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塞外的威胁

　　如果上一世龙母救雪诺的情况没有出现，那么面对异鬼大军，长城到底能阻挡它们多久。乔佛里这样想着。
　　此刻，他正与提利昂和莫尔蒙总司令站在长城上，遥望着对面的皑皑白雪，那里便是塞外——永冬之地。野人们生活在那里，同样，异鬼也在那里。
　　“莫尔蒙司令，”乔佛里首先开口道：“我听说了一些关于守夜人的消息，威玛爵士失踪了？”
　　“的确，他已经失踪了一个多月了，”杰奥·莫尔蒙紧了紧领口：“这没什么好隐瞒的，目前我们还不能确定他是否已经遇难，毕竟这种情况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或许他发现了什么也说不定。”
　　“总司令阁下，我想您太过乐观了，”乔佛里挑了挑眉毛：“在我前往临冬城的路上就听说了艾德公爵处决了一名从北面逃回来的守夜人，直到死前他的嘴里依然不停重复着一个词，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杰奥老实回答。
　　“异鬼，直到他呼吸的最后一刻，他仍在重复着这个词语，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是有一点却不容忽视，他并不是从阴影塔，黑城堡或者东海望这三个地方逃来的，他是跟随威玛爵士外出侦察的一名守夜人，他从长城的外面逃了进来。”乔佛里缓缓开口道。
　　“什么！”莫尔蒙司令瞪大了眼睛：“难道威玛爵士已经遭遇了不测？”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是这样的，但这并不是重点，总司令阁下，你注意到他一直重复的那个词了吗？”
　　“别开玩笑了，王子殿下，那不过是他为自己的失职而编制的一个谎言。”
　　“总司令阁下，我不明白。”乔佛里盯着杰奥·莫尔蒙说道。
　　“不明白什么？”
　　“我不明白，谁会在自己必死的情况下还要继续维持一个谎言呢？那对于结果没有任何作用。”
　　“因为他没有任何选择，这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王子殿下，您不会是想告诉我，只凭一个逃兵的几句话就判定袭击威玛爵士的是异鬼吧？”莫尔蒙总司令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乔佛里，就连提利昂也不解地看着自己的侄子。
　　“莫尔蒙司令，舅舅，”乔佛里看了看杰奥又看了看提利昂：“你们为什么不试着换位思考一下呢，如果威玛爵士遇到的是野人，那么作为一名守夜人，临阵放弃长官逃跑将被视为叛徒，他既然可以从某个被人遗忘的角落逃回北境，又怎么可能被北境的巡逻骑兵发现呢？如果威玛爵士在他逃跑前战死，那么他又为何不逃回黑城堡传递消息，却要越过守夜人的赠地（绝境长城以南50里格，即150英里）进入北境呢？这与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这...”杰奥与提利昂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无论哪种情况这名逃兵的行为都说不过去。
　　“只有一种情况解释的通，”乔佛里指了指塞外的方向：“他们遇到了异鬼，威玛爵士与另一名守夜人士兵战死，而那名‘逃兵’则从异鬼手中成功逃脱，他逃过了长城，逃过了守夜人的赠地，只为传递一个消息——凛冬将至，异鬼重现。”
　　“恕我直言，王子殿下，异鬼已经从这片大陆上消失了数千年，我们如何能确定异鬼是不是又重新出现...”
　　“总司令阁下，”乔佛里打断了杰奥的话：“您曾经是熊岛伯爵，为了荣誉而身披黑衣，成为了守夜人军团的第997任总司令，出于这点我十分钦佩您，但是您不能期待所有的事都有证据，这就好比行军打仗，你的侦察兵在某个地区莫名地失踪了，那么这个时候你还要再派人去寻找所谓的证据吗？往往贻误战机的后果将会是具有毁灭性的！”
　　莫尔蒙总司令哑口无言，乔佛里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无法反驳，但是要他相信异鬼的重现却让他实在难以接受。
　　“我亲爱的侄子，你的分析充分地展现出了你的睿智，我相信总司令阁下一定会认真考虑的，”提利昂开口了，在看到杰奥点头之后，他又看着乔佛里说道：“我们这次可是来游览世界九大奇迹之一的长城的，我的侄子，先不要去想什么异鬼，我提议今晚我们两个一同站在这里朝着对面“放水”，不论是异鬼还是野人，首先面对的都只能是我们的排泄物，哈哈哈。”
　　“哈哈哈哈，”乔佛里笑着冲提利昂点了点头，他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了：“您说的没错舅舅，的确，我们这次只是来游览长城的，莫尔蒙总司令，我为刚才的失态向你致歉。”
　　“我同样为刚才的事向您致歉，王子殿下，您的分析的确值得人深思，我会放在心上的。”莫尔蒙不由得对乔佛里更加佩服，未来的七国国王竟然主动向他致歉，这是可是需要一定气度的。
　　天很快就暗了下来，乔佛里背对着提利昂和杰奥看向塞外，谁也没注意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此刻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眼前的局势，来自野人、异鬼的威胁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折磨着他。野人有多少人？包括老人妇孺在内数量大概在10万左右。异鬼呢？数量未知，而且不要忘了，夜王有着复活尸体的能力，这意味着己方阵亡的士兵将很快成为自己的敌人，上帝啊，乔佛里的心里第一次产生了动摇，自己真的能打赢这场战争吗？
　　“长夜将至，我从今开始守望，至死方休。我将不娶妻、不封地、不生子；我将不戴宝冠、不争荣宠；我将尽忠职守、生死于斯。我是黑暗中的利剑，长城上的守卫，我是抵御寒冷的烈火，破晓时分的光线，唤醒眠者的号角，守护王国的坚盾。我将生命与荣耀献给守夜人，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跳跃的火光下，6名刚刚加入守夜人的新兵站在城堡中间的空地上立下了传承了数千年的守夜人誓言，除了必要的岗哨外，所有的守夜人都来到了空地边作为见证。这已经成了守夜人的一个传统，每当有新兵加入的时候，几乎每一个守夜人士兵都会来到场地边，聆听并默念着誓言。
　　乔佛里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桑铎一如既往地站在他的身后，履行着保护他的职责。火光映在乔佛里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他突然想起了前世的一句话——你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强大，直到变得强大成为你唯一的选择。
　　野人、异鬼。鹿死谁手，仍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