变数，乔佛里不喜欢麻烦，同时他也不想跟北境撕破脸，他主张的是一击必杀，永除后患。
　　等等，猛然间，乔佛里想起了什么，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他的身上也涌现出了一丝暴戾的气息。一旁的桑铎很快发现了乔佛里的异常，但是他不敢问出口，虽然这段时间乔佛里在他们面前一直都表现的很和善，但是桑铎并不这样认为。就在不久前，桑铎曾有幸目睹了瓦里斯的行刑，他在不经意间看到了当时劳勃身边的乔佛里，一个十三岁的少年，没有任何面部表情，但是眼神之中却充斥着的摄人的冰冷和杀意。桑铎不知道瓦里斯的死和乔佛里到底有什么关系，他也不敢去探究，从那一刻起他只想履行好自己的职责，至于其他的事他不想牵扯太多，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爵士。
　　整整一天，乔佛里没有和任何人说话，他就那样骑在马上，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敢上前询问，拜托，那可是七国的王子，即便是要关心也轮不到他们。草草吃过晚饭，乔佛里一个人躺在行军床上面对着头上的帐篷发呆。早在几个月前，他就按照上一世的剧情推算过整个故事的发展，他亲手将前国王之手琼恩·艾林和前情报总管瓦里斯送入了七神的怀抱，他认为再也没有人会发现自己私生子的身份，自己的一切计划都天衣无缝。直到今天早上，他才想起了自己的一个失误。
　　上一世中，五王之战的一个间接的导火索是一封来自莱莎·徒利的信。在信中莱莎会告诉凯特琳公爵夫人，琼恩·艾林的死是兰尼斯特家族下的手，但其实杀死琼恩的真正凶手却是培提尔·贝里席和莱莎·徒利，这也是最后艾德公爵同意出任国王之手的一个原因。但是这一世乔佛里提前下手，他迅速的解决了琼恩·艾林和瓦里斯，并且从审判到行刑完全公开，他没有给“小指头”和莱莎任何机会，但是他忽略了艾德对琼恩·艾林的感情，艾德公爵一直视琼恩公爵为父亲，那么这次他一定会调查琼恩的死因，虽然瓦里斯早已承认自己就是凶手，但是以艾德·史塔克的执着，恐怕不将整件事情查个明白是不会罢休的，而恰恰这个案件最经不起推敲的就是瓦里斯的动机以及他认罪的态度，乔佛里相信自己不在君临的这段时间，他的财政部长培提尔一定会用尽心机的把所有的疑点都推到兰尼斯特家族的身上，乔佛里可丝毫不会小瞧培提尔的“能力”，至少他的母亲瑟曦是没有办法应付的，一旦艾德公爵查出来他的身份，那么他之前所做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
　　第二天的清晨，在乔佛里的要求下，部队加快了行军速度，乔佛里结合了前世西点军校的行军方式，规定每天行军12个小时，每急行军40分钟休息20分钟，就这样，他的部队从长城到临冬城仅用了4天的时间，在进行了一系列补给之后，乔佛里没有多做停留，便带领着队伍继续向君临方向行进。
　　在地广人稀的北境，经常会有这样一群游民，他们穿着破布和旧皮毛缝制的衣服，住着简陋的帐篷，靠着打猎和贩卖皮革为生，他们没有固定的居所，也没有固定的食物来源，他们过着贫穷却自给自足的生活。一路上乔佛里看到了不少这样的游民，他注意到这些游民的很多东西都是可以拿出来共享的，这让他感到很新奇，这样的生活方式在前世的社会中是根本不可能的。乔佛里曾试着在一个游民营地旁边观察了一会，不过，这却造成了整个游民营地的恐慌，无奈之下，他只得选择离开。
　　当乔佛里经过狼林的时候，一只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野猪冲撞了他的队伍，尽管那只野猪只是撞翻了几桶麦酒，但这还是让乔佛里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
　　“我的侄子，你这是怎么了，那只是一只野猪而已，你这两天看起来情绪很不好，大家都在担心你，告诉我，你不会还在为异鬼的事情担心吧？”提利昂悠哉游哉地骑着马来到乔佛里身边道。
　　“或许是吧，”乔佛里耸耸肩：“说真的，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有那么明显吗？”提利昂大声道：“你这两天没有说过一句话，晚饭只吃了一口面包和一个苹果，看看这些士兵，在黑城堡时他们为你赢得了守夜人军团的尊敬，然而现在却表现的像是一群打了败仗的新兵，你来告诉我，你是否表现的那么明显？”
　　乔佛里无声地笑了笑：“看起来这的确是我的问题。”
　　“那你得做点什么，我的侄子，别让你刚积攒起来的威望这么快就消散。”提利昂沉声道。
　　乔佛里点点头，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瞬间又恢复了往日神采，他微笑道：“士兵们，我很遗憾地告诉你们，我们刚刚被一头野猪袭击了，并且我们的麦酒‘损失惨重’。”
　　“哈哈哈。”有的士兵笑出了声。
　　“所以，我们不能就这样让它一走了之。”乔佛里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银月，并在半空中晃了晃：“勇士们，这是为第一个杀死野猪的士兵准备的奖赏。”
　　“嘶。”士兵们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一枚银月，7倍于战时的薪水，谁都想要拿到那枚闪闪发光的银月，但是最终能得到奖励的只有一人。
　　“现在，去把那该死的野猪带回来，那是今天的晚餐！”随着乔佛里一声令下，200名西镜骑兵如同冲出笼子的野兽，向着野猪的方向追了过去。
　　“哦，我的侄子，我打赌就在刚才，你已经成为了整个维斯特洛大陆上，为了杀一头野猪而出价最高的王子。”提利昂依旧是一副悠闲的样子。
　　“谁说不是呢。”乔佛里掂了掂手里的银月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