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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蓝海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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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眼睛里闪闪发光,紫荒想起了傍晚她在夕阳下的目光。
  他恍惚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现在你是开心的吗?”她又问了一遍。
  “开……开心的吧……”紫荒说。
  她明显呼出了一口气“太好了”,随即又白了一眼紫荒,“说话都这么犹犹豫豫的,你真的是超稀有吗?”
  “你说是就是吧”紫荒无奈,虽然躺着但还是做了摊手的动作。
  “真开心啊”莉亚起身,在沙发边做了身体舒展,少女妙曼的曲线在好看的衣服下显露无遗。
  “我放心了”她轻轻说。
  紫荒点了点头,嘴唇轻轻蠕动,仿佛在说两个字。
  窗外有白光迸发,空气里仿佛有东西振动,紫荒视线丝毫不动,紧盯着面前朝他笑的莉亚,莉亚摆了摆手,说话,但却没有声音。
  世界仅有滑轮划过绳索拉动的声音以及风铃的鸣响。
  这一瞬,世界卡顿零点零零零零零零零零一秒,所有物体停顿所有灵思维停滞,然而就在这微乎其微的时间过去,所有一切恢复正常。
  这世界掉了一帧,一个人消失了。
  紫荒愣了一下,闭着眼仰躺下去。
  ……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小酒馆,面色潮红的大叔望着一个方向,在他的视野里,一个灰色的线牵引出了一道楼梯,它蜿蜒而上直插天幕,楼梯尽头是一片光,隐隐有金属露了出来。
  图灵打了一个响指,一道波纹射出,飞致半空化作一个人影,奔跑在房屋与房屋之间,向着那天梯冲去。
  远在第一层世界东南部天水交界之地,一块云上的石块,端坐着的夕日。她接收到了一个讯息,字数不多。
  “【信息】来自图灵:计划开始”
  她编了一下信息,便向其下所属的所有人员——军队、战术部甚至包括后勤部门与研发部门,发出了通告。
  少女坐在其后,鲲已经变成了人形站着打瞌睡,鼻涕泡忽大忽小,突然“嘀”的一声,鼻涕泡打破,一条信息进入她的信箱。
  “各部门就位,【暴动计划】开始”
  鲲还未反应过来,仔仔细细的又把这几个字看了一遍,正要问我们还没找到白娜娜……夕日起身了,她压了一下手,说道:
  “诸位,进入第零层”
  在场所有人立正敬礼“是!”
  夕日点点头,转过身,一把夹起鲲,从这云上一跃而下。其余所有人紧跟其后,夕阳下,如同闪光的黑色洪流。
  咚咚咚,水花四溅,所有人从这里跳进了巨大的水墙。
  ……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紫荒没有反应。
  “先生,我进来了”侍应生的声音响起,是个少见的白皙青年,他低垂着头推门进来,待在一旁,一位女性走了进来,女性内着紧致的黑色衣服,外罩着深红的连衣裙,背部开着洞,红色翅膀从洞里伸了出来。
  “需要我带些酒上来吗?”红雉踏着至少10cm的高跟,眉眼间是锋利的绯红颜色。
  紫荒毫无反应。
  “真是年轻的小男生啊,空气里都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沮丧感”红雉左手带过桌缘“当初你的小兔子死的时候,你也就这般躺在废墟里无所作为?”
  !
  “你闭嘴!”紫荒低吼。
  “哼?三个小时前你可还亲切叫我红姐,那个时候你还不是纠结着如何跳那双人的舞蹈?她那么可爱啊,她简直就是世间的精灵,你看见她跳舞的时候已经忘却了你的小兔子吧,现在说起来你却还能青筋蹦起?说着‘你闭嘴’的话?可笑!”红雉笑,低下头,摸了摸越来越软的紫荒。
  “你真是无能啊”
  “小兔子走的时候,我不知道你在如何安慰自己,但现在我知道,你在告诫自己——她只是一个路人吧,终会离开”
  “我只答应她带她到这个城市,然后分道扬镳”紫荒说,语气疲惫“你没事的话可以走了,我要休息了,今天可是累……”
  红雉塞了一串葡萄到他的嘴里。
  “可她真的到了这个城市吗?只是在外围走了走罢了……”红雉继续说话,话语间全是诱导“你希望她她真正的游玩这个城市吗?可爱的裙子,美味的食物……你记得我送她的那套衣服她多喜欢吧,那是明证,她多喜欢外面的世界……”
  “你难道……还要像以前一样?”
  “看着她消失在面前?”
  紫荒打断了她。
  “不”
  “不?你想救她吗?”
  “不”紫荒抬头,眼神里像蕴含着怒火。
  “不是,是你不用激怒我或者劝我了,我带她到这里已经完成了我的任务,你知道我是佣兵对吧,那么任务就只是任务,结束,一刀两断!”紫荒说“还有,红姐你真的是个合适的演员,但是你却不应该来出演这样一个角色”
  “被识破了吗?”
  红雉翻了翻白眼,扯了扯外面的连衣裙,表情黑化“,怎么会暴露呢?果然这身衣服是真的碍手碍脚的对吧,如果不是图灵让我来,我才不会做什么知心大姐姐……温柔的说话什么的真恶心”
  “你一开始演的挺好的”紫荒说。
  “谢谢夸奖,毕竟我是个专业演员”红雉笑。
  “但是你不应该提醒我小兔子,这只会使我清醒,使我明白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紫荒说。
  “失败了吗?我明明真的想去把小莉亚拉出那个囚笼的”红雉说。
  “不,你们会把她带入另一个囚笼”
  “真绝情”
  红雉舔了一下嘴唇,自言自语“那么,你的意思是不会参与我们的计划啰?”
  “不参与,请你们离开,明天一早,我也会离开这里,我继续我的流浪,你们继续你们的计划,我们互不干涉!”
  “哦?有趣,你认为你能出去吗?”
  “呵呵,身为超稀有,能搞出的破坏还是有点的”紫荒眼露红光。
  一道信息飞入红雉的信箱。
  红雉收回了抱着的双手,微笑的表情收了起来,她冷漠转身,走出了房门。
  “记住,不要妨碍我们”红雉说。
  侍应生带上门,这个房间暂时清净了。
  夜晚依旧是夜晚,但外面寂静的街道却稍显不同,紫荒不想动,他仰躺在沙发上,想起了小兔子端着盆说会永远跟随他时的背影,想起了那个炎热的傍晚坐在天台上吹风,响起她的侧脸……
  突然,莉亚的脸出现在脑海里,是她离开前压在他的身体上,眼睛直视他的眼睛,问:
  你现在快乐吗?
  你快乐了就太好了。
  本小姐决定——逗乐你。
  在最后自由的时光里,陪你开心。
  紫荒心中莫名一酸。
  陪我吗?傻姑娘,你自己都是逃出来的耶,就像是逃出鸟笼的金丝雀,受尽苦头却还叽叽喳喳的,说着卖萌养我之类的傻话,我什么身份我超稀有啊,我需要你一个乞讨为生的小叫花子养吗?逃亡之路其实是乞讨之路对吧……每一次逃亡,都是在无尽的荒野里独自行走,一个人,走又能走到哪里去呢?
  蓝海?
  蓝海的那边?
  太远了笨蛋,蓝海的那边是另一个服务器,一辈子都不会到达的,你知道吗?
  我想问你,如果我直接的告诉你你还会勇往直前的向那边前进吗?
  我想问你,如果我同意陪你去蓝海,你会开心吗?
  那么……在此之前:
  “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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